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願惟君顧 — 五十八 戰績還是給他吧

正文 願惟君顧 — 五十八 戰績還是給他吧

这个烟是……鹭鸣?!

李烨握紧马繮,转过头冲右骁卫军士大吼:「跟我走!」「喏!」

传令兵见状,立马放出烟雾弹通报军情。不到两秒,东、西、南三面的步兵纷纷响应,成批涌入坊内。

轻骑兵自北门突入,循着坊内烟雾的方向一路奔徙,率先抵达粥铺附近。「下马!」李烨一声令下,拔剑直指弄堂,「方圆三百步内,持刀械棍棒者,斩!」「喏!」

祈仁粥铺内。

鹭鸣躲在顶楼暗室,俯视着厅堂里杀气腾腾的二十来号人。为首的独眼男子一脚踢翻方桌,振臂一呼:「给我搜!」

哼,那你们就过来试试。

怎麽就一只眼睛瞎了,这多可惜,好事成双嘛……鹭鸣手指一松。

「啊!——」凄厉的哀嚎响彻大堂,众人被吓得心惊肉跳,循声望去,只见男子原本完好的右眼上直直地紮了根短箭。

「四当家!」手下见那男子仰面栽倒的惨状,惊惶不已,人心大乱,一部分人甚至不自觉地後退了两步。

但总有头脑清醒的家伙。「楼上!那毛贼在楼上!」众人一听,顿时又找回了些斗志。

「搜!」「跟我上!」

鹭鸣挑眉,眯起眼瞄准领头人的侧腹,预判落位,又是一箭。那男子骤然停住,捂着肚子从楼梯上滚下,连带着砸落了身後三人。

啧,可惜,本想射他左肾的,结果中了胃。鹭鸣摇摇头,果然不练不行啊,才三个月,准头就差成这样。「要不还是全射心脏吧,省事儿……」

她抬起弩,刚搭上箭又为难了:不行不行,得给李烨留着活口,不然他战绩得多难看呐。

「太子殿下率禁军与贼人在祈仁粥铺厮杀,未能斩获一人。」宦官尖细的宣旨声在她脑中响起。

妈蛋,这种消息传出去也太丢我脸了!鹭鸣有些烦躁,草草瞄了一发,一大汉脚踝中箭,轰然跪地。

对了,不能总在一个地方蹲着呀,多没意思。鹭鸣推开暗门,沿着密道窜到另一间暗室,悄悄将窗户打开四分之一,箭头从缝中微微探出。

……

「殿下!」右骁卫大将军将向李烨一揖,「已探明,烟雾是自祈仁粥铺散出,如今大门已被人强行攻入,咱们……」

「还等什麽?突进去,格杀勿论!」「喏!」

好大的胆子,连朝廷特设的布施场所都敢打砸,看来这些黑帮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不过,黑帮不应如此嚣张才对……」李烨百思不得其解。

等等。自粥铺散出的烟雾?难不成,是那家伙的主意?

她该不会还在里头……李烨暗呼大事不好,飞身跃过一片狼藉的斗殴现场,直奔粥铺。

奇怪,这帮军士怎麽堵在门口不动,不是让他们杀贼麽?「愣着干什麽?!」

「殿下,这地儿……」众军士见太子驾到,急忙让出一个口子,不敢多言半句。

李烨刚一跨过门槛,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粥铺里惨叫连天,活像人间炼狱。不论是一楼大堂里躺着的,二楼走廊里挂着的,三楼包间门口倚着的,还是楼梯上坐着的,皆被短箭所伤,但仔细一看,竟无一人死亡。

「怎麽会……」他慌了,这般诡异的景象还是头一回见到。

只伤不杀,动机何在?

「收头啊李烨!」鹭鸣见一群身披铠甲的呆头鹅立在门口,气不打一处来,掀开窗户,冲大堂东南角的花瓶连射三箭,那瓶子霎时发出清脆的爆破声,裂成碎片。

众军士见状,还以为是鬼怪作妖,吓得纷纷拔刀相向。

……朱!鹭!鸣!

李烨立即反应过来,高声指挥:「打砸粥铺者,格杀勿论!」「喏!」

嗯,这才对嘛。鹭鸣得意地一龇牙,不想却对上李烨严厉的目光,吓得她赶紧「啪」一声合上窗。

「糟糕,被发现了!」她在房里无助地转圈圈:要不,逃到别的暗室去?「不行不行,那样的话,回家肯定加倍惩罚!」

等一下!鹭鸣晃晃脑袋:我又没做错事,明明帮他立功了来着,怕个球啊!他不仅不该骂我,还应当跪着谢恩才是,不然他们光是杀贼就得费好大功夫呢……

她还没理清楚头绪,就听得身後的房门被人粗暴推开:「给我出来!」

……

大堂里,除去四个搬运屍体的士兵,其他人都围着在长桌边立正站好。李烨端坐主座,而鹭鸣则站在他身侧,低着头,不开心地摆弄着手指。

「给我站好!」李烨冲她大吼,抄起一柄手弩摔在桌上,鹭鸣被吓得一哆嗦,赶紧站直。李烨拎起手弩在她眼前晃了晃:「哪儿来的?」

「……偷的。」鹭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见他不信,又小声补充道:「那人把我抓起来,关在柴房里,我好不容易撬锁出来,见里屋没人,就想着去偷件衣服换上,顺便拿些趁手的家伙……」

哦?倒是编了个好故事。李烨饶有兴致地一偏头,语气和善了许多:「那箭呢?也是偷的?」

「对对对!」鹭鸣连连点头。

有意思。李烨手肘撑着桌面,支起下巴,继续问道:「关於抓你那人,你还记得多少?」

鹭鸣仰头想了想,灵机一动:「啊!是个红脖子大汉!当时听屋外说什麽……嵩阳帮需要人手,他应了一声就走了。」

她冲李烨歪嘴一笑:「想来,必是嵩阳帮的吧!」

李烨赞许地点点头。

他一拍桌子,突然起立,冲军士们高声问道:「都听清楚了?」「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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