正文 炎君【仙侠】--第27章 战事(2)

正文 炎君【仙侠】--第27章 战事(2)

炎君真神与魔君夙沐缠斗十天十夜,最后以身祭天,引出浮黎真火,与夙沐同归于尽,拯救三界苍生。这等英勇事迹在天庭中是被当做先进典范、教学模板号召所有将士积极学习的。她在天庭任职时人系关系良好,与她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只要还在天庭,无不身居要职。

炎君一去玉清府,对士气必然有所影响。

军师献计,谎称玉清真王破坏长琴上神姻缘在先,抓炎君真神到清微天软禁,害她受尽虐待修为尽失在后,道风沦丧,天理不容。一篇檄文言辞铮铮,催仙泪下。所有将士义愤填膺,振臂高呼,要救炎君脱离苦海。

高上神霄玉清府里高位神仙多如牛毛,又少兴兵事,普通兵将根本很难得到晋升机会。细作们口灿莲花,许以高位重利,亿万将士便倒戈了一半;有些不屑名利的,许以高深道法,便又倒戈一半──所以说现在的神仙也都很现实。

等长琴知道这事急上凌霄殿对质时,天庭百万大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高上神霄玉清府拿下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唯有玉清府与神霄九宸几个顽固派而已,但也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而玉清真王近一月连脸都没露过。天庭今夜便要发起总攻。

长琴听元帅汇报完战绩,他得意洋洋的表情似乎在说“有没有你长琴,本帅一样成事”,心中只道他们真是找死──就算连玉清府都倒了,只剩了神霄九宸,也足够把他们都轰成渣渣。

长琴见天帝势在必行,便提出要亲自来带炎君走,给的理由是此次兴兵由头是炎君,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不好对下面交代。

实则炎君在军中的地位实在有些特殊。天帝可以允许她作为已故的英雄在精神境界上达到一个无人可及的高度,却不一定乐意见到她的真身出现在三界之内。

加之炎君若知道曜华出事,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她修为尽失,身处战场就算被灭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届时天庭随便编个被玉清真王虐待致死的理由,再给她身后各种虚名加身,未必不能糊弄过去。

可是长琴却不能让炎君出半分差池。

天帝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长琴上神与炎君真神鹣鲽情深,不手刃夺妻之神难消心头之恨,朕便准了你,天庭将士任由上神调遣。”

长琴听到檄文中提到炎君修为尽失一事,只觉天帝对她还真是忌惮得紧,连这等隐秘之事都被查了出来。听到此处,他才知天帝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独善其身──天帝要他杀玉清真王。就算要不了曜华的命,至少也能重创他。

诛杀上古神族,何况那神族还是父神亲子,这等数典忘本的罪名,绝不能与天庭扯上一点干系。长琴与曜华有夺妻之仇,天官册上亦没有他的名字,正是适当人选──一招借刀杀人,天帝使得天衣无缝。

若他猜得不错,自打炎君历劫归来那日天帝的野心就多了一项──玉清真王的性命。出借天马拉礼车,也不过是先到玉清境探路。

长琴点了头。

“炎君真神出玉清府那刻便是吾等动手之时。”元帅的声音掷地有声。

长琴却不以为然。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算此话从天帝口中说出,他尚且不信,何况小小元帅?

他提前潜进玉清府,不论炎君愿或不愿,他都要将她带走。

不然,他还能如何?

痴恋她一场,不过是他一个人的事。他的痛、他的苦,她又如何能感受到?长琴有时会想,若他遇上的不是炎君,是不是一切都会是不同光景?

很快他又把这念头踢飞了,倘若不是炎君,那他活过这一生又有什么意思。

蒹葭扛着炎君挑隐蔽处走,又跳又跑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炎君被颠清醒了。她得了曜华三十六滴血,修为虽没有恢复,但对寻常法术多少有了些抵抗力。

从肚子感受到的肩膀宽度判断,扛她的是个女子。

她除了感慨这妹子力气真大之外,还得想办法让她自动把自己放下。办法没想出来,她就感到身体一低,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接着便被抱住了。

炎君闭着眼装昏迷,随即脸就被狠狠掐了几下。她睁眼一看,曜华的脸近在眼前,一手揽着她的腰,一副心情很差的样子。早前碰过面的蒹葭躺在不远处的地方。没想到她竟然是长琴的细作。

炎君立刻从他怀里撤出,往旁边走了几步,眼睛瞥着蒹葭:“是我求她带我走的,要罚就罚我好了——”

曜华打断她:“稍后司命会过来护送你去蓬莱。”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去蓬莱?她在曜华三哥手里吃过苦头,对那个地方多少有些抵触。

“三哥行事迂回些,我与他毕竟是血亲,不会害你。蓬莱不比这里,你敛着性子,别生事。”曜华本不想说,却还是说了。

“难道是魔族攻上来了?”长琴要她走不奇怪,连曜华也要她走。炎君觉得这里必定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她回玉清府的消息被魔族知晓,他们来报仇了?

曜华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

“嘭——嘭——嘭——”寂静夜空中突然有烟火升空,绽开后显现出巨大的金色龙形图案,把整个玉清府上空都照亮了。金龙张牙舞爪,矫健有力,栩栩如生。

炎君一怔。

金龙烟火信号,专为天庭调遣千万数量级的兵马所设。若非天帝亲自授意,不得擅用。清风过耳,号角声、杀喊声与马匹的嘶鸣声隐约夹杂其中。

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会……”

“怎么不会?”曜华下颌微仰,夜空中的烟花映在他漆黑的眼眸里亮若星辰,“我以为,你已经习惯这种事了。”

道义从来只是多数弱势群体用来约束少数强势群体的虚无,无力且脆弱。利益才是支配所有行为的核心所在,魔界如是,人间如是,仙界亦如是。

这个道理,在炎君去天庭时他就告诫过她。

“是不是,”指甲嵌进手心,她直视着他,“因为我?”

曜华并不与她对视:“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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