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莫离和朋友在兴高采烈地碰杯。
“敬初,”莫离笑说:“你终於守得云开,我真为你高兴。”
“谢谢。”赵敬初也笑咪咪:“我也想不到会有今天。”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原来是真的,很励志呢!”
“当敏瑶那天半夜到我家,说要跟我重新开始时,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敏瑶不是没心没肝的人,你待她好,她都记在心上,只是一时之间未能从上一段感情中解脱出来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等她。但有时候,也难免会气馁。”“你也知道,她要不当我是替身,要不冷待和忽视我,我真的很难受。”
“幸好你坚持下去,否则便错过良缘。”
“其实,想深一层,敏瑶能对前度这麽念念不忘,足以证明她是一个珍视感情的好女人,我当然应该紧缠不放。”
“你思想这麽正面,凡事也向好的方向想,真值得我好好学习。”
“听你这麽说,你好像也受到委屈了?”
“为什麽突然说到我身上?”莫离给吓得直摆手:“我绝对没受到什麽委屈,我和她……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只是中途站,要努力向终点迈进。”赵敬初大力鼓励她:“你人这麽好,一定会受到爱神眷顾。”
“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敢妄想……”
“这麽悲观的想法千万要不得!”赵敬初认认真真地说:“女神也是人,是人便需要关怀和爱护。”“只要你的真心不输任何人,便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那有这麽容易?”莫离垂下头。
“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赵敬初拍拍她的肩:“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做到最好」,才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
“好,谢谢你鼓励。”莫离仰首喝光杯中的蕃茄汁。
调酒台那边,有几个人,看看莫离,再看看明空,全都忍不住叹息。
“这个莫离,明明是「司马昭之心」了,却又不鼓起勇气表白。”岑意荞说。
“对。”杜佩雯点点头:“连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都为她乾着急。”
小乐说:“意荞,不如你替莫离想想办法。”
“她喜欢的是老板,可不是寻常女人----”岑意荞摇头:“还有什麽办法可想?”
“我知道老板很喜欢大自然。”杜佩雯敲敲额角:“不如我们组织行山团,制造机会给她们多接近。”
“这主意不错。”小乐说:“你和女友沈嘉佑是资深行山友,应该知道很多合适的地方。”
“无问题,但嘉佑现在出差中,等她下星期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
“好,也预我和我女友祈亮一份。”岑意荞说:“最近我和她都胖了不少,协议一起多做运动。”
“小乐,你和邝经理也参加吧!”杜佩雯说:“多些人来,感觉没这麽刻意。”
“我没问题,但要看小邝意思。”小乐甜甜一笑。
“看我什麽意思?”小邝的声音在她们背後响起。
“就是想组织行山活动,制造机会给老板和莫离。”岑意荞笑:“相信邝经理不会反对吧?”
“我当然赞成。”小邝说:“最好把她们推下山崖,让她们患难相扶,发展出真感情来。”
三位女士不约而同竖起大姆指,佩服她的天马行空。
“咦?刚才明空还坐在那边。”小乐问:“现在呢?”
“应该在经理室,刚才萧颂廉找她谈事情。”小邝回答。
经理室内,萧颂廉向明空呈交财务报告。“上个月营业额增长了百份之六点八,毛利率增长了四点二,纯利增长了……”
“今天才七号,你已经把账目整理妥当,效率很高。”明空称赞她。
“账目清楚,才可以用作分析数据,调整经营方计,控制经营成本----这对一盘生意来说,十分重要。”萧颂廉托托眼镜:“老板你既然把财务部交给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你有实力,又肯为公司尽心,这麽优秀的员工很难得。”明空说:“下个月开始,我会调高你工资百份之十。”
“这是我份内事,不必加人工。”萧颂廉说:“尽欢吧现正处於拓展期,很多地方需要用钱,应该谨慎使用每分每毫。”
明空不由失笑:“你居然拒绝加人工?”
“难得老板你不介意我入过狱,肯给我机会重新开始,我已不知道应该怎样感激你----至於人工,够用就好。”
“我知道你本质不坏,误入歧路也只因为爱牺牲。”明空缓缓地说:“像你这种性情中人,我心里十分敬佩。”
“敬佩?”萧颂廉一愣:“你不觉得我笨得无可救药?”
“别人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样看自己。”
“当日的确是一时冲动----”萧颂廉微微垂下头:“但我不後悔。”
“哦?”
“玉媛是个好女人,她只是一时受到蒙蔽而犯法,如果因此坐牢,她一定承受不了。”萧颂廉轻声说:“我爱她,当然要为她遮风挡雨。”
“但你的前途……”
“能够做回老本行,我已十分知足。”萧颂廉微笑:“难得玉媛不介意跟我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你们两个也十分难得。”明空也微笑:“找一天,你带她来尽欢吧,我要敬你们两杯。”
“好,先谢谢。”
明空离开经理室,回到二楼。
莫离看见明空,正想走过去跟她说话,冷不妨手机响起。
她看看,没有来电显示,也只好接听。“你好,我是莫离。”
“莫离,我是褚厚桦。”
“厚桦,你在哪里?怎麽没有来电显示?”
“我现在德国,我和嫦馨明天行婚礼,打电话来通知你一声。”
“婚礼?这麽突然?”莫离有点奇怪:“你不是说过早已安排在明年春天结婚吗?”
“因为嫦馨……”
“嫦馨没事吧?”
“她的手术很成功,医生也说没什麽大碍。”褚厚桦说:“但她的情绪却有点反覆,所以我便带她到德国散心。”
“来到德国的大教堂,我们都喜欢得不得了。”
“为免「夜长梦多」,我决定马上求婚,把事情定下来,好让嫦馨可以安心养病。”
“嫦馨本来也不想答应,但我跪在地上硬是不肯起来,她终於点头。”
“我们会把东西南北欧全逛一圈,大约两个月後回港,再补办喜宴。”
“恭喜你们。”莫离说:“祝你们俩百年好合,白发齐眉。”
“谢谢。”褚厚桦笑:“到时再跟你好好喝上几杯。”
“一言为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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