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小朋友这麽多啊。以现代家庭来说五个不少。」徐镇涵看着许乡酩说。
「对啊。所以经济负担挺大的,为此父母把我们管得超严,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能,不太可以出去就是以防我们在外面闹出什麽事或受伤会额外花到一笔钱—但只要跟捐献有关他们都不手软。」许乡酩说。
「你父母满有爱心的。」
「我是说油香钱……」
「噢。」徐镇涵点点头说:「这麽虔诚啊?」
许乡酩扁起嘴巴说:「是吧。听信付出更多诚心并多捐点钱会让家里经济好转,但家里差一点倾家荡产似乎已经跟生太多无关,是他们太迷信……」徐镇涵露齿笑一下,许乡酩看了面泛红云说:「你的酒窝真的好可爱喔……」
「谢谢。」
许乡酩舔舔唇催促自己想另一个话题问:「你没有兄弟姊妹吗?」
「没有,所以还满羡慕你有这麽多手足。」
「那麽多根本不好……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介绍我二哥,我跟他最好,他是那种超照顾妹妹型的男生。」
「我看起来应该会不给人像妹妹吧?」徐镇涵侧头想一下说。
「对啊。你比较像姐姐,感觉很会照顾人—而你确实很会照顾人对吧?」
「嗯……」徐镇涵左想右想回:「我没想过我会不会……」
「你总是这麽关心客人,如果连客人都可以释出关怀,想必对亲密的人又会花上更多心思吧。」许乡酩见徐镇涵还是一脸犹豫的样子问:「你有谈过感情吗?」
徐镇涵摇头回:「没有。」
「一次都没有?」
「没有。」徐镇涵再一次摇头回。
许乡酩低下头露出有点羞涩又带着雀跃闪动的笑容,王筱楠看到这一幕脸都要绿了。那笑容她看过,头先许乡酩跟李文爱的热恋时期许乡酩总是这样看着李文爱的一举手、一投足,常常许乡酩就是露出这种笑容,坠入爱河的耀动腼腆。
「你喜欢逛夜市吗?」许乡酩抬起头问,语调也变得比刚刚还要更悠扬就像轻快的旋律。
徐镇涵忍不住露齿笑了出来,看得许乡酩有点纳闷但也没过问徐镇涵为什麽突然笑得那麽开怀,因为她已经被迷到一愣一愣的了。
「嗯—」徐镇涵一手横摆在腰前、一手用食指指背轻滑过下巴绕到唇间看着右前方思考起来,这姿态让许乡酩看了心脏不禁跳好几下,内心跟着慌了点。「我很少机会能够去逛夜市,所以……喜不喜欢我想是喜欢吧。太稀奇了所以喜欢吧。」
「噢对……你的上班时间……」许乡酩拍拍额头又问:「你喜欢吃鱼丸吗?」只见徐镇涵又一次大展笑容,连王筱楠在一旁偷看都纳闷着她干嘛笑得这麽开心?
酒过几巡後蔡诗洋他们准备打道回府,刚好曲嘉幸他们也喝得差不多,一行人一起下了吧台椅。
许乡酩看着大家都下了椅子,只好也挪动屁股看着徐镇涵说:「我们先离开了。」
「OK。回家快点休息吧。」徐镇涵回。
许乡酩点点头,走没几步又回头彷佛依依不舍看着徐镇涵说:「ByeBye—」
「ByeBye。」
许乡酩把头转回去时咬咬下唇,那双眼一直都是弯弯的,感到心头甜甜的。大家走出去後蔡诗洋对曲嘉幸跟萧雉苹说:「要留个电话吗?以後可以一起出去喝酒。」
「好啊。」萧雉苹回,蔡诗洋把菸叼在唇间拿出手机,萧雉苹吞口口水看着蔡诗洋这派豪气的样子。
「OK。拜拜罗。」蔡诗洋记下两个女孩的号码後半转身高举手说再见,曲嘉幸跟萧雉苹也一起挥挥手。
看着蔡诗洋一转身便张开双臂环上两个好朋友的肩膀走掉,曲嘉幸要来个转身动作时却看见萧雉苹动也不动看着前方三人背影。
曲嘉幸双手环胸看着萧雉苹,一边嘴角忍不住往上牵起说:「不会吧?萧小姐。」
萧雉苹回过神来看着曲嘉幸问:「什麽不会?」
「你这麽浪漫会一见锺情?」曲嘉幸挤眉弄眼说。
萧雉苹难为情的转身双手插口袋走着说:「我没有一见锺情……」
「是嘛———」曲嘉幸转过身跟着走说。
萧雉苹咽口水回:「这是我第二次看过她。」
「二见锺情?」
「没有。」
「麦GAY、麦GAY、沟GAY就不像了—」曲嘉幸推推萧雉苹说。
「讲些什麽老流行语啊。」
「但她一点都不像是你会喜欢的类型啊。我是说,你不是最讨厌会抽菸的人吗?还有她超讨厌琴酒的呢。」
「是没错,可是……」萧雉苹看到有计程车招了下来,跟曲嘉幸坐进去後说:「觉得她豪迈个性还满迷人的……而且……」
「嗯?」
萧雉苹低下头不好意思掰玩指头说:「两次看到她喝点酒微醺的眼神……噢我的天啊……」萧雉苹脸红起来的搔着额头说:「那种有点放荡不羁的眼神超勾魂的……」曲嘉幸哈哈大笑出来。「笑什麽笑啦?」
「你不担心她真的是一个很放荡不羁的人吗?」
「我想我也不用担心这种事,她是异性恋。」
「掰啊。」
「算了吧。我刚刚时不时都会听到她跟朋友的对话,两人的话题都离不开哪个男人好帅,她应该是直到骨子里的那种。」
「搞不好一弯入魂。但你们都是超有个性的女生会不会相克?」萧雉苹噘起唇耸肩膀。「不过这也难说,搞不好她跟你一样外刚内柔。反正她现在要我们当酒咖,以後她约的话我们有时间跟他们出去你也可以藉此多了解她了。」
「嗯……」萧雉苹看着窗外的毛毛细雨说:「日後看怎样再说吧。」毕竟不只是不喜欢会抽菸的人、蔡诗洋讨厌琴酒以外……她喝酒还超猛的,要是酒鬼也不太OK……
虽然萧雉苹就是破天荒的被这种Cowgirl狂野不羁的奔放性情吸引到……
王筱楠看着在洗杯子的徐镇涵,舔舔唇後说:「你跟乡酩还满有话聊的。」
徐镇涵说:「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便将洗好的杯子拿起来甩一甩说:「她就像个小孩子一直在问问题一样,让我觉得……很好笑—很可爱的好笑。」
「这是你听到她问问题时会笑个不停的原因?」
「对啊。我觉得她有点……无厘头,问一些……怎麽说,平常人好像不太会去问的问题,比如说她也问我会挑哪种花色的袜子、喜欢吃蒸的米血还是烤的米血……等等这类简单的问题却会让我忽然要停下思考的话。」
「乡酩确实是这样的人。」徐镇涵点点头擦着杯子不再说话了,王筱楠咬住下唇想着她没有说但许乡酩只会对心动的人这样。
啊。这真的是糟糕了。是不是应该要跟徐镇涵说?还是等徐镇涵发现到自己去判断怎麽做?但如果早点跟徐镇涵说,让徐镇涵自己去想法子跟许乡酩保持友善的距离,或许可以不用让许乡酩越陷越深……
「涵,我跟你说一件事……」王筱楠放下擦好的杯子看着徐镇涵说。
「嗯?」徐镇涵把头转过去问,王筱楠要再开口时见徐镇涵的视线往大门看过去,王筱楠也及时收口转头望向大门。
「嗨。如凡。」徐镇涵走过去说。
「嗨。涵、Tony。」高如凡拉了椅子苦笑一声坐下说。
「真难得出现耶。」叶泽东递上水说:「最近过得怎样?」
「都在处理家里的公司。」
「原来,今天要喝什麽啊?」
「给我一杯教父好了。」高如凡说完拿出菸点燃後看着徐镇涵,挤一下有点牵强的嘴角。
「你看起来有点憔悴,公司忙得晕头转向吗?」徐镇涵以关切口吻问。
高如凡缓缓吐出一缕白烟後看着徐镇涵说:「Lucas可能快要不行了……」徐镇涵跟叶泽东愣住表情。「他感染後一直高烧不退……前两天好一点,今天又……」王筱楠忧心忡忡看着徐镇涵,她知道徐镇涵一个礼拜至少都会在白天的时候跟叶泽东去看Lucas两次或三次,徐老大一个月起码也会去关心两次。
「我以为他没事了……」徐镇涵微蹙眉头说。
高如凡摇摇头说:「医生已经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徐镇涵跟叶泽东不再说话,刚刚不久前的欢乐气氛一瞬间崩塌落地,高如凡拿过酒喝一大口说:「你顺便也跟徐老大说一下吧。」
「嗯。」徐镇涵回。
高如凡苦笑一声晃晃杯子说:「也许这样也好吧对不对?每次看到Lucas只能像具屍体一样的躺在床上我就……」高如凡说到这摇摇头又大饮一口酒几乎快喝完说:「我知道他失去一切後过得很痛苦,不再像我从小到大认识的那个阳光活跃、精力旺盛的Lucas。但每次看到昔日如阳光般的男人如今沉落於黑暗动也不动至今仍令我无法想像……如果是以前的Lucas,我想他也不会忍受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吧。」便将不到一口的酒喝光递回给叶泽东示意再来一杯。「可是……可是……」高如凡啜泣起来说:「我更无法接受这个世界少了Lucas,尽管那是我太自私的情感,但是……但是……至少他还呼吸着,就像平常那样的呼吸、我所熟悉的那样呼吸……」高如凡双手撑住额头的紧闭双眼滴落眼泪在吧台上颤抖着说:「我真的可能要失去这一生的挚友了……我的好兄弟……他真的要离开在我的生命里了……」便忍不住低鸣起来,听起来是如此悲凄的让王筱楠一手捏住脸让眼泪跟着在眼眶打转。
叶泽东跟徐镇涵则低下眼静静听着高如凡心碎哭声。
高如凡回去後,徐镇涵丢一句收店,就转身上楼。王筱楠看着徐镇涵把门关上後望向打开收银机要结帐的叶泽东,王筱楠抿紧唇告诉两个外场服务生可以开始打扫的也整理起吧台,她都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不过刚刚看叶泽东跟徐镇涵还是很冷静,他们应该有办法处理自己的情绪,也许什麽都不要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