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王寝宫
翡琝凌无聊的坐在床上晃着两条纤细的长腿,一面张望四周,除了这张床还有白色的毛毯,以及她身上所穿的衣物外,这里通通都只有一个颜色,深灰色。
打从让他们捉回後,尽管她身上的阴毒已差不多除去,但被他们囚禁在这个地方,身边不只连个讲话对象都没有,连她最喜欢的宠物魔魔也不见踪影,这里安静的简直不像话也让她无聊到快疯掉。
可恶!那个男人到底要拘禁她到什麽时候?她的失踪,肯定让二十二世纪的教授和傅爸很担心。
环视四周,她发现这里壁面皆由灰色石块砌成,除了她屁股底下这张床,这里空旷的几乎可以当成溜冰场,这些日子她只知道那个男人和她同住在这里,她却从没见那个叫寒宙斯的男人在这里出入,只能说这里冷冰冰一点人气也没有!如果她再继续待下去,身体不冻僵,也会被上头那只监控她的怪物给盯死!
是的,寒宙斯命那只怪物看住她,不让她伺机逃跑。
看着距离不远处那只怪兽,虽畏惧牠的模样,为了不让寒宙斯看扁,她逼迫自己和那只被派来看守她的怪兽大眼瞪着小眼。
忽然!眼睛一亮。心里有个计策渐渐在她心底成形。
「我听、听寒宙斯喊你玺儿?那、那我也跟着叫你玺儿。我是从二十二世纪那边被你们的人抓过来的,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麽方法……」可以让我回去!
她话还未说完,只见悍玺发出巨大咆啸声,挥动翅膀,咻一下,飞到她面前,朝她伸出爪子,擒住她的衣襟,将她快速拎至半空中。
一人一怪,近在咫尺的感觉,几乎让翡琝凌呼息一滞。
末了,悍玺仰头发出尖锐的吼声,那声响响彻云霄,也震的她的耳朵几乎快聋!
她双手扳住悍玺的爪子。「喂!你吼什麽!不想帮忙就算了,你、你这个怪物还大吼!你想害死我!」这只怪兽肯定想通风报信来着,呜……就知道畜牲是靠不住的!
悍玺摆动双头,睁着圆滚滚的红眼睛,蓝眼睛挑衅盯着她,不时发出『嗔─嗔─』
那只怪兽朝她近距离喷气,尽管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下千百次别畏惧牠,但扳住悍玺爪子的双手却越掐越紧,终於鼓足勇气,她硬着头皮说。「放开我!你这只死怪物,我叫你放了我,你没听见!放……啊!」
她睁着眼,感受自己凌空而降,身子以极快速度由上往下摔落──
那只笨怪物,还真放……
顿时,她被那只怪兽的举止刺激的根本吼不出话。
闭上眼,静静等待身体跌至石板重击的滋味,等了好半晌,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被一抹硬邦邦的东西拢着,速度也没刚才快,她的心跳渐渐缓了下,她想跌到石板上似乎没想像中难挨,念头甫落下,她睁开眼,视线正好对上她极力排挤的那个男人─寒宙斯。
原来是他,救了她。
在她脑袋混沌之际,他已率先松开她。凛着脸,他背过身朝着空中低嗤。「玺儿,你太贪玩!本王罚你到寒冰洞去思过一天,今日只是小小惩戒,往後如果再有类似情形发生,绝不宽贷!」
「呜─呜─」悍玺发出可怜的低咽声,没一会功夫,牠已消失在尊王的寝宫。
原以为她这次死定了,没想到那个男人不只出手救了她,还处罚那只怪物。由此看来,他并不像她想像中那麽坏。
她站起身,感谢话都还来不及说,对方就迎头赏她一记警告。
寒宙斯薄唇逸出没有任何一丝起伏的声调。「下次别再试图挑衅牠!」
这意味警告浓厚的态度激怒了翡琝凌,「谁挑衅牠,是牠自己听不懂人话!」她跟牠打招呼也不对!
「牠如果听不懂,你又是如何被牠从那麽高的地方丢下?」寒宙斯薄唇微微上勾,说出的话没一丝暖度。
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让她脑中的思维迅速理出一道逻辑。「原来你从头到尾都在这里?」他竟然放任那只怪物欺凌她!亏她刚才心里还掀起对他一咪咪的感谢,现在已经用不上了!
寒宙斯没有接腔,面无表情打算转身离去。
「等等……」翡琝凌小跑步到他身前,因为身高不及他的肩膀,所以她只能仰着头,对他说。「把话说清楚!」她想知道,为什麽他明明就在这附近,为何不现身?为何要等到她快发生危险时,才肯出现。
她坚决的眼神让寒宙斯眯着眼,沉声。「让开!」
被寒宙斯的黑眸冷冷一扫,当下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我、我……你……」她揪着他,却发现他的眼神好冷漠,冰冷指数堪称破表,也让她有一点点不舒服。
「让开!」寒宙斯扬起的声调,明显比刚才又冷上几分。「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我……我是……」欸,她怎麽一碰上他就成了哑巴。
忽然一道白光袭向她的胸,她惊呼出声。「啊……」整个人已经往後退了几十步,直到背脊抵上灰色石柱,胸前那股劲道才停止,身後窜起的凉意让她头皮发麻,她面有难色大喊。「寒宙斯……你别走!你站住!」
寒宙斯的步伐没有停下,颀长的身形持续走进内室後,厚重的石门当她的面迅速阖上。
他的冷漠,他的不吭声,让斐琝凌的心像是给人揪着,她摀着发出疼痛的胸口,一双翦翦灵活的澄眸悄然掩上泪雾,泪水忽然迸出眼角──
为什麽?
为什麽见他不理她,她会感觉如此难过,连呼吸都觉得难受极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