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秦瑾七点到校，预习新章节；萧栩晏八点进门，滑了两三下手机，倒头就睡。
第一节是美术，老师於上课钟响准时出现，架设笔电花了些时间。五分钟过去，投影幕拉下，课堂即将开始，萧栩晏仍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秦瑾专心算数学，没有多加理会，她向来也不干涉身旁的人做些什麽，偏偏美术老师无奈地指名道姓下令：「秦瑾，麻烦你帮忙叫下萧栩晏。」
他另边的邻座没来，何柏桓也昏昏欲睡，秦瑾明白美术老师的无奈，所以颔首应下任务，伸手过去——他熟睡的脸庞近在咫尺——轻扣两下桌面，没醒。
她收回手，改而唤道：「……萧栩晏？上课了。」
总算，萧栩晏眼睫微颤，慢慢睁开，不似平日散漫，反倒异常专注。秦瑾被望得思绪蓦然一滞，挪开视线。
课程总算正式开始。
秦瑾抬头看了眼认真讲解的老师，收起数学讲义，拿出美术课本……顺手抽出了单字书。但她没有明目张胆地摆到桌上，而是垫在脚上，垂头读。
秦瑾余光觑见萧栩晏单手支着下巴，昏昏欲睡，眼皮半张，却没有真的趴下。她摇摇头，把心思聚焦回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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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组，下课前大家自己找组员喔，我下去登记。」
纵然前面完全没有听讲，但听见分组的关键字，秦瑾旋即抬头，和斜前方回头的杨婷薇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
秦瑾注意到，萧栩晏对前排男同学手指比划了下，询问跟他和何柏桓要不要一组。彼端少年摇头，眼珠子转了周围一圈，示意已经凑满，那角落正好四个男生。
「要不就我们一组吧。」杨婷薇发话，霎时三对眼睛聚焦到她身上，「反正位置很近啊，多方便。」
「……不怕我躺分？」萧栩晏挪动了下姿势，坐得像趴，倚着头，周身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
秦瑾默默瞅着他。
萧栩晏似乎注意她的视线，挑眉问：「秦瑾，怎麽了？」
秦瑾没料到会被点名，想起往事的她，愣了下才坦诚以告：「但这是美术作业。」
萧栩晏听见她的答覆，一愣，而後唇角一勾，笑得不驯：「对，是美术作业，还是我最……」
「接下来要说什麽？」走到萧栩晏身後的美术老师沉声截断他的话语，抬手轻敲他的脑袋。
萧栩晏顺应着叫了声痛，敛成乖巧模样，改口：「是我最喜欢、最上心、最满怀热忱的科目。」
……这男的怎麽像狼又像狗？又野又乖是怎麽回事？秦瑾忽然有些无言。
但这话对於美术老师还是挺受用，她满面春风地笑说就你会装，然後环顾了他们四人，问道：「你们一组吗？」
杨婷薇率先发言：「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但萧栩晏说他会躺分，所以我和秦瑾和何柏桓还在考虑要不要让他加入！」
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言的何柏桓瑟缩了下。
美术老师沉吟，阴恻恻地扫了萧栩晏一眼：「不然你们先将就下，把麻烦人物萧栩晏收进去，如果他躺分，再麻烦婷薇你告诉我？」
「好的——」杨婷薇轻快应道，美术老师依序登记他们的号码，四人团体就此排版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