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社团课，所有学弟妹和学长姊齐聚在社办，是考干部的日子。
就算是平常社团课，也不会每个学长姊都在，所以一次有这麽多人挤在同个地方，让我有些不习惯。
「等等叫到名字的学弟妹就跟我到外面，其他人可以在社办，想做什麽都好。」叶钦说，手上拿着名册，「爽就好了。」
我失笑，最後一句话也说得太豪迈。
「鄢晴。」他突然叫上我的名字，我抬头，他正好看着我，脸上微微带笑，坚定地对着我说:「你第一个。」
我发楞，搞不懂这是什麽排序，怎麽样的顺序我才会在第一个?
「叫到名字就过来」他走到门口，却见到我没有跟上，「不要发呆。」
「喔好。」我起身，带着铅笔盒跟上，经过吴昱丞学长时他叫住了我。
「学妹我觉得你被叶钦盯上了，居然第一个被叫到。」他笑着说，我却不觉得这话好笑，完全不觉得被他盯上是件好事，「去吧，好好冲。」
我颔首，打算继续往前走，却在他下一句话说出口後停住了脚步。
「只要和你有关，他总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什麽意思?」我转头，没有听懂学长的话。
「没什麽，去吧。」没等我开口，学长就先出了门，反而是于宥涵高兴地冲过来，小小声地和我说了一句加油，就推我去找叶钦了。
「学妹加油喔!」学姊对我眨眼。
「嗯。」我走到叶钦待的楼梯间，他已经坐在那了，右手转着原子笔。
「很慢。」他抬头，定定看着我的双眼，没有移开，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会，过了许久，他才说:「不怕被我扣分?」
「你会吗?」我不知道为什麽我会这样问，但我就是说了，可能是刚刚吴昱成学长的话，所以有股力量告诉我，他不会。
「确实不会。」他拍了一下旁边的地板，「坐吧。」
我默默做到他旁边，心跳有点快，或许是考干部很紧张，但我想更多的是我们现在的距离很近。
「紧张吗?」第一句，他竟然先问我这个。
「会。」
「那我也没办法。」他耸肩，而我翻了白眼。
「那你问这句话是怎样?」有问跟没有一样。
「一种程序。」他翻着手上着纸张。
「行。」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就喜欢这种形式感。
「为什麽想考社长?」
「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试着带领整个社团向前，也增加自己的能力还有处事态度。」这是我昨天晚上睡觉前想到的，因为我真的想不出自己想考社长的动机，甚至是叶钦要我考我才考的，但为了讲出体面一点的答案，才把话修的如此官腔。
「如果和副社长意见不合怎麽办?」他问了第二题，「毕竟社长和副社长是要一起共事的。」
「先听听他的想法，如果不可行就好好和他沟通，如果可行的话，可以整合彼此的意见，在不失自己原则的条件下达成共识。」
「那你弹上面的歌曲给我听吧。」他把吉他和谱都给我，「社长的吉他也不能太烂。」
「知道了。」我接过，大略看了一遍谱，虽然没有写歌名，但我还有印象，是上半部是《永不失联的爱》的副歌，下半部是《以後别做朋友》的副歌，一首是他在我生日唱给我听的，另一首……是他说想给前女友听的。
我无暇思考他这样编排的涵义，拿起吉他就刷和弦。
幸好过程都很顺利，也拜有一首是我表演过的关系所赐，出错的机率大幅减少。
「你真的进步很多。」他收回吉他和谱，「和刚开学的时候相比。」
「我知道我那时候弹很烂。」毕竟没什麽学过。
「也是可以不用这麽极端。」他笑说。
许久，我们都没再说话，气氛突然很安静，只剩下社办偶尔传出来的笑声。
「最後一题。」直到我以为早就结束了，他才缓缓开口，「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有在题目里?」我一惊，「为什麽考社长要问这个?」
「我另外加的，没在里面。」
「那我也可以不用回答吧?」
「我想知道。」他转头看着我，一时间我不知道视线应该看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