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蔻的话题引导下，李鸢确定周蔻就是我们近期争执的主角，对话中慢慢有了火药味，这场对话，没有我收拾与插嘴的余地。
餐厅里的用餐人数越来越少，吵杂人声渐弱，轻音乐与店员对话变成主要的背景音乐，周蔻已经吃完她的餐点，用湿纸巾擦着手说：「有一个七层楼的客户要买两佰万的东西，老板指定让组长去善後。」
李鸢把一叉卷好的面放我的盘上，「那你们两个最近应该很常见面罗，还有这种事？」她的目光跟着手上的叉子，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周蔻，问的对象好似问我也问周蔻。
因为并没有将此事告诉过李鸢，我有点急躁。
我努力想解释，这事在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没有该说的过程也没有後续，
「不过，我听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一开始就已经被我搞砸。」
周蔻从包里拿出仿牛皮资料夹，抽出一叠纸递给了我，说她私底下见了客户，还把订单拿了回来，只要跟老板说是一起做的，帮忙打掩护，我应该会感激她吧。
我完完全全没有想过，还有这种事。
接过订购单，看到了顾客在右下角的签名，金额是两佰二十三万五千多元，她不仅拿回了单子还多了二十几万，单就此事我心中不免佩服她，但很明显的，这个节骨眼要开心或庆祝都不太适合，我得表现出不希望受到她的掩护。
「谢谢你拿回订单，但不用说跟我一起，这件事是你有功劳，应该你拿奖金。」
我嘴上这麽说，但心里确实有松了一口气。
「你傻瓜吗，有人帮还嫌。」我不知道李鸢说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麽，她是真这麽觉得呢？还是别有意思，我读不出她的表情。
李鸢也吃完她的餐点，周蔻朋友看得出来不想搅和进来，但也制止不了周蔻，甚至我一度怀疑周蔻手机震了那两三下，是她朋友传来的讯息。
「姐姐，不过我还可以送你一条计策。」李鸢的声音很有自信。
「嗯？」周蔻也饶有兴致。
「下个月他好像要买生日礼物，男人嘛，买礼物总是不在行。」
「好像不错耶，那应该要买什麽礼物。」
「手表阿、公事包阿，制图组需要的包包比较特别一点，你可以开这个话题，找他讨论讨论．．．」
她们的对话一直没有停，商量的细节实在太让我无奈，讲得有模有样还很认真，或许是李鸢想要试探，又或许周蔻想要陪她玩到底。
总之，一搭一唱把品牌、大小、颜色和怎麽送都考虑好了。
我努力想把面前的炖饭吃完，一口一口塞进嘴里，没有心情去尝味道，直到周蔻说出想要与李鸢交换电话，有进展可以找她商量。
「我已经想好要买什麽，交换就不用了。」我的不高兴全表现在脸上。
「你是觉得我不会买罗？」
「你会不会买不关我的事，不会因为一个礼物而有什麽影响，而且你们干嘛讲得好像什麽惊天大计一样。」我吃完最後一口饭，并让店员把桌上的餐盘全部收走。
周蔻收着订单，在店员还没有完全收完餐桌的时候就开口继续说：「我觉得，感情就像钱一样，当你拥有它的时候，你不会在乎，当它慢慢变少了就会变得重要起来，重要是怎麽管理它。」，店员表情有点尴尬，明显加快收拾的速度。
「直接上甜点吧。」我告诉店员。
李鸢本来还想开口，我阻止了她，并且表示我们吃完甜点就要离开，周蔻与李鸢的对话似乎还没结束。
「妹妹，这餐就我请吧，第一次见面我们好像挺合的。」
「好阿，谢谢姐姐罗？」
「不要，我不想欠你人情，各付各的。」我放下水杯，故意发出声音。
周蔻朋友开了口缓颊：「好啦好啦，就各付各的，我找阿周来，没想让她付钱。」
我用眼神示意，让周蔻的朋友带走周蔻，赶快结束这场饭局，周蔻没有说话迳直拿起了肩包与她的结帐单，她朋友向我们寒暄了几句。
你有没有跟她乱搞？
你说呢？当然没有。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最好给我注意点。
我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你放心。
李鸢挑了挑下巴让我去结帐，自从周蔻离开之後，我跟李鸢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们的眼神与表情互相谈论了一分钟，至於对话是我自行脑补出的，也不知道对与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