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阁下便是白先生吧?」
城郊外,一处雅致古亭下,伫立着一抹修长的白色身影,手持纸扇,静谧悠然。
于狄鹫依约前来,只见一道看似孤傲的身影,心中戒备犹疑。
自那日受伤起,他本就不奢望能可有被治癒的机会,可就在那日晚宴後的次日,白轩居然遣人送信约见,让他不禁狐疑。
既是留下这样的招数,想必动机不纯。
「于公子。」
看见于狄鹫,白轩脸上不起波澜,心中思绪却是千回百转,毕竟,要想策反一个人本就不易,更何况此人不但是端木晷的亲信很可能还是男宠,再说,撇开那让人作呕的关系不谈,两人还是表兄弟,策反一事,需得斟酌。
虽说君儿对此事似乎胸有成竹。
「客套话咱们就免了,说吧,医治的条件。」
「公子何以见得白某医治公子需要开出条件呢?」
听闻于狄鹫之言,虽是有意料之感,毕竟眼前此人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才能,白轩算不上意外,却也不想这麽容易就被他牵着走,那条件他要接受有一定得难度。
「你我心知肚明,你我不但是各为其主,再加上那日我擅闯白枫阁,你并未要了我的命反倒是留下替我解招的机会,其中缘由,你我心知肚明。」冷着声,于狄鹫知道眼前之人必会开出对他们有利的条件,只是.......
「于公子言重了。」
「那日晚宴,倾君欢拒了古太尉,并非不想要做人情给他,而是你们想开的条件只有我能做到,不是吗?说吧,条件。」
当真以为他这般看不清形势吗?
「于公子这般想听我所开的条件,可万一你做不到呢?」白轩悠闲的坐在亭中石椅,优雅的搧着纸扇,语气却不温不冷,吊足胃口。
「説!」在这样处于绝对劣势之下,纵使如于狄鹫这般擅於游走宫中形势之人,也耐不住白轩这般三挑两弄,几乎是从紧咬的齿缝迸出的字。
「我要你,引端木晷入局,让男宠之事,天下皆知。」慢条斯里的一摺一摺的收起纸扇,口气更是漫不经心,却让于狄鹫讶然。
「这算是什麽条件!」眉头紧蹙,他以为,对方会开出任何条件,比如让他背叛端木晷,成为内应;又或是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端木晷,诸如此类,未曾料到,竟是这种条件。
「你现在心中所想,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让你成为内应,我不放心,谁知道你会不会朝秦暮楚,表里不一?让你去要了端木晷的命,变数太多,闹个不好会牵连到二皇子身上,思来想去,还是这个法子好。」要他说,放他功体废了更省事,可君儿偏偏把脑筋动到他的身上,害的他不得不来跟于狄鹫谈条件。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认为我不会这般轻易答应。」
答应了,可得解招恢复功体的机会,可伴随而来的是身败名裂的风险;若不答应,此生将成凡人,双手再无缚鸡之力.......
「可得考虑仔细了,你的时间剩不了多少了,再过几个时辰,便再无解招之机。」白轩在一旁凉凉的说着:「再说,你为端木晷负伤,可曾见他为你求医过?反倒是古太尉为了送个顺水人情给你于家,过来碰了我家君儿一个软钉子,满头灰。」
闻言,于狄鹫转念一想,没错,更甚之,当日大殿之上,陛下宣诏让倾君欢出战北国之时,端木晷甚至未曾念在他伤势未解出言相稽,看样子,当日他受伤之时所想的果然没错,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了。
只是......
「我要如何相信你不会出尔反尔?」
「问的好,就像是我要如何相信你会真的让端木晷身败名裂;很简单,只要你答应了,我便会为你化去一部份掌劲,让你恢复功体,等成功了,再彻底将你治癒。」见对方似乎有意合作,白轩嘴角微勾,再道:「但,万一你不能完成我所开的条件,三个月後便会爆体而亡,如何,这样还要答应吗?」
当初,留下此招不过就是想要查查是谁这般大胆,到也没料到会成了君儿的一步棋,眼下,于狄鹫不论答应与否,对他们都没有坏处。
果然,没有这麽容易......
不过,既然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布局了。
思虑再三,于狄鹫下定决心。
「好,这个条件,我应了。」
「爽快!」
「他答应了?」
看着回府的白轩,有动过内力的迹象,略显疲惫的神情,倾君欢便知,于狄鹫最终仍是答应了。
「他拒绝的了吗?」答应了还有一线希望,拒绝了便是废人一个,所以纵使凶险,他仍是应了。
「算他倒楣呗。」
没事闯入别人府邸就算了,还是闯入他倾君欢的府邸,是该挫挫端木晷的锐气了,不论是否趁这个计画扳倒端木晷,她们都能获得好处。
成功了,便是他大皇子的身败名裂,顺利扳倒于家势力;失败了,至少还能拔除他一枚亲信,当初他的派人夜闯,便是注定之後的失败。
「但,我担心......」
「于狄鹫,不能不防,我晓得。」玩弄着垂落在胸前的发,倾君欢明白,这步棋虽好,可这枚棋子心思太重,纵使之後成功的扳倒端木晷,也难防被他反咬一口。
「毕竟,他可以为了自身,反身咬死主子。」甚至是赔上自己的名誉,城府不容小觑。
「那算什麽,为了前途,都能巴上大皇子的床上,毫无羞耻之心;如今又怎麽不会为了自己毁了端木晷呢?」谁知道放纵慾望的同时,他心中再算计些什麽?
怕是只有端木晷,还傻呼呼的以为自己真有这麽大的本事可以驱使的动他周遭的人,纵使他身边所留的几乎都是些酒囊饭袋,也不过就这于狄鹫还算是有那麽点本事。
「看样子,你已有打算。」
「是阿,不过我这个打算,只怕于狄鹫也会有所防范,只是,我倾君欢的手段,岂是他这麽轻易的防的了的?」
还真该感谢那日在客栈的相遇,于狄鹫\\的夜闯以及白轩的留招,让她得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布了一个局,拔除端木晷。
「只是,君儿,你这样的作法,怕是会惹的二皇子不悦,那毕竟是他的兄长。」
闻言,倾君欢不语,嘴角微扬,笑的淡然。
只是那抹淡然,隐隐藏着一丝只有她自己懂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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