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看见在一位皮肤白皙的女孩轻拍想唤起她的室友,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使劲摇晃却仍没有清醒的迹象,女孩开始紧张唤了她的名字,这时她才发现本该是填满药罐却是空的彻底。
女孩顿使面色惨白,呼唤的隔壁寝室的人:「有人吗!有人吗!拜托请过来帮忙!」
没多久救护员到现场,七八个人手忙脚乱地带着女子的随身物品就医同赶往医院。
「嘶—」柯亭臻扶了一下脑壳,最近头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又该去看医生了。
方才梦里清楚的看见兵荒马乱之际躺在床上的女孩仍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她吓出一身汗,浸湿了衣服以及床单。
那是18岁那年自杀未遂的她。
那次是她发现潘昱昕第二次劈腿的时候,她以为她已经能坦然的面对潘昱昕不爱她的事实,在与潘昱昕分手後,她意外的能吃饭、能做事,但每到夜里那些情绪就会淹没她。
她的脑袋就是没办法克制的会一直出现最後一次和潘昱昕大吵一架时,潘昱昕面色冷淡地说:「我真的受够你的疑神疑鬼了,你根本放不下以前的事,你如果放下了就不会一直不信任我!」
她也记得自己当时气得往她身上砸手机并恶言相向道:「偷吃不擦嘴这就是你会做的事!你就是劈腿还不承认?如果你不要做会让人误会的事,谁会误会你!」
後来潘昱昕甩门而出,而柯亭臻也在冷静下来後崩溃了,她清楚知道没有办法回到以前了,她再也回不去以前能毫无犹豫的信任了。
已经破碎的镜子,再怎麽修补还是有裂痕,那是抹灭不掉得啊…
然後,再分手的过没几天她就吞掉一整罐抗忧郁的药了。
「那时候没死真的是命大。」这是她每次回想起那疯狂行为的感想。
两天的假期很意外地没有被调派回冈位,柯亭臻补眠的充足,美中不足处是梦见那每每回想起的会起鸡皮疙瘩的梦。
告诉过佘宁,她沉思一会认为可能是太累,才会梦见那些,又加重了一些助睡眠的药,同时也警告柯亭臻别太过度依赖,吃了好些年本该慢慢减药的,但她的情况一直不稳定常常评估後本应减药却又加重剂量,吃一阵好了以後慢慢减量,过些天又出现一样的情形。
早八交完班後,柯亭臻开始例行工作整理病人们的医嘱,看好时机让病人们吃药。
「齁阿臻啊!你昨天没上班齁!阿嬷很想你馁!」
「对阿!休了两天好好睡觉了。奶奶你要乖乖吃药这样才能快快出院,才可以回去菜园种菜了呀!来这是你早上的药,这颗是降血压的嘿!你吃完药之後要休息一下才能去散步喔!」
柯亭臻总是这样嘱咐,让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很是喜爱。
熬到下班时,当她换衣服时才想起刺在侧腰的刺青已经有些斑驳,柯亭臻快速拨打电话给Alice,那头很快就接起:「喂?」
「Alice?是我,亭臻。」
「啊!是你啊!怎麽啦?」电脑那头有孩子嬉闹的声音,柯亭臻稍拿远一些才说:「我想找你补色,可是你好像忙…?」
「你看你多久没联络我了?我已经没做刺青师一段时间嘞!」
电话那头的Alice先是对着远方大吼,孩子们的声音才消停,她接着才笑着回:「我回老家相夫教子了,店面让给我的徒弟了,我等等传资料给你,风格跟我很像,但手感肯定比我好,她很有资质的!」
柯亭臻忽然觉得Alice像在当推销人员,「好,我等你传就是了。」
「我给你她公事用的联络资料,她比较公私分明,不喜欢客人跟好友混一起,假日也不喜欢谈公事。」
「我知道了,谢谢你。找时间我再找你吃饭,结婚了我都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好啦不说了我要工作了,亭臻记得吃饭、记得要开心。」
「好。」
挂掉电话以後柯亭臻看着手机桌布愣了许久,怎麽有一种脱离世俗好久的感觉?
Alice结婚还生孩子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知!若不是今天一时兴起打给她,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知道这件事了。
莫约七点多,她向Alice推荐的那位传了讯息,不一回马上收到回信:「好的,您还记得工作室在那里吗?」
「记得,那我们再约星期一下午六点可以吗?」
「好的。」
感觉就是一个很中规中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