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总是一场场意外组成。
那天下午,若不是卫斯理家的哥哥们都在忙,荣恩自己一个人无聊的骑着飞天扫帚出门闲晃,被露娜和司麦尔撞见,两家人应该是永远的平行线。
罗古德家和卫斯理家虽住的近却很少交集,因为奥特瑞村的巫师家庭都知道这一家的古怪。丈夫赞诺是一个忙着经营谬论家的狂人,妻子潘朵拉则整日呆在家里捣鼓些古怪的法术。
卫斯理家仅管被笑称为纯血家的叛徒,有些行为在纯血巫师看来,怎麽看怎麽不对劲,但和罗古德家相比,单纯喜欢研究麻瓜颠器的巫师是小巫见大巫了。
人家丈夫是相信畸角兽存在,会说出魔法部长妖精榨汁机这样宣扬的奇才,而妻子在家中研究的咒语可是会让家中不时发出爆炸声响及火光。
所以卫斯理家对罗古德家一向抱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茉莉只希望自己家中有个亚瑟就够了,可不想在和更多类似存在打交道。
不过这样的相处模式却被意外打破,一次午後的意外相遇,两人和卫斯理家的最小男生,荣恩因此玩在一起。本来以露娜那和常人不在同一频道的思考模式,这次碰面应该就是场鸡同鸭讲,荣恩可能会理解他们母亲茉莉为何对附近罗古德一家采取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多亏司麦尔的居中翻译,及小孩子纯真无邪的态度,双方迅速混熟成为一起疯耍的玩伴。
相识的瞬间,司麦尔仍历历在目,因为在这之前只有司麦尔和露娜两人孤寂的日子中,突然有一种名为友情的东西闯入他们生活中,总是令人无法忘怀。那一天也是像今日般艳阳高照的日子,在天空中的荣恩缓缓降下扫帚,腼腆邀请露娜是否一起玩,样子青涩却纯真。
那时,看着飞在天空的荣恩,露娜发出一阵阵惊叹,却完全忽略在向他们招手的卫斯理家的小儿子,反而兴奋着拉着司麦尔贴在他耳朵说悄悄话。露娜嘴巴吐露的微微热气,让司麦尔耳朵微微发痒。
「司麦尔,司麦尔,这铁定是一只会飞的木精,没想到木精居然会长这麽大,还会使用飘浮术呢,这点连怪兽与牠们的产地都没说到,这绝对是全新的发现。」
「呃----请问你们两位在说什麽?」荣恩看见这两位陌生的同龄人,完全无视於他的存在,只好缓慢降下飞天扫帚向他们打招呼。
「喔,没什麽啦,我妹妹好像认为你身下那根飞天扫帚是某种神奇生物呢,所以我们正在讨论」司麦尔一本正经的向荣恩解释。
「神奇生物?我的扫帚?不会吧,你们怎麽会觉得这是只生物,这是一把慧星号,环球扫帚公司最好的产品,仅管是三十年前的,效能到如今依旧一流呢。」
荣恩听到司麦尔的回话,一脸无法置信的样子,内心同时在想怎麽有人会把飞天扫帚当成生物,而且这两人明显也是巫师家庭出身。
看那身古里古怪的打扮,这附近村庄的麻瓜,没可能穿成这样。而且如果是麻瓜的话,他怎麽敢大着胆子降落下来打招呼,要知道,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可不是摆设用的。
「嗯,或是这是牠得隐身技巧,所以你才没察觉出来。」
露娜继续她天马行空的想像,这次换用一种梦幻的语调。
为了证明这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扫帚,顶多加个飞天功能,而非什麽神奇生物,这位红发雀斑男孩,把扫帚递出去。
「喏,给你,自己试骑看看,你就知道这不是什麽神奇生物,它是流星号,最好的飞天扫帚之一」
或许也是第一次和家中外的异性同龄人这麽近距离接触,说话的同时,荣恩不知为什麽脸胀得通红。
露娜很坦然的从荣恩手中接过扫帚。手掂了掂扫帚重量後,出忽荣恩意料之外,她开始挥舞牠像是在舞剑一般。
错愕的荣恩立刻大喊「停,停,等等,你在干什麽,它是拿来骑的,不是决斗用的剑。」
听到荣恩的喝止後,露娜真的停下来,接着用那一双银灰的眸子认真看着荣恩,解释道:「我不会用飞天扫帚飞行,司麦尔和我从来没碰过。」
「喔,喔,你们没用过,那简单,你先跨上扫帚,我坐在你後面来指导你。」
说完後荣恩转头看了看露娜,刚好眼睛对上着凝视他的露娜。
和那银灰眸子恰巧对望的荣恩,顿时觉得那眼眸中,像隐含世界上最美丽的秘密,让人沉醉无法醒来,整个人愣在当场。
「嗯,嗯,如果可以的话,这位…..」直到司麦尔发出声响,才惊醒了荣恩。
「忘….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荣恩.卫斯理,住在这附近的巫师家庭,看到後面那栋奇怪的房屋吧,那就是我们家。」回神过来的荣恩,慌忙回到。
「我是司麦尔,她是我妹妹露娜,我们是住在山丘那头罗古德家的人。」听到荣恩的自我介绍,司麦尔爽快回应。
「喔,喔。罗古德家,我知道,就是我妈妈常说的那古里…」话说到一半的荣恩,突然满脸通红,可能意识到,这话说出口对司麦尔和露娜不怎麽尊重。
想必荣恩家里人没少给他们介绍附近的巫师家庭,不过罗古德家,看来在他们心目中印象不怎麽好。司麦尔不由得想到,虽然荣恩及时停住没把下半句说出来,但司麦尔大概猜的出,大概是要说古里古怪吧。
虽然有一阵小尴尬,但自我介绍後,双方瞬间混熟,荣恩亲自手把手教这两位新认识的朋友如何驾驭这种巫师界人人都要有一把的飞行道具。
随後,那个盛夏阳光的午後,飘散着着露娜银铃般笑声和三人一块坐在荣恩那把老扫帚上狂喊着:「飞翔吧!流星号」的童年回忆,而这就是荣恩与司麦尔他们的相遇。
在司麦尔心中,荣恩这位红发雀斑羞涩的男孩,常因为他头上的哥哥们个个都有着无法让人忽视的特质,使得他常常在外人眼中成了最没存在感的一位卫斯理家族成员,但荣恩那颗善良的心,司麦尔认为谁都掩盖不了。
而现在,善良的荣恩在一片吵闹声中,想办法把让这场魁地奇顺利进行下去,於是发出了声音,仅管不幸被淹没在一片对话声中,但司麦尔注意到了。
在注意到荣恩的插话後,司麦尔顺水推舟的清清喉咙大声道:「咳咳,咳咳,比尔大哥,不好意思,既然人都到场,要不要赶快分队进行比赛,不然大家在太阳底下乾站着也不是办法。」
「你看荣恩,也蛮想开始这场比赛的,是吧,荣恩。」
被提到的荣恩,一脸感激的看着司麦尔,毕竟只有司麦尔注意到他的话。
「恩恩,司麦尔说的对。比尔大哥,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大家都站在这里蛮久的」
被两人提醒的比尔,这才醒觉,大家已经聊太久了,在聊下去可能会错过他们母亲茉莉丰盛的午餐,想到如果大家错过午餐的後果。比尔顿时打了个冷颤
「没错,似乎该开始了。我看看,该怎麽分呢…」比尔搓着下巴盯着众人。
现场含露娜他们共计八人,刚好四人对四人,但考量到露娜和金妮年纪尚小,虽然都会骑飞天扫帚,为避免比赛中抢球的冲撞,需要给她们安排一个安全的位置。
没办法,这两位小姑娘可是最期待比赛的人,如果不安排他们上场,她们铁定会对比尔展开疯狂抱怨攻势,比尔自认招架不住。
最後露娜和金妮分别担任看守手,双胞胎和查理一队,比尔自己则和荣恩及司麦尔一队。因人数不足,霍格华兹也不准搏格在没监视下到处乱飞,所以没打击手。场上就是看守手和追踪手。
接着众人直接出发到卫斯理家附近的山上小牧场,在那里比赛,才不会被附近的麻瓜不小心目击到,否则就算亚瑟身为魔法部员工,劳烦到逆转偶发事件小组来消除麻瓜记忆,那也可能使卫斯理家吃上一笔罚单,让他们原本不宽裕的经济,更加雪上加霜。
众人很快在山丘上各就各位,只见比尔哨子吹响,咻----的一声,大夥操控着扫帚,迎着艳阳,飞向那清澈的蓝天。快浮在双方间迅速的来回,一会是司麦尔持有,转眼间又被乔治夺走,几个来回後,乔治那队靠着双胞胎绝佳的默契,率先攻进一分。
比赛随後掌控权就在双胞胎手上,他们靠着绝佳的默契,一个人闪身躲过司麦尔的阻击後,一个逆向传球,球就到另一人手上,然後趁着露娜被地上地精们吸引注意,一个射门迅速得分。
靠着默契与露娜常被地下生物分散心神的守备,乔治这队分数大有崭获,比尔眼看比分不断被拉开,尽管只是娱乐的比赛,但身为葛莱芬多校队的荣誉让他无法容忍比分被打幅领先。
他立刻叫了暂停,把荣恩、司麦尔聚在一起商讨些什麽。
只见比尔一会儿对司麦尔比手划脚,一会儿凑到荣恩耳边对他提醒些什麽,而司麦尔和荣恩则一下摇头,一下点头,显见他们的商讨可能有点难度。
最後是查理的叫唤才打断他们:「好了,比尔,在等下去,家里大釜热的南瓜汤都要凉了,我可不想看到妈妈发怒的样子。」
比尔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和司麦尔跨上飞天扫帚重新飞上天。
「记住,我刚刚的吩咐」比尔在重新开始前,特地飞到两人耳边叮嘱一番。
随即比赛重新开始,这次不同以往,拿到浮球的比尔他们,没有各自为阵,而是摆出一个箭头阵势,由比尔带头往前冲。
见到这个阵势,查理惊呼一声:「鹰首开云阵,这不是职业比赛的技巧嘛。」不过他转念一想,随即坏笑道:「比尔,究凭你们临阵磨枪的技术,真能派上用场吗?」
比尔只回了「试试看便知」便闷头往前冲,两旁由司麦尔、荣恩负责阻挡,比尔这突出的箭头只管往守门柱前进。
不过这种职业的技巧可不是几个霍格华兹在校生及尚未入学的孩童能掌握的
很快他们的配合便被双胞胎截断,甚至快浮还几度易手,让三人都有点手忙脚乱。
只见快浮射向露娜看守的球柱门,眼看查理队又要得分了,没想到整场比赛都不在状态上的露娜竟然守住这球。女孩一脸兴奋的抓住那颗快浮,还得意的飞向大家展示自己抓到它了。
现在,轮到比尔队手上有球了。
比尔高声呼喊:「司麦尔、荣恩反击时刻到了,加快速度吧」
老旧型号的扫帚,在司麦尔等人催速度下,开始发出吱吱声响,似乎要解体般。
在这风驰电掣的瞬间,某种熟悉的阴冷声音传入司麦尔耳中。
「嘶…嘶….力…量….要…吗」,司麦尔头开始发胀,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但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随後,队友的声音开始传入耳内。
荣恩在他的身旁和双胞胎其中一位纠缠着,不断发出:「该死,谁来帮忙挡住弗雷,他实在太缠人了」
於是,司麦尔一个闪身和荣恩联手挡下弗雷。
比尔抓住这个空档穿过包围网,眼看要到得分门前,却被查理拦住。
这时,司麦尔听到比尔的声音:「拜托,谁可以来到前面来补位射门。」
听到比尔的声音後,司麦尔立即抛下双胞胎,飞速往球门冲去。
比尔看到司麦尔冲得如此迅速,愣了一会。随即就发现,司麦尔竟然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什麽,脸露笑意,快浮一传。
司麦尔抄住这颗快浮,然後轻巧一送,只见球落入球门柱中,比尔队扳回一城。
随後司麦尔履履听从比尔跟荣恩的声音,配合他们发挥一个个助攻。
查理他们没想到这临阵磨枪的阵势居来有用,司麦尔、荣恩的联手阻击,让双胞胎无法抢到球来发挥他们的默契传球,三人聚在一起形成的巨大压力也让查理他们无法阻挡,於是在鹰首开云阵的助攻下,司麦尔他们连下几城,眼看就要超越查理队的分数。
突然下方一阵大喊:「开饭啦。」所有人顿时停住动作,往下一望。
卫斯理家的大家长,茉莉·卫斯理已站在草皮上,拿着勺子吆喝着众人进家中吃饭。
见状,所有人只好匆匆结束这场第一次卫斯理家、罗古德家联合魁地奇比赛,比分则由查理队以些微差距胜出。不过比尔可能对这场比分不是很满意,回去路上不断喃喃念到:「就差这麽一点,如果再一次射门,不….再两次…..我们就可以逆转了」
就在快要到家门口时,比尔突然停止他的碎念,转头对司麦尔大声说道:「你说是吧,司麦尔,我们只差一点就可以逆转。」
司麦尔已经听他念了整路,不由想到,卫斯理家的长男不愧葛莱分多的魁地奇队的队长,连一场休闲式比赛都有如此强烈的胜负之心阿。
不过,明明魁地奇只是单纯骑着扫帚飞来飞去,不知为何却是一种消耗卡路里特高的运动,现在他肚子饥肠辘辘,不断向他索求要许多的南瓜馅饼、糖浆馅饼,所以司麦尔完全不想搭理比尔。只想赶紧扑到餐桌上,享用卫斯理太太那丰盛的午餐。
但比尔都特意发话了,司麦尔只好含糊应付:「是阿,比尔大哥,真是可惜就差那一点点了。」
比尔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敷衍,还不断在思考那场比赛:「司麦尔,不只是分差,我们还打出我魁地奇生涯配合最好的一场比赛,连在学院比赛都无法办到。说认真的,鹰首开云阵这种专业阵型,我原本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你和荣恩配合的如此出色,简直像是有人洞悉我们队中其他人的心思,每个动作都可以适时补位、传球、掩护。」
比尔随即正色对司麦尔说:「司麦尔,如果你和荣恩进入葛莱芬多,请务必考虑一起参加魁地奇球队,凭你们两个这场的配合表现,可以为我们在拿一座冠军奖盃。」
原本一心想着食物的司麦尔,听到比尔如此认真说话,不由怔了怔,回想起刚刚比赛,不是他们发出声音要他配合吗?
所以才能适时的补位、传球,不过比赛节奏很快,所以他也没多想,就跟着听到的声音去配合,事後想想这似乎有点奇怪,是不是比尔大哥用了魔法,才造成这样的效果。
没想到,比尔听到後,竟有点微怒:「魔法!!怎麽可能??就算是一场休闲比赛,我也不会做出这种有辱运动家精神的事。」
「更何况这违反魔法部的规定,着名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你听过吧?我可不想收到警告信。」
随即快速走进饭厅,就不再搭理司麦尔。
司麦尔看到自己有点惹怒比尔,也不敢多问什麽,只得把今天这桩怪事埋在心里,反正在一个巫师挥舞着魔杖、猫头鹰满天送信的奇怪世界,怪事也不差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