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煙消火滅時》亞久津X自創 — 11.6參見皇帝

正文 網王《煙消火滅時》亞久津X自創 — 11.6參見皇帝

11.6参见皇帝

和院大门,站在半开的车门边,清水轻蹙着眉头对拄杖立於车身两步开外的祖父嘱咐:「爷爷,我出门了,您要记得天天量血压,药已经分装成每天份的小袋,一定要准时吃喔、」

「行了行了,别老在我耳边唠叨了,活像个小老太婆似的……」清水吾之介听着孙女这几天来不知重复过第几次的台词,皱花了一张老脸,受不了地挥手赶人:「快回你的东京去,省得老头子耳朵长茧。」

敢情他这孙女儿是把他当成不懂事的臭小子还是咋地?他好歹也比这丫头多活了五十多年好不?

「爷爷,人家还没交代完呢。」清水见状也丝毫不恼,温温润润地接过话:「还有十一点前要就寝,也别喝太多茶,对您的心脏还有睡眠不好。公司的事情你──」

「公司的事常武叔会帮着老爷分担,老爷的健康也会把关好。小姐就放宽心去参加合宿吧,见见老朋友不用挂念家里,吃好睡好,好好玩儿,也照顾好自己。」实在无法再对自家主子使过来的眼色视而不见,伊藤常武迫不得已笑着拦下清水的话,语末却也是真心踰矩地唠叨了几句。

清水闻言也只能悻悻然打住,直勾勾瞅着自家爷爷好半晌,直到他老人家都不自在地咳了咳,她才嫣然一笑:「好嘛,那我就走啦,爷爷,常武叔,再见!」

坐进车後座,依在窗边对着很快缩小成两道细长身影的方向招手,直到车子驶过转角,清水才转回身子。

窗外阳光正好,天朗气清。

多年前,也是从这里前往东京的道别。

当时她还小,刚从英国回来没两年,便要随着父母的工作又一次迁移。依稀记得,两个同样温暖但气息不同的怀抱依依不舍轮流抱着自己……长大了翻阅相册,才知道一是爷爷,一是搬家後隔年便与世长辞的奶奶。

也许因为如此她才会下意识地叮嘱祖父的生活习惯。但凡历经失去,无论什麽样的情感,总是多了根植於潜意识里的患得患失……

亚久津,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你了呢?

额头轻轻抵着窗沿,女孩难忍酸楚垂下眼,再不复方才的笑颜。

望着座车转过街角,老者淡定泰然的脸上才隐约闪过不舍的情绪。

而这并没有逃过长伴清水吾之介已有数十年之久的伊藤常武的眼睛,踌躇片刻,他还是试探的开口:「老爷,为什麽不告诉小姐其实这次的选拔营合宿,是你居中牵线……」

「常武啊,」清水老爷子略显苍驳的嗓音过了一会才传来,他看向伴随自己从年轻到年迈的老夥计,叹息:「但凡丫头能开心点,花些冤枉钱也没什麽,就怕她连开心,有几分都是勉强做给我这老头子看的。」

「老爷,小姐她……」

「丫头她心思重,父母不让人省心,打小她就知道自己日後要承担起自家任性爹娘没尽到的义务。这些年,有国光带着她我是放心的,可偏偏……」

清水吾之介叹了口气,没有把话说完,只摇了摇头:「如今,她心里挂念着那个被宫崎家抓回去的小子,却无能为力,心里不知多折磨。回东京看看青学那群孩子,但愿能让她开怀一些才好。」

伊藤常武听着,虽不好置喙,却也面露复杂的神色。小姐跟表少爷的事,即便如今一家人已经完满如初,对这个话题还是有些讳莫如深……

主从两人从门口往回慢慢走着,清水吾之介陡然想起什麽抬了抬眼皮,捋着须胡沉吟,片刻後冷着声嗓云淡风轻地道:「可不只我老头子一个挂念尘丫头呢,迹部家的这次也参了一股,不说他儿子球打得好所以出资,我看他小子对尘丫头的心思压根没淡……要不是丫头想念青学的小家伙们想得紧,就是否决了这项赞助案也不怕得罪了谁。」

见自家主子说起正事,伊藤常武神色一凛,亦步亦趋跟了上来,在内心忖度过一番後才说道:「这样说来,传闻美国那头的代表资方背後有宫崎家势力一说……不过只是一次日美青少年友谊赛,确实聚集了太多关注,找上老爷您谈项目时更是友好得古怪。」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人淡淡哼了声,拄着拐杖缓步来到檐廊下,右手拇指不自觉摩娑着左手虎口处的老茧。

挂於梁柱上的风铃发出轻脆的频率,清水吾之介看向蓝得像画布一样的天空,思绪跳转几折忽地乐了:「不过,这一家女百家求倒是显出咱们家尘丫头的不凡来。」

「也罢,只要这几家小子别做得过火,给他们次机会公平竞争倒也无妨,哈哈哈哈哈。」

「……」见老爷子似是想到自家孙女魅力无穷,横扫众家公子於是心情甚好地哈哈大笑起来,又想起他在晚辈面前老是端着的严肃面貌,伊藤常武内心很是好笑,面上却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应了句:「老爷说的是,小姐自然值得。」也就不再理会自家主子越老越跳脱的孩子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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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有别於京都老家古色古香的现代化街景在窗外倒流,清水一下子清醒过来。

「小姐,您醒了。」称职的司机从後视镜里看到她已经睁眼,笑说:「就快到市区了,您还想去其他地方,或者直接回住宅?」

迎面而来的现代气息,其实没有回忆中美好,果然任何东西只要时空相隔,就像加了滤镜。清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安顿行李:「麻烦先送我回家。」

不多时,她已然身处还在青学就读时的住所。

屋里早已被打扫得乾净整洁,各项民生用品也已经备妥,清水不意外,想来是爷爷事先安排人过来清理过了;虽然她向来不介意自己动手,但老爷子可不是会委屈自家孙女的人。

提前选拔营集训三天回来,没有跟任何青学的人联络,就连龙崎教练也不清楚她人已经到了东京。其实也没有其他特别的行程,却有一件她想去做的事情。

清水打算用冰箱里的食材解决中餐,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动手,一顿饭嗑嗑绊绊地,终究还是做好了。

其实亚久津为她做过饭後,她便喜欢闲来无事在厨房待一会,即使什麽都不做;但在关西的生活,清水老爷子安排得事无钜细,连衣服都是专门送洗的,更遑论让她下厨。

别看爷爷对她的教育及礼仪要求特别严格,生活上却像是要弥补总是忙於事业的父母亲对她的疏忽,在京都那几年,几乎是把她带在身边娇养着,凡事都有人代劳,真被养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是後来独自留在东京上学,才渐渐习惯事必躬亲。但即便如此,初识之际,在亚久津仁眼里她依旧是个不谙世事、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後来她才想明白他起初的抗拒。

自己所身处的世界,对他而言是那麽讽刺──

想得没了胃口,清水索性收拾好碗筷,换了身轻便的连衣裤裙迳自出了门。

搭上趋往市郊的公车,车厢里只有零散几位乘客,午後的阳光洒了进来,在窗边落座的女孩自成一道风景。

公车还未驶离市区,周末的道路车流较平常壅塞,走走停停,某一站突然涌现人潮。原本稀稀落落的车厢,顿时被充填得密不透风。

清水直起身子看了看,上车的人流里并没有需要让座的老弱妇孺,这才安心坐在位子上,默默细数着约莫还有几站才会到达目的地。

倏地,司机一个略嫌突然的急刹,清水因为惯性而往前倾了倾,走道上的乘客亦是一阵前仆後继──

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渐渐她就发觉有些不对劲而不舒服地蹙了蹙眉。

将身体尽可能靠向窗边,远离走道一个刚刚因为紧急刹车一阵推挤来到自己身旁的男性乘客。那人一手抓着她前座椅背上的扶把,身体却隐隐约约面向她,顺着车厢的晃动时而凑近过来,有好几次,他的裤头几乎都要碰到自己。

清水最大限度地往座位里靠,偏偏接连几站都没有下车铃响起,车厢内的拥挤只能持续着。

而还不待清水思考对方究竟是不是蓄意,眼角余光就瞥见那名男性乘客空着的一只手正旁若无人摸上自己裤子的拉链,抬眼一看,一张平凡斯文的脸正盯着她,咧开古怪而兴奋的笑容──

「你、……?!」清水反应过来正要怒斥,原本欲行猥亵之事的男子蓦地往前跌撞,瞬间远离了她的座位。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撞到你了。」随着低沉冷硬的频率落下,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取代了欲行不轨的男子,稳稳握住了清水身前的扶手,帽檐下刚毅锐利的眼神如鹰隼般射向前方。

让人不郁的恶心气息如潮水般退去,清水下意识看向来人。

「没,没关系!」另一道强恃冷静却显得畏缩的嗓音意图粉饰太平,她连忙回头看去,猥亵未遂的可疑男子已然迅速融入人群,显然很熟悉一整串流程,绝对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行径。

紧接着下车铃响起,零星数人步出车厢,每个人看上去却都正常没有丝毫异样。

「他……」初次遭遇这种事情,清水整个人都是懵的,要是没有人发现,她会被怎麽对待?反应过来既後怕又恶心,她摀住胸口脸色有些白。

「没事吧?」依然低沉却不复冷硬的频率从头顶上方传来,清水这才回过神,连忙抬眼看向对自己施以援手的热心人士。

「谢谢你……我没事,就是有点吓到了。」她低低道了声谢。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对方戴着一顶盖至眉际的黑帽,帽沿阴影里的一双长眸镶嵌两丸漆黑如墨的瞳仁,眼神正直刚毅,目不斜视,对她的道谢也只是凝眉点了点头。

然而帮忙驱离骚扰者後,他并没有从自己身旁走道的位置移开,只是依然握着把手保持一定的距离,清水也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为了帮她起到震慑作用,但心下却安心不少。

清水暗暗给人家打上面冷心热的评价,眼见还有几站才到目的地,索性偷偷就近观察起身旁的人。

他应该很高,因为她的脖子得上仰到微酸的程度才得以将对方的脸庞收入眼底。他的眼睛跟头发跟自己一样,都是很纯粹的黑,鼻梁很挺,唇线抿得紧紧的,这点跟表哥很像……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站姿笔直挺拔到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逼视感,冷肃而不苟言笑,清水猜,他应该是个很重规矩的人。

只是这张脸……怎麽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正苦思冥想着,那道颀长的身影就有了动静,在她目的地的前一站下了车。

清水发觉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只来得及捕捉到对方正在下车的背影。

网球袋?

公车再次发动,女孩的目光胶着在窗外冷面少年的身影,看着他走进了一家花店。

--TBC

大家周末好

有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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