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没有企鹅号呀？”短短几个字却说的不太流畅。
她昨晚纠结了很久，还是觉得直接打电话太尴尬，她真的会因为害羞拨不出去，还是隔着电脑屏幕用文字交流比较从容。
钟尧听完一愣，随即了然。他当初给她电话时没想那么多，因为平时和李朝他们都习惯了电话联系，就给了电话号码，他也不喜欢用企鹅，觉得没有打电话方便。但现在细想，女生的确比较喜欢用企鹅，班里不少女生甚至别班的女生就问他要过，他大多是推脱不怎么用QQ没给。
“我写在哪？”
陈末惊喜，他这是愿意给号码了？！要知道她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问出口的。她胡乱抓起桌上的一张纸，递上笔给他。
看到她慌乱的样子，钟尧又想笑了。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自己今天格外喜欢笑。
“不过我不怎么上QQ，有急事找我还是打电话。”
陈末自递过纸笔后就一直在发愣，闻言才回过神。“好。”她伸手接过，像是拿到了批为高分的试卷内心狂喜又不敢表现出来的优等生，只是克制地微笑。
“叮铃铃……”上课铃响起。
“我走了。”钟尧朝她弯唇一笑，转身往自己的教室方向走。
“嗯嗯。”陈末把玻璃窗往左推了推，微微探出头看着他走远。
突然希望休息时间可以再延长一点。
这是钟尧给的第二张纸条。正上着数学课的陈末没忍住又将原本小心翼翼放好的纸条从盒子里拿出来看，怕被同桌发现还压在了课本底下，其实也就是一串数字而已，如果有人问起大可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但陈末就是莫名的心虚。她盯着纸条，感慨就是这两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数字让她和钟尧的距离似乎缩小了一点。
真好啊，她满足地笑了，露出了两排洁白的门牙。
正被数学题缠的头疼的同桌庄圆圆原本是想看看陈末解的怎样了，却瞥见她正傻笑，不禁好奇问:“陈末，你傻笑什么呢？”刚刚钟尧来的时候，庄圆圆正好不在教室，所以不明白陈末此刻的心情。
陈末听见她问心下一慌，连忙把课本扯过盖住纸条:“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数学老师长得像我们家的一个亲戚，好喜感。”
庄圆圆闻言有点懵，转过头看着讲台上正认真讲课的老师，皱眉很疑惑:“是吗......可我怎么觉得长得挺凶的……”
陈末看她转回去后松了口气，这个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下午放学后，她没忘了钟尧的嘱托，叫住了拿起书包就欲飞奔出教室的李朝:“李朝，钟尧说今天不用等他了。”
李朝急着走，应了声就跑了，跑着跑着才反应起来，挠挠头:“怎么钟尧的消息陈末比我还先知道？”
陈末平常还是很听话的，但是这种情况在暗恋对象出现后渐渐发生改变了。例如，本来按照妈妈的要求周五晚上才能玩电脑，但现在她周一就忍不住了。
这天晚上趁着爸爸妈妈出去散步的时间她偷偷打开了电脑，开机的整个过程中还不断给自己洗脑我只是加个好友看一下他的资料不会玩太久的，不碍事不碍事。
成功登录企鹅，她输入钟尧给的号码搜索好友。点开资料，意料之内的简洁明了，他的昵称就一个字母“z”，头像是黑白色调的天空，年龄17，此外都是空白。
嗯。很符合他的风格。
真正到了点击添加好友的时候。陈末突然感觉心跳加速，莫名的紧张。她努力深呼吸，几秒后，闭着眼点了添加键。
“滴。”鼠标左键被摁下的声音，她感觉心同时也颤了下。眼睛一睁，发现弹出来输入验证信息的窗口，她输入“陈末”，点击确定后迅速下线然后关机，完成这一切后她拍着胸口使劲吐气。
奇怪，怎么有种做坏事的感觉，心扑通扑通的跳。
当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滚了二十几次才入睡，脑袋里纠结的问题只有一个:他会不会通过。
为了缓解这种焦虑的症状，入睡前她决定明天晚上继续叛逆，上线确认一下。
就玩一小会儿电脑也没事的，嗯，她只是为了缓解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