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遺憾而圓滿 — 第一章 噩夢中的唯一光芒 (4)

正文 遺憾而圓滿 — 第一章 噩夢中的唯一光芒 (4)

「还是你最懂我了,装得这麽认真都还是被你看得一清二楚!」依影用手搔搔头,嘴角突地笑开,「欸!你知道啊,我刚刚在盛水时看见谁了吗?天呀!真的不是一般的帅又是一个菁英耶!」她摆出想卖关子的脸,想引诱饵上钩。

「你是在说煦邵禹吧!」雪芸抑制住兴奋及花痴的躁动,淡定的吐露他的名字。

「咦--你知道!怎麽不早说啊,还想说得到第一手消息呢!就此显摆一下的说。」她一脸愧对自己被称呼已久的八卦女王的头衔,一个蹦地将头重重倒在病床上。

「我也不认识他啊,这样到处讲不好嘛!」雪芸拨了拨她的头发,说出自己的顾虑。

「欸--看起来不像是表面上那麽简单喔!你是不是……想占为己有啊--」依影瞬间有力的跳起,边说边用指腹微微抬起雪芸的下巴挑逗着,眼里写满不知羞涩。

「唉唷--你不要乱说话啦!」雪芸拨掉依影游荡的手,将头一侧,被子顺势拉起,阻挡她的胡言乱语,更重要的是不知觉粉刷通红的脸颊。

「明明就被说中了!」

「才没有呢!」

「那你把被子拿下来啊!」依影拉拉被缘。

「拿就拿啊!」雪芸一股气的将双手放在腿上。

「你看脸超红的啦!」她一副猜中一切的自豪指着。

「是空调太闷,冷媒不足啦!」随随便便的掰了一个原因,即便脚掌冷得一点都不认为自己的瞎扯。

「最好是,你的藉口也太难说服人了吧!现在是二十三度耶!」依影特地去墙壁旁抽了遥控器给雪芸,「你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啦,放弃挣扎吧!」她摆出赢家风范,趾高气扬地说着她几年来对雪芸这号人物的自信级了解。

「好!是我输了,但也拜托你别那麽招摇啦!等等被认识的听到!」雪芸配合她的情境,败者为寇地求饶。

「那你们进展到哪啦?不会已经私自户定终身了吧!」依影自问自答的惊讶演技,让雪芸看得一头雾水。

「才没有的事,你脑洞太大了!」雪芸一掌拍掉她的浮夸。

「不然呢?」这次真的是想听答案的,用双手托着腮帮子静默直盯。

「见过三次面,一次是不小心撞到他,一次是夜间探诊,一次就在昨天,他跟着我的主治医师来说明病状。」说到第三次的相见,真的是让雪芸痛心疾首的冷漠。

「就这样!没了?」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也是啦!她可是快狠准的撩男达人,至今还未曾有一个她看上眼的男生对她不理睬的。

「就这样,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雪芸整理了方才弄乱的被子,想再次拽起盖好时一只手阻挡下。

「名字呢?他知道了吗?」依影瞪大眼,想再挖点什麽的不死心。

「他……应该会知道!」

「你有给他介绍过,噢!没想到踏出一步了捏!」她用一种徒弟终於在她这个师父身边徘徊已久,有所长进的表情看着雪芸。

「不是,是……病患资料他应该……也有一份吧。」雪芸不知所云的回话。

「呃……算我太看好你了!」她脸上的欣慰全数崩坏。

病房中的低温空调把试图闭眼催眠自己熟睡的雪芸冻醒,看着昏昏暗暗的环境,感到一阵鼻酸,想到了前几天看到的电影跟这段时间的发生。

在那天晚上依影回去後,雪芸无聊的点开平板里的播放程式,随手按了影集推荐,看了一部爱情电影,内容述说着在病房中有两位同是在跟病魔搏斗的患者,因为一次机会,两人互相有话题开启,也都在治疗期间给与鼓励,使得他们都重新有活下去想法,时间久了,他们情投意合,最终战胜了,两人一出院就立即登记,纪念他们重生的那天。

虽然这是一个感人的电影,可到最後一秒也都没有落下眼泪,只觉得空虚感弥漫整个思绪,侵蚀每个细胞,突然脑海中浮现一个一下冷漠一下温柔的男子的身影------煦邵禹。

那几天雪芸想方设法与他相遇,却也制造许多糗态百出的情况,在走廊徘徊,还因此不小心撞到医疗车而洒了一地的棉花,还到厕所外制造巧遇,吓到了不少病患,也试图去向护士挂号,还让护士屡次说明自己已是住院的病患会有定期检查所以不用挂号,就在想放弃的最後一次试探,竟起了作用……

在厕所计画执行到一半时,雪芸被受到多次惊吓的病患说成是神经病,竟然偏偏跟刚好那时路过的煦邵禹投诉一切怪状,而煦邵禹向他说了:「对不起,吓到您,这是我的病患。」尔後伸手弄乱雪芸的头发後拉着手腕送回病房,在那次之後,煦劭禹来查房时都会偷偷带几颗糖果塞给雪芸,久了,雪芸竟然期待起医师来的时候。

但不知道煦劭与究竟是为什麽转变如此之大,是想制止这怪异行为所以才拿糖安抚,还是看在都是同校又同年级的关系下,才特别照顾……,他不经意的举动,无形中加速了雪芸对他独特的心跳。

困扰许久的雪芸,现在看到这个像开了静音的空间,只有点滴声滴答作响,宣示着生命维持的虚弱支撑,时钟的哒哒声,像是倒数着生命的节奏,仪器上的心电图也像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瞬间平缓铲平,靠近地板的紧急逃生告示亮着橘黄的残光,像是灼烧的蜡烛,轻轻风一拂拭去,就会带走最後一丝余光,感觉像是苟延残喘的挣扎,其实在这个情况下,所有的挣脱好似都微不足道……

在这个充满绝望的空间里,只能自暴自弃,唾弃着嘲笑着儿时的善意谎言,那时因为这个谎言所得到的愉悦在刹那间都换做鄙夷的形式付加在痛苦之上,不知道剩下多少生存的可能,也许年後,也许月後又或许下一刻……

但唯一让雪芸想到的存在除了妈妈之外的人,就唯有煦邵禹这些日子的照顾,於是雪芸萌生了一个荒唐可是不做却会後悔的想法,豁出去的试问,反正在最坏的处境下寻找更悲壮的经历,也许能为这个可怜的命运增添一点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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