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时希之走出了苏言叫她赴约的包厢後,她没有往大门走去,反而小心的闪过眼线,走往另一个包厢。
「兰姨,谈成了,等到他转到这,事情就成了。」
一进房,她看到了跟如同初见一样优雅的女人,他脸上依旧带着礼貌性微笑,当然以一位上流社会的小姐而言这似乎是最基本的。
「辛苦你了,我点了一些东西,你不要客气。」
兰沁一看到了希之,便做出了手势表示她的尊重,当然当初希之答应帮她的当下,她既高兴又担忧。
一是她是个有力的帮手,二是她太有力,反倒无法控制她。
「小事一椿,兰姨。陈家虽比不上兰氏,但陈慧玉本来就没什麽东西好舍弃的,还请小心点。当年害你命危和差点生不出这两公子,这笔帐可要好好算一下。」
希之看出对方的忧虑,她也不在意的边吃边说,她看的出,对方想留她下来。
「呵呵呵。」
见希之动筷,兰沁顿时间高兴起来,殊不知,希之本身就没有要答应她,她吃只不过是一种『不吃白不吃』的态度,毕竟刚刚是赶人,不吃能宣告自己的不屑,而留人的,吃就是占人家便宜。
人家给你占便宜还不要?又不是傻。
「怎了?」
看着眼前妇人笑出声,希之出於礼貌便问。
「没有,苏适认识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当兰沁说这句话时,希之则停下了手,忍不住诧异看向她,下一秒她整个愤怒了起来。
“认识我太好了?这位阿姨?你认真?!要不是你跟你老公搞成这样,他需要因为我而好?”
希之沈默的想,她觉得,兰沁想把苏适当作悲情牌来拉拢她,她冷漠的笑笑提醒。
「过奖。苏适曾说过,不知道怎麽去爱你们,你们的厮杀经波及到他们了。所以我打算全部去除他痛苦的东西。即便我不想踏入这世界。」
当然希之有猜对,兰沁的确有那麽一刻想要拿她儿子打悲情牌,但,希之没想到的事,她收手了,一方面那可是她拼了命产下的宝贝儿子,二是她似乎能感觉到苏适是希之的底线,那是绝对不能去触碰的,所以兰沁是想道谢。
「不是⋯⋯」
所以兰沁想解释,但被气疯的希之打断。
「不好意思,我不想帮,我也不能,我的回答是既然你无法继续爱你们,那就恨。至少还有感情,若假设没有了恨,那就跟陌生人没两样了?不是吗?兰姨。」
希之淡淡的说眼睛直视着兰沁,看着眼前这贵妇人憔悴的模样,她知道错不在於她,而是她外遇的丈夫,但这也不是伤害别人的藉口,而希之知道自己有些冲动,就这样,她们沈默了一阵。
「⋯⋯」
「我先告退保重。」
希之受不了的起身,离开了这个造成苏适如此痛苦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说,她跟苏适真正对话,希之当然记得,那是在他跟她告白的时候,国三毕业当下,优等生的苏适把她拉到了学校活动中心的角落。
「怎麽了,苏大少爷?」
被拉的希之,前一刻还在跟其他同学一起聊天,当然有几位男生与她打打闹闹,惹得苏适脸色愈来愈沉。
「⋯⋯不要被别人随便碰到。」
苏适拉到角落後,他默默的抗议,他其实很清楚他对她是怎样的感情,她好似冬日里的太阳,融化的他这层许下不再下凡冷落的心,这样的她,使他喜欢着她,甚至向往着她。
「即便那别人是苏澈?」
希之无奈的叹气,对方聪明的很,但到了这样的阶段,他却什麽都不说。
虽然他高中还是与她同校,还是可以慢慢来,但这暧昧不明的关系,惹的希之很不舒服。
「⋯⋯不行。」
苏适过了很久才回覆,但他的手一直抓着希之不放,而希之也随他抓着,嘴中却毫不犹豫的反驳,惹得苏适更加不满。
「爲什麽?你又不是我的谁。」
「也是,你也攀不起。」
希之早猜到他会说什麽,她也不生气,只是她觉得这男人到底在闹什麽别扭?
「⋯⋯苏适,你是来吵架的?」
希之洋装生气的问,当然苏适开始紧张了起来,不过还是顶着那张冰山脸。
「不是。」
「那你要做什麽?」
希之顿时间也演不下去,苏适这样也是另类的无懈可击了,毕竟他什麽都不会说。
「⋯⋯」
「说呀。」
但其实已他们的默契与相像的想法,希之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也常常用行动表达,但总死不承认⋯⋯这点苏澈倒是做过头了。
「你明明就知道⋯⋯我在想什麽。」
苏适忍不住的脸红别过脸,抓住希之的手也瞬间松开,而一开始的声音很大,到後面开始声音渐渐变小。
这让希之回望着这个冰山融化的奇景,原本生气的脸,笑开了花。
「喜欢我?」
她打趣的询问,并凑近了苏适的视线范围。
「⋯⋯讨厌你。」
而苏适面红耳赤的回嘴,而他的眼神却直视着希之那双凤眼,而希之也从他的眼神中确认到了什麽,便开使捉弄他,惹得刚刚的暧昧回归到了日常,但不一样的事,他们某种关系已经改变了。
「欸⋯⋯我要哭罗?」
「你才不会哭。」
苏适见状便恢复了冰山个性,而他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去,便还是淡淡吐槽,如往常一样小力敲一下对方的头。
「你又知道了?」
而当然希之摀着被敲的地方,并瞪着他,觉的不服气。
「⋯⋯我不知道。」
原本该就此安定下来,苏适突然的想到什麽似的,便又跟以前一样开始不安,但这次他可以不再经由她的同意头埋在她身上。
而希之也没有说什麽,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把感情放在你身上。」
他轻轻的在希之耳旁说,他有点自卑,其实,这不该跟希之说的,但自从有次希之发现他有自残的倾向後,她装哭,他不忍心才说他怎麽了。
是说,只要遇到她,苏适这人就没什麽秘密似的,什麽都想跟她说。
「放呀,感情这事不是忽略就可以解决的。」
然而希之则用着我早知道的语气说。
「我不能说喜欢⋯⋯」
「那当有一天你无法忍受这感情,就恨我吧。」
苏适很失落地说着,但希之则直接打断他说,而此时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只能看向天空。
“嗯……今天太阳真灿烂。可我怎会觉得冷呢?”她心想
「恨⋯⋯」
而听到希之很天真地说,苏适也随着她喃喃自语。
「要人持续恨比爱更难不是吗?所以我希望你恨我,假设你不能说喜欢……」
希之抬起手抱住他,她滔滔不绝的说,她知道,现在他没办法给她承诺。接着她话锋一转。
「那有一天呀,苏适再跟我说我讨厌……不,是我恨你的时候,我会当成你在对我告白,没办法呢,谁叫你傲娇呢。」
「⋯⋯我才没有,那你呢?说恨我的话?」
苏轼抬起头,脸上被压过的痕迹,没有之前的不安,只因眼前少女的一段说词,毫无疑问地他相信她,所以他非常自然地把希之纳入怀里问到。
「那就是分手啦,我可不想被甩。」
而希之也无所谓的笑说,刚刚对於这对情侣而言来说很沉重的话题,也就开始轻松起来。
「唉⋯⋯拿你没办法。」
苏轼苦笑到,他总觉得遇到希之後,他的世界变得不再复杂,并且也觉得这眼前的女孩或许真的会改变什麽,便忍不住开始追随她无法离开。
「欸,不是,难道你没发现吗?你很自大诶。」
希之见苏适一副对她不满的样子,她忍不住对他娇嗔。当然不能说的苏适聪明的选择装傻。
「怎说?」
「我可没答应你欸,怎麽谈到这了?」
「你若是不要,你会跟我讲这些吗?」
见希之想反悔,想当然苏适觉得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白兔,哪可能就这样给放跑呢?当然毕竟以希之的能力,绝对有办法逃。但这样状况还算想逃吗?她还一副非常理所当然地倚他怀里,所以他们便继续向日常一样耍嘴皮子。
「哼⋯…」
「算我赢了?」
「才没有呢,谁输你了?」
「你总是这样。」
「怎样?」
就这样因希之的一直追问,苏适便发现乱答的後果,就陷入短暂沉默,暧昧的气氛又上升了起来。
“总让我心动,所以是我输了。”
苏适默默地想,脸又红了起来,嘴里则说。
「没有。」
「喔,所以?」
而希之也没追问,她也不好奇,因为她也有点想结束这回合,天气已经热到连在阴影下的他们有点受不了一直争吵,所以她便转移话题。
「所以?」
「我想取昵称,我要叫你子瞻。」
但是话题有点转不过来,而让苏适愣了一下,下秒则马上无言,接着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吐槽。
「等等⋯⋯你呀⋯⋯」
「不喜欢?」
「正常点,哪有人用古人的字当昵称的?」
「欸⋯⋯那你也帮我取个不就好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吧⋯⋯」
「不好吗?我觉得很有意思呢。你看我们名字也常被人打趣。」
「我知道了……逸少?」
但苏适见到希之正在兴头上,他选择顺应她,便立马取个与能与她对应的昵称。
“看来未来会被她吃死死的了。”
苏轼默想。
「欸~还不错嘛,那请多指教罗。」
下一刻,希之高兴的挣脱了苏适的怀抱,往前踏了一步并往转过头来对着苏适笑说,纤细的倩影与少女鬼灵精怪的气质意外般配。
「⋯⋯好,请多指教。」
而苏适看着他挚爱的少女,露出了一抹让少女看呆的微笑,给予她答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