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金​‍‌​‍‌世​‍‌​‍‌姻​‍‌​‍‌緣 — 姿媚萬情之一

正文 ​‍‌​‍‌​‍‌​‍‌​‍‌​‍‌​‍‌​‍‌​‍‌​‍‌​‍‌​‍‌​‍‌金​‍‌​‍‌世​‍‌​‍‌姻​‍‌​‍‌緣 — 姿媚萬情之一

苗井平时尚未鸡鸣便醒,依她的身份在容府里,这多年的习惯显得突兀,可她也改不了,索性按照往常一般,不过她不敢下榻,就怕吵醒浅眠的容相蔺。

前些日子她醒来便趴在一旁的窗台上,稍微推开窗户一道缝隙,吹着晨风想想从前、想想未来,可思於此,却觉得这样呆想实在很浪费光阴,平时自己都忙活忙惯了,如此悠闲安逸的日子让她无所适从感到心里空荡荡的。

有一日,她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望着一室真实的繁华,在她眼里却像是海市蜃楼,如此缥缈,她落寞地收回目光,恰好看见自己放置脚边的针线篮,这才想起,她能趁这会学习女红啊,虽然她对这针线很是头痛,但既然她都身为容府的少奶奶了就必须学,再说,她更不想什麽都不会被容相蔺用趾高气昂的嘴脸数落。

於是,往後的清晨,只要一起床,苗井就认认真真练起女红,可半月有余,她的绣功还是不见增长,对此,苗井表示苦恼又疑惑。

「少爷,少奶奶可真勤奋,一早又再练女红了。」阿笙端来水盆要给苗井和容相蔺洗漱,一边说一边将水盆放妥。

容相蔺起身坐在床沿边,自个儿穿起外衣来,听到阿笙的话,仍旧面不改色,只说了句,「也不见长进。」

苗井顿了顿手,有点无奈地望着手里布料,左看右看,确实如她先前一般,容相蔺要她绣对鸳鸯,结果她还是绣成了鸡鸭。

阿笙赶紧看向苗井,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苗井停顿了一会後,她就默默地收起针线来,阿笙无奈叹气,她家少奶奶做什麽都行,就是绣功一直不行。

苗井将针线放妥後,起身走向容相蔺,将一旁的轮椅推到他的身侧,她两手抓着把手,用身子去固定轮椅,而容相蔺则是一手抓着轮椅扶手,一手撑在床上,他借力使力,顺利地将自己从床边移到了轮椅上。

「容大爷,你先前不是说考虑把画作借我描摹的吗?你考虑的如何啦?」容相蔺坐稳後,便自个儿抡着轮椅来到梳妆镜台旁,正用盆水洗漱着,苗井立在後方,等待他的回覆。

阿笙则是立在容相蔺的斜前方,待容相蔺洗漱乾净後,便递上布巾给他擦拭。

「过几日,会让人拿给你,」将脸上的清水擦乾後,容相蔺才侧头抬眼看向笑嘻嘻的苗井,接着突然问了一句,「女红需要请先生来教?」

苗井一听赶紧像支波浪鼓激动地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会好好学的,别给我请了,你请的先生每个都打人,女红再请个先生来,估计把我打得手都拿不起针了!」

「总有其他地方能打。」容相蔺瞥了一眼苗井的下半身,苗井一见吓得双手向後伸捂住了臀部,惊恐地问道,「容大爷,你连我的臀都不放过了?」

阿笙听了抿嘴憋笑,容相蔺则是抽了抽嘴角、咳了几声,赶紧换了个话题,「暂不谈惩罚之事,女红的先生可以请你母亲来。」

苗井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伸手揉了揉耳朵,想着自己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她望向容相蔺,瞧他一脸淡定不苟言笑的脸,才确认他是认真的。

容相蔺本以为苗井会乐不可支,却没想到她竟然又摇了摇头,「我对女红一窍不通,总要学个十年八载的,再说平日练习量也大,我娘身子禁不起如此劳累,容大爷,你还不如请个先生。」

阿笙立在一旁听着他俩的对话,心想,她家少爷这阵子定是把她家少奶奶的努力看在眼里,不然怎会没摆脸色给她家少奶奶看,依她看,再过不久,少奶奶就可以在少爷面前熬出头了!

「既然你不愿意也作罢,好好练习女红,若下个月再无长进,就请先生。」语毕,容相蔺便抡着轮椅准备出房门,到了门口他似乎想起什麽,侧过身来对苗井说,「忘了先与你说,容府在每年仲秋都会宴客,府中女眷都得在当日献舞,你先专心准备。」

苗井一听,低头数了数手指头,然後惊喊,「啊?那不就剩不到一个月?」

可容相蔺早已出了房门,哪能听到苗井在後头喊了什麽。

苦着一张脸的苗井望向阿笙,阿笙很肯定地点点头,苗井顿时崩溃,「就你们容府事多!」

***

傍晚,微风轻拂,紫薇花叮叮咚咚晃了起来,树下正有一人坐在轮椅上,拿着水瓢舀着水桶里的清水,给花儿轻洒滋润,先前被烈日照得厌厌的花儿,全又精神抖擞了起来,随着风摇曳生姿。

苗井和阿笙一前一後地走进院子,手里都抱着不少衣物,苗井个头小,手里那堆衣物就快淹过她的眼睛,阿笙本要多拿些,可苗井说什麽都得自己拿,让阿笙很是为难。

但苗井也自知身分,在外自然会做样子,可一回到院子里,她便什麽都要亲力亲为,一点都不让阿笙多做,阿笙真不知道是要开心还是难过。

容相蔺见状只是习以为常地看一眼,就自个儿做自己的事,先前他也纠正过苗井,可苗井依然故我做这些琐碎杂事,他只能无奈,想她也懂分寸,在何场合懂得做何事便好,他并不想多加干预她。

「容相蔺,那是紫薇花吧?」苗井抱着衣物走近至容相蔺身边,仰头望着那颗紫薇花树,眼里尽是欣喜,嘴角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容相蔺盯着她,再移过目光看向奼紫嫣红的紫薇花,轻轻地回应,「嗯。」

「真美......」苗井目不转睛地望着紫薇花树,半晌,这才低下头来看向容相蔺,笑嘻嘻地朝他说,「容相蔺你真厉害,可以把它们照顾这麽好......我记得有句话怎麽说来着,啊,心灵手巧!容相蔺你就是心灵手巧的人嘛!」

容相蔺抬眼看向苗井,面不改色的,只是淡漠地说了句,「比起你,我确实是心灵手巧。」

「......」苗井当下真想把手里那堆衣物都砸在容相蔺的脸上,她哼唧了一声,随口问了句,「那心灵手巧的容大爷,你针线活有比我好?」

苗井不信这姑娘家家的活儿,容相蔺也能信手拈来,虽说她女红不好,可比起一般男子来,有过之而不及啊。

「想知道?」容相蔺嘴角微勾的笑了一下,转瞬间便恢复平时冷淡的模样,苗井眨了眨眼,想着是不是自己看错,这笑容该不会是说他的针线活真有把握比她好?

苗井吞了吞口水,想要拒绝,可容相蔺又说,「不想知道?不是想证明你针线的功底不算差?」

结果,不禁容相蔺这鄙视的一激,苗井重重的哼了声,「好啊,咱们就来比比看,就不信你连针线活都比我好!」

容相蔺冷笑一声,就抡着轮椅回到房里,苗井当下可是霸气十足,可见容相蔺竟然答应和她比试却不免担忧起来,她想,要是连容相蔺的针线活都比她好,那她身为女子的颜面何存啊?

「阿笙,你老实和我说,容相蔺针线活好不?」苗井慢下步伐,朝跟在後头的阿笙一问,阿笙抿了抿嘴,抬眼望了望天思考着,遂後才说,「我没见少爷拿过针线,毕竟少爷不喜欢碰这些姑娘家的东西。」

「那肯定不会比我好了,虽然我绣功不好,可好歹我也拿了几年针线,肯定不会输他!」苗井安慰着自己,心想,自己再差,也不会比容相蔺差。

回到房中,阿笙替二人准备了针线,心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可算大开眼界了,她家少爷居然愿意碰这些针线,在她有生之年可算是头等大事啊!但她也不免替她家少奶奶担忧,适才她家少奶奶还顺道跟她家少爷打了个赌,见少爷微勾的嘴角,眼底一丝笑意都没有,让她不禁不寒而栗。

「反正咱们都要来比试了,不如也顺道打个赌!」苗井双手叉着腰底气十足地对容相蔺说。

容相蔺正喝着茶,听她这样说,只是淡淡地回道,「赌什麽?」

苗井的目光朝梁上一看,噘着嘴思考着,随後想到什麽这才激动地说,「这样吧,我赢了,你往後都不准对我毒舌,要是你赢了,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如何?」

容相蔺一听,轻挑一下眉,他将茶杯放妥,抬眼看向一脸得意的苗井,一会才说,「好。」

「阿笙,你听到了吧,你给我俩做个证,免得到时有人不认帐。」苗井嘿嘿一笑,抡起两臂袖子,噗通的重重坐在凳子上,拿起针线布料跃跃欲试。

阿笙点点头後看了一下她家少爷,她家少爷则是朝她轻点着头,她赶紧递上针线和布料给她家少爷,待两人都引好针线,阿笙便说起了比试规则,「双方要在一个时辰内绣出一朵桃花,色彩随意搭配,最後只看针线的整齐度。」

接着,阿笙拿出一张薄纸,上头画有桃花图样,她放妥在二人之间的茶几上,又从一旁端来一盆金炉,里头插着檀香柱,见二人都已准备就绪,她便拿出火折子点燃檀香柱,说了句,「开始!」

苗井和容相蔺各凭本事,低头认真地缝缝绣绣,阿笙站在他二人之间,见这光景,不由地微微一笑,自她家少奶奶来了容府,她家少爷就变得有趣起来,这会连针线都拿起,真不知道以後还会做些什麽,实在让她拭目以待。

檀香柱燃起一室的沁脾馨香,也燃起二人的斗志,这会,檀香柱已燃至一半,苗井拧着眉,神情专注低头动作,而容相蔺则是一脸从容,动作快速,阿笙看这二人的气势,大抵是势均力敌,不免吞了吞口水,哎,她家少奶奶本就对女红不抱希望,若是和她家少爷平手,岂不是要绝望了?

半晌,苗井眼角余光瞄到容相蔺竟放下针线和布料,以为他放弃不缝了,谁知阿笙说了句,「少爷,你绣完了?」

「嗯。」容相蔺点点头,伸手就拿起桌上的茶杯,悠哉地喝起茶来。

苗井抬头看向容相蔺,脸上表情五味杂陈的,他见着了只是朝她看一眼便继续喝茶。

「少奶奶,时候快到了。」阿笙出声提醒停下动作的苗井,苗井不开心地噘起嘴来,继续低头动作。

当檀香柱即将燃完,苗井恰好赶上最後一抹香灰掉落的瞬间,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心想,她肯定会赢过容相蔺的,容相蔺刚才那麽快放下针线肯定是不耐烦了,思於此,她这才放宽心,等待阿笙宣布结果。

阿笙拿着两人的作品仔细地端详,神色很是凝重,苗井抿着嘴,紧握双拳放置胸前,心里忐忑不安,而容相蔺只是盯着前方,一脸淡漠神情,似乎毫不在乎,又像是胸有成竹。

最终,阿笙却是一脸为难地将作品亮给他们二人看,这一看,简直一目了然谁的好,阿笙左手拿的是容相蔺的,而右手拿的是苗井的,怎地看,都是左手的胜过右手的,苗井愣在原地如遭雷劈般的震惊,她不敢置信地侧头看向容相蔺。

「你是不是偷偷练过!」苗井料想不到这容相蔺的针线活居然能比她好,「阿笙说没见过你拿针线的!」

苗井闷闷不乐地拿过二人的针线作品,又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她与容相蔺的桃花相比,就是所谓的天壤之别,她的是呆板笨拙的桃花,而容相蔺的则是清丽会飘香的桃花,栩栩如生,她实在难以接受,怎地连一个男人的绣功都能比她好!

「确实是我第一次拿针线。」容相蔺哼笑着,随後又补了句,「服输?」

「哼!」苗井不悦地双手环胸,侧头重重地哼了声,然後才不情不愿地说,「不服也得服,说吧!你要我做什麽?」

「先记着吧,现下没什麽要让你做的。」容相蔺侧过身,吩咐阿笙去拿几本书籍来给他,也不再理会苗井。

苗井不开心地坐回位置上,撒手拿起容相蔺的绣品盯着看,结果愈看愈感叹便喃喃自语了起来,「哎,我看容相蔺除了不会生孩子外,应该就没啥不会的吧,这人真讨厌......」

坐在不远处的容相蔺一听,握着书本的手便拢了拢,嘴角也隐约地抽动一下,而阿笙觉得她家少奶奶真是语出惊人。

***

这会,阿笙去伙房倒水,苗井练了一会针线觉得累了便起身走动,伸了伸懒腰,这才见容相蔺的床铺上还搁着适才抱回来的衣物,她赶紧走过去收拾,快速地摺叠好一件又一件的衣物,怎料收拾到一半,竟有一支金簪从她的衣物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苗井弯腰去捡,以为是自己把拆下的簪子乱放混到衣物里去,可她上上下下瞧个仔细,都不像阿笙先前给她装扮用的簪子。

她想,这也不太可能是阿笙的,这可是金簪啊,上头的宝石色泽清透,肯定价值不斐,阿笙固然喜爱打扮可也节俭地很。

苗井捏着金簪陷入沉思,阿笙从伙房倒水回来,端着一壶茶水进门就见苗井正打量手里的金簪,她笑笑地问,「少奶奶手里的可真好看,是谁送的呀?莫不是少爷?」

阿笙偷觑着看书看得认真的容相蔺,再侧头看向皱紧眉头的苗井,前者没有反应,後者摇摇头。

「不是,这支簪子不是我的,刚才收拾衣物时从里头掉出来的,阿笙,你知道是谁的吗?」苗井拿着金簪朝阿笙走了过来,一路上把金簪举得老高。

阿笙双手接过苗井递来的金簪,细细一看,见到上头一处玛瑙石後,突地惊叫一声,「啊!这可是文柔小姐的!」

「阿笙,你确定?」苗井想着文柔应该有不少簪子,而且阿笙身为婢女遇到了主子,通常都是低着头的,怎会如此确信这簪子就是文柔的?

「不会错的!这簪子可是夫人送给文柔小姐当生辰礼物的,那上头的玛瑙石听说是皇上赏给我们老爷的,文柔小姐平时最喜爱戴这簪子到处走晃,就是在炫耀她那颗价值连城的玛瑙石!」阿笙并不隐晦地说,毕竟他家少爷不喜他那姨母,自然也不会在意她说什麽。

苗井闭了闭眼,扶着额,叹了一口大气。

阿笙歪头看向苗井,不解她为何要叹气,「少奶奶,怎地了吗?文柔小姐的簪子怎地在你这?」

「哎,看来文......姨母要找我算帐了。」看到这金簪出现在她的衣物里,就不难猜想,文柔定是想陷害她,让她这个少奶奶在容府里颜面尽失,诬陷她手脚不乾净。

苗井顿时觉得头痛啊,她知道文柔不会轻易放过她,也早有准备文柔日後会事事逮机会找她碴,可就是没想到文柔竟然想要她在容府里无法立足,可怕啊可怕,这人果然不能惹,可事已至此,多感叹也是无用,倒不如赶紧想办法解决。

「啊?少奶奶你何时和文柔小姐有过节的?阿笙怎地不知道?」阿笙一脸忧心忡忡,她想肯定是文柔身边那精明的寿眉想的计谋,就只有她能这样歹毒,想着先前不少人也是被她给诬陷的,就感到无比恶寒。

「就是那日大雨,你出门帮我.......」苗井缓缓说起那日的经过,会说与阿笙听,也是想多一个人多一个办法来解决这困境。

容相蔺本无心听她们的对话,可他抬眼见到苗井一脸严肃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心思留意,知道事情的原委後,他放下书册,若有所思地将手指靠在唇边抵着。

「阿笙,这簪子绝对不能留在这里,得赶快物归原主!」苗井郑重其事地对阿笙说,可阿笙却摇了摇头,回答道,「少奶奶,你要是现下拿去还给文柔小姐,就是羊落虎口直接被她们给办了呀!」

苗井愁着一张脸,苦恼地抿了抿唇,「那不然把它丢在路边?」

阿笙更是一惊,说这万万不可,事情只会愈发愈大,苗井的脸又更愁了,「那还有何办法?不能还,也不能丢,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阿笙也愁,虽说她在这容府里也不是没见过勾心斗角的事,可这回兹事体大,要弄不好,就是毁了她家少奶奶的名声,之後真的被文柔闹成功了,弄得她家少奶奶净身出府後还得面对外头那些街坊邻居的非议,那困苦的情况难以想像,她家少奶奶待她如同待她为好友,自然最见不得她家少奶奶如此。

「啊,阿笙,我想到办法了,但这办法需要......」本垂头丧气的苗井,这会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的容相蔺,而容相蔺正巧望着她,她想,适才的话,容相蔺肯定没少听了去,但......

「需要......」阿笙循着她家少奶奶的目光望去,恍然明白,要是她家少爷肯帮忙替她家少奶奶说话作证,那麽,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毕竟她家少爷的地位仅次於老爷和夫人之下,在容府里说话是有威信的,文柔即便再怎地闹,对她家少爷也是不敢造次。

可苗井却收回视线不再看容相蔺,她心里清楚不过,容相蔺不可能会为了帮她去淌这浑水,与其心存希望他帮她,但不如自己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法子。

容相蔺抡着轮椅过来,朝阿笙伸出手来,他一脸淡漠,「拿来。」

阿笙意会过来,赶紧双手奉上金簪给容相蔺,容相蔺拿到手後便将它收进袖囊里,苗井见着了,一脸目瞪口呆,最後讷讷地问了句,「容相蔺,你这是愿意帮我的意思?」

「你於我还是有用处的。」容相蔺低首理了理衣袖,这才抬眼看向苗井。

苗井不由得想感恩戴德,虽然容相蔺总不屑她讥笑她,可总地来说,在她为难之际,他还是愿意出手帮忙,不管容相蔺真正用意为何,至少她还能保住容府少奶奶的位置。

「看来先前小觑你了,倒是有眼力,知道谁说话有份量。」苗井听容相蔺这样一说,不免翻了翻白眼,拜托,她虽不是冰雪聪明但也不傻好吗!再说,她在外头世道打混这麽久,这点眼力肯定是有的,不然她早被那些嗜血的雇主给生吞活剥去了,哪还能让她攒钱给家里吃穿用度?

「那是自然,这点眼力可是我在外头上工时练就的,要不这样,我哪能从抠门的雇主那挣到钱啊!」苗井双手环胸,哼了一声。

「哼,势利。」容相蔺冷哼一声,苗井心想这人怎地就这麽不讨喜啊!可是他帮了她一回,总不能又给他使脸色,只好也随他哼了一声,「哼,好说。」

阿笙心想,他家少爷要帮忙就不能好言好语,他家少奶奶需要帮忙就不能软言细语吗?非要这麽针锋相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有千千过节的冤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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