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时间自习，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秦瑾换书，开始读下次段考范围的物理。
每周只有一节的物理课进度飞快，上次课程在两个礼拜前，而今再度展页，只觉陌生。
向心加速度的公式多得恼人，况且久没读，手生，慢吞吞地把公式记起来，算四题，下课钟便敲响了。
脑袋昏沉，秦瑾缓慢地放下笔，打算来处理学艺负责的班级事务。有份回条的期限将至，还有一人尚未缴交……
「萧栩晏。」秦瑾出声唤了那人的名，「你的免学费回条有带吗？」
萧栩晏正在读四千单——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难得见他读书的模样——红笔旋转於指尖，闻言，手一顿，头一转，看向她：「……什麽免学费？」
「就是蓝色那张。」秦瑾看着他有些茫的眼神，努力地挤出描述：「年收入一百四十八万那个。」
「等等。」他在书包拿出一个资料夹，里面塞满一叠纸，鼓得几乎要满出来。秦瑾隐约看见上礼拜的段考考卷，还有升高二的暑辅同意书……而这两件事相隔近四个月。
秦瑾眉头微挑，猜想他可能找不到了。
怎知，他翻找了两三下便寻获目标，读了几秒，抬眼问：「不申请可以直接交吗？」
「要家长签名。」
秦瑾正想接句明天再给就好，萧栩晏便先一步道：「等我。」
「欸，何柏桓。」
萧栩晏拍了拍他前桌的肩膀，何柏桓回头，眼神不小心对上秦瑾，赶紧转移，盯着萧栩晏，轻声问道怎麽了。
何柏桓是秦瑾上次段考的邻桌。
在她的印象里，何柏桓有些害羞，虽然和男生相处颇为自在，打打闹闹，可和女生讲话时，却总满脸通红。像某次他不小心改错她的考卷，怯怯嗫嚅着不好意思，可更改分数的动作又万分慌张……秦瑾觉得，何柏桓像误入都市的松鼠。
听完萧栩晏解释，何柏桓点点头，极其诚恳地回应：「但我的字不好看，不能给你签。」
秦瑾听着，有些无语……这是重点吗？你是不是应该拒绝他？
何柏桓接着建议：「请秦瑾帮你怎麽样？」
萧栩晏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秦瑾，收回目光，低声同何柏桓说了几句话。秦瑾没听见，但定是和她有关。
此时，历史题目写到一个段落的杨婷薇爽快地打个勾，唰地一声，回头，瞧见这幅画面，眼睛一亮。
杨婷薇揶揄：「唷，你们啥时好上的？高一下社课还没见你们这麽好。」
萧栩晏敷衍地扯扯嘴角：「上一秒。」
杨婷薇翻了个白眼，而何柏桓浅笑，有几分腼腆，接口：「我们分班完才认识的，毕竟班上太少男生，很快就熟了。」
杨婷薇兴致勃勃，发挥她待人一贯的亲和力，顺着话题，继续和何柏桓谈天说地，东拉西扯。
萧栩晏抿唇，似乎不想再等。果然再听了几句後，便提起黑笔豪迈一挥，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仿了签名，回传。
秦瑾交给他方才自抽屉拿出的第八节日志，几乎两人两手同时进行着传递的动作。一阵手忙脚乱，萧栩晏笑，扬了扬日志：「谢了。」
话落，他转回自己的座位，换个姿势，趴着看单字，秦瑾亦将注意带回课业。两人又再度回到各自的国度。
／
万圣节快乐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