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正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我靠着办公椅，把墨镜脱下来，随意丢在桌上，「说吧，收了多少钱？」
我的语气比房间的空气还冷，和对面的暖光形成强烈的对比。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回应。
「天时地利人和都安排的恰恰好，不是收了钱，那就是付的钱来增加曝光率罗？」我抬头望向夏翊的脸，还是一副身不关己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气。
这麽刚好在酒吧碰到我，这麽刚好把我「捡」了回去，又这麽刚好来还我衣服的时候被拍到的「亲密照」，说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不是，杜初晴，夏翊他……」
「请叫我杜小姐，还有……」我望向秦昊生，「你们怎麽也在这儿？」
没错，会议室里除了有我和夏翊，还有秦昊生和另外三个不认识的男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是『IME』的成员，我想起在夏翊房间见过的照片，应该就是他们了吧。虽然气在头上，但不得不说这几个人长得还算人模人样。
「杜小姐，要不是上次夏翊把你带回家，说不定你已经惨遭毒手了啊。」秦昊天苦着脸说。
「狗咬吕洞宾。」另一个男生嗤之以鼻。
哈……他不说还好，我倒想问问夏翊怎麽能在没有当事人的允许下脱了我的衣服……脱衣服……惨遭毒手？慢、慢着！要是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那我们……该不会……
「咳咳！」我乾咳了两声，坐直身子，「我问你啊，那、那晚上我们……」
「什麽也没有。」夏翊彷佛料到我想问什麽，猛然打断我的话。
什麽也没有！Verygood！是我要的答案，确认一下准没错。
「好，很好。」我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地望向其余几位，「各位，能进杜天娱乐，也算是我们相识一场。正所谓『一人做事五人当』，事情做错了，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回头是岸，为日後避免同类型的事情发生，你们还是尽早离开杜天娱乐，另觅新主吧。」
美丽的东西总是刹那消逝，姐懂，但缘份来去终有时，既然八字不合，何必勉强日呢？
「啊？什麽？」秦昊天一脸惊愕地瞪大了眼，见他的同伴都没太大反应，他更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不是啊杜初……杜、杜小姐！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我这两天都被黑成墨汁了，还没来得及想怎样把我良家妇女的形象给找回来呢，就掉了好几千粉，现在还能这样坐着跟你说上两句话，已经很给面子了。」我始终面带微笑，把视线放回夏翊的身上。
没反应。
他是耳朵不太灵光，还是不懂「掉粉」的意思？没关系，我再说明白些。
「掉粉……就是网络上的粉丝追踪量一眨眼——」我认真的用手比划着，「少了。」
依然没反应。
哟……看这高傲的坐姿，这张扑克脸……这小子行啊！是把老娘说的话当成耳边风的意思？老娘不发火把老娘当成病猫了是吧？！
「你小子……」正当我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可言姐猛地开门走了进来。
「吵什麽？」可言姐拿着几份文件，坐到主席的位置上。
「可言姐，你来得正好。赶紧把他们解约合同准备一下，让他们签了走吧。」
「解约？什麽？」可言姐听得一头雾水，眯着眼睛，视线往我和夏翊来往走，「谁要离职？」
「没人。」
「他们。」
秦昊天和我不约而同地回答。
如果眼神能杀死一个人，秦昊天大概已经死了十几回了。
可言姐重重地叹了口气，「外面现在闹得沸沸腾腾的，你们就少给我惹麻烦。」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在你眼前啊！」就坐在她面前，看不见吗？
「是在说你吗？」可言姐翻了个大白眼。
「……」
「大家要有心理准备，这两天的娱乐头条肯定少不了你们。唉……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庆幸……这不请自来的曝光率啊……确实让『IME』的知名度提升不少。」
「也让我的粉丝掉了不少。」我打开Instagram的页面，示意可言姐看我的追踪数量，「快五千了。」
然後我拿起其中一份文件，得意地朝夏翊笑了笑，「来得正好啊，这是解约合同吗？果然是非常有速度，不愧是杜天娱乐的皇牌经纪人……这……是什麽？」
我翻开一看，文件上用金箔印着五个大字：「保密协议书」
保密协议书？保什麽密？噢，对！那晚的糗事……是应该把它封存在一个棺材里面，永久地深埋在地底！还是可言姐考虑得周到啊！
「保密协议书。我已经跟你哥……杜总经理商量过了，毕竟『IME』才刚签约，总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两天的绯闻已经是闹得人尽皆知，不论杜天怎麽解释也是无补於事。」
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他们还没死，我就死了啊！你是没看到我的黑粉都怎麽攻击我！」
「我看到了！」可言姐怒瞪了我一眼，「杜初晴，你以为黑粉都是一夜长大的？你不想想之前的负面新闻一箩箩，那些黑粉都是你养大的！现在给人家抓到小辫子了，攻击你是很正常的好吗？」
「……」
这话讲得有点……对。可是……也不能都推到我身上吧？！夏翊也有责任好吗？
夏翊低头滑着手机，好似对我们的对话不感兴趣的样子。
「更何况你前些日子才当着全世界的面跟林一辰告白，现在又在别的男生家里春宵一宿，你让我怎麽解释！」
「可言姐，『春宵一宿』这词好像不是这麽用……」
可言姐完全无视我的抗议，继续自顾自的说：「我跟杜总经理商量过了，他也同意了，最後得出损失最少的方案……」
我艰难地咽下一抹口水。
「就是初晴和夏翊组成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