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面,相对无言。
雾面老者咳一声,後退几步,把点起的油灯放到不远处的架子上,点亮了整个室内,他坐到两个小娃娃对面,雾面散去,出现一张线条分明,眉粗眼神凶煞的模样,但自从发现他们两是孩子後,老人似乎很努力的表现让自己面部表情柔和些。
「你们两个小娃娃……为何会出现在老夫的屋子?」
宁夏端坐着,并没有露出任何惧怕陌生的表情,反而非常淡定,「抱歉打扰老先生,我和弟弟是不小心迷路才来到这里,因为看起来不是有人会来的地方便认为这是空屋,想说借住一晚,没想到竟是老先生的家,真是对不住……」她懊恼的垂下头,又连忙抬起头,「老先生不要担心,我跟弟弟马上离开,反正住街头也行的!」
雾面老者摆摆手,「不必!你们就留在这儿吧!老夫也不是那麽无情的人!」
听到这句话,宁夏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那就谢谢老先生的好意啦!」
雾面老者有一瞬间觉得眼前的小女娃是故意说那般说词的,他摇摇头,唉,一定是自己多想。
「咕噜噜……」这时,原本想再说什麽的宁夏肚子很诚实的叫了,宁夏才想起,她好久没吃东西了。
听见宁夏的咕噜声,君漠也觉得饿了,两个孩子对看一眼,然後同时可怜兮兮的望向雾面老者。
雾面老者也不吝啬,走进内室,没多久就拿出一个火盆,还有个锅子、一包食材,他缓缓走出小屋,提个水桶给君漠,说道,「小伙子,去旁边河水捞一桶水来!」
君漠顿了一下,却还是马上到河边提桶水来,雾面老者蹲在一块小平地,点着火,一边跟宁夏聊天,「小女娃啊,你们铁定连一碗好好的汤面都没吃过吧!老夫今日就给你们大开眼界!」
宁夏无语的看着自豪的雾面老者,需要那麽骄傲吗?
发现自己被一个十岁的女孩歧视,雾面老者摸摸鼻子,连忙转换话题,「话说,老夫还不知你两小娃娃的名字,小女娃,你叫什麽?」
「苏宁夏,紫苏的苏,安宁的宁,夏天的夏。他……我弟弟叫君漠。」她并不觉得告诉名字有什麽不妥,谁会在意两个孤儿的名字?
雾面老者哈哈一笑,「小女娃啊,你可别想骗过老夫的这双眼睛,老夫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还是能分辨出你们不是姐弟的!」
宁夏脸皮也厚,被拆穿了也不害臊,淡定的回以一笑,「没想到老先生那麽快就发现了,果然还是姜还是老的辣。」
「哼哼,别小看老夫!」雾面老者被这麽称赞,骄傲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很快,火也窜烧起来,随着雾面老者的心情愉悦的跳动。
宁夏眉眼弯弯的看着这个有趣的老头,心里却疑惑他到底是什麽东西?为何刚才第一眼时,他的面容是被一团雾给遮住的?
似是感应到女孩的疑惑,雾面老者自顾自的一边拨弄火一边开始说,「老夫的名字你们就单叫一个字雾吧!不行不行,这样没有长者的气派,叫雾老先生好了!」
「雾?为何是单个雾字?」
雾老先生挠挠白发,「刚刚想的,毕竟第一次你们对老夫的印象便是雾面,叫老夫雾不是简单明了?」
「哈哈,真是浅显易懂。」宁夏挺喜欢雾老先生直接的作风。
「还有啊,小女娃,老夫好奇,为何你和小男娃在看见老夫那张脸时都没被吓到?」老夫可是靠这招吓走好几个人。
宁夏没有犹豫,灿烂的回答,「因为并不可怕呀。」
雾老先生拨弄火花的手停在那,老脸转向宁夏,双眼微眯的盯着她,像在看什麽猎物一般,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女娃,你真合老夫胃口!」
他凑近宁夏,把手中的树枝递向她,「苏宁夏,你要不要作老夫的徒弟?老夫会把老夫一生的技艺全传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