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是不是冷感
听完他讲述那一段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历史，莉亚眼眶微红，原来他当年失踪是遭难了，不是像谣传的那样，因为太过喜爱公主，决定实现她到处游玩的愿望而失踪。
凯厄斯蹭了蹭她的头顶，假意询问：「所以你愿意接受我吗？」实则根本不容拒绝的神情变得诚恳：「莉蒂亚，三千多年过後，你依然是我的唯一，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
莉亚原本有点感动，马上就被错愕取代，才刚重逢不到半天就求婚吗？这麽硬刚的吗？
莉亚……面对这骚操作，憋出了一句已经存放在心中三千多年的疑问：「凯厄斯……你是不是冷感？」
凯厄斯……凯厄斯想揍她屁屁……
瞪了她一眼，不答反问：「要验证看看吗？」说着就要上手，被莉亚一把按住。
「我、我觉得这样太快了。」
凯厄斯认真不爽了，说道：「你本来就是我的，哪里快？」
「你要知道，男人不能太快的，太快不好。」莉亚作死发言。
「呵。」凯厄斯冷笑：「我也这麽觉得，所以今天晚上都给你了。」
「等、等一下！」莉亚再次打断他剥衣服的手，犹豫了几秒，深知他本质就是一缺乏耐心的暴君，不敢耽误说道：「你……当年早就都不抱我了，後来也有想娶的妻子，虽然……後来没有实现，可是……你其实也没多在乎我，三千多年不是都好好的吗……」
凯厄斯叹了口气，帮她整了整衣服，恢复原来拥抱的姿势说道：「莉亚，也许我该说得更清楚一点，对那位公主，我只不过是产生了一点探究的兴趣，我从来不觉得娶一个女人回来当妻子有什麽意义，可有可无的位置而已，难道一个妻子的地位就能强迫我改变吗？那时候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顺便看看而已，觉得还可以就娶，没兴趣的话，伊利里亚也不是只有我一个王子。」
顿了顿又说道：「不抱你……莉亚，你没发现自己那个时候很不对劲吗？」
莉亚不明白，他像是因为回想起的记忆而皱眉：「你快要被其他人的声音压垮了，十年的独宠却没有子嗣，莉亚，你太过在意他们说的话，没有先问问我想不想要子嗣，难道我的想法不才是最主要的吗？」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年纪也正值盛年的二十七，莉亚那副日渐憔悴的样子引发了他的不满，难道没有子嗣的责任不是双方的吗？她的反应让许多人看他笑话，那时候他是这麽想的。
但是重新回忆，若是如今的他，恐怕不会忍心将自己的感受摆在优先於她的前方：「莉亚，我为我的不成熟感到後悔，不抱你除了有些厌倦了老是被人拿来当话题以外，也是在赌气吧，我明明根本就不想要子嗣，就算有我也会丢给兄长去养，我讨厌孩子。」
好任性……然而莉亚毫不意外……
「血族擅常遗忘，同时也很不擅长遗忘，爱人是我们唯一在乎的存在，等同於我们的生命，我们的心会因为失去爱人死去，生命也会为此凋零，马库斯就是如此，依靠着切尔西的力量苟延残喘。」
「你若不愿意接受我，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再出现，过去我身为人类情感善变，不曾思考过你的存在对我而言的意义，然而我现在是血族，我能很清楚的意识到你对我来说代表着什麽，所以我不可能放开你，我也做不到。」
末了很没好气的说道：「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是冷感吗？只碰你一个的冷感？你确定？」他要得有多火热，她不是最明白的吗！
「嗯……」莉亚听完其实已经释怀了，只是还有点难为情，相隔这麽久才重逢，甚至不是在计画之中的重遇，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真的需要节奏慢一点……她心慌！
两人安静的相拥了一会儿，凯厄斯妥协了：「我从来就拿你没办法。」不管是过去她让他看不惯的自卑，还是她若有似无的疏远，他从来都没办法强迫她。
「凯厄斯……」莉亚感激的抱住他磨蹭撒娇。
「伴侣关系必须确认，睡觉也必须睡在一起。」凯厄斯对此非常坚持，这两点他不会退让。
莉亚怯怯的抬头看他，在他无庸置疑的表情下点头：「好。」
顶多让ＱＢ再交一份报告罗，问问能不能申请家属随行之类的。
莉亚在短暂的时间里决定了未来ＱＢ踏上ＡＩ巅峰下的一个台阶……
凯厄斯大爷满意了，抱着她站起身来，说道：「时间比较晚了，我先带你去吃饭，回来再洗澡休息。」至於她现在的具体情况，等到明天再谈吧。
莉亚很轻易的就接受他的安排，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将她照顾得比她自己还要妥善，倒是开口要求：「我想要吃米饭，但是也想要吃海鲜和浓汤，我还要吃甜点。」
「好，我带你去吃。」失而复得，凯厄斯珍惜的用他外出的长披风把她包好，自己也穿了一件，抱住她一手扶在她的脑後保护好之後瞬时动了，用肉眼无法轻易捕捉的速度抵达沃尔图里外出大厅的电梯口。
莉亚很好的被他保护在怀里，他像是飘起来的速度和动作也让她丝毫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凯厄斯松开她戴上兜帽，牵着她走进电梯里。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电梯，莉亚兴奋的左看右看，见什麽都新奇有趣，随口问道：「你带钱了吗？」
她看着风景，他则是看着她，回道：「在沃特拉城里，我的脸就是钱。」吉安娜会负责每个月底的结帐，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花钱在人类的食物上呢。
莉亚惊讶的看向他，问道：「不会有人冒充吗？」
凯厄斯云淡风轻的说道：「没有谁敢。」除非想余生都活在沃尔图里的追杀里。
「万一呢？」
「死！」
真是不出意料的答案呢，他怎麽换了个物种还是这麽凶残霸道啊？追问道：「如果是生活拮据有困难呢？」
「仁慈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那些人永远不会知道悔改，死亡就是对他们最恰当的清算。」凯厄斯的回答没有任何温度。
莉亚衷心期望未来不会有人因为任何原因假冒凯厄斯行事……
「在想什麽？」抵达目标餐厅的凯厄斯为她拉开椅子，等她坐好之後才在她右手边的椅子坐下。
「在想你还是一样暴力。」莉亚直言，她大概是全世界唯一敢对他有话直说的人，从她的态度就能明白，其实三千多年前他真的把她保护得很好，从来不会伤害她才能这麽轻松随意。
「也许吧，我们的特质就是不变。」凯厄斯把刚出炉的面包剥开涂上果酱放到她的小餐盘里，这只是招待的开胃点心而已，还不算前菜，向侍者吩咐好菜单，有的根本不是店家有的菜色，譬如焗烤海鲜饭。
但是侍者一点异议都没有，很自然的就退开准备去了，显然凯厄斯这张脸在沃特拉城是真的很好用，即使这是他第一次来用餐。
「你能吃吗？」莉亚用气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吃不得，不过没有味道，也没有饱食感。」
莉亚闻言说道：「那我们可以外带回去我吃就好。」
凯厄斯没让侍者直接把汤送给她，伸手接过亲自放到她面前，过程浓汤晃都没晃动过，叮嘱道：「还很滚烫，小心点喝。」
然後才回覆她：「我现在是饱的，陪你吃一点点心没关系，你不用顾虑。」
莉亚这才放心拿起汤匙，愉快的开始享美食。
凯厄斯见状心情也很好，长年暴戾的气质都被柔和下来的眉眼冲淡了。
这一幕看在某些人眼里就像灵异恐怖片一样不可思义又惊悚，譬如好奇跟上来偷窥的阿罗，再譬如处理完「瓦斯爆炸」事故後返程中的卫士，又譬如开来的车子也一起被炸了打算吃个饭缓缓再走的伊莎贝拉和两名只看不吃的卡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