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說 — 他說-10

正文 他說 — 他說-10

转瞬间,他们简直是零距离。

木箱鼓的鼓面不宽,尽管北浅宁纤瘦,两个人共坐仍显得拥挤。

可眼下的气氛却只有无限的暧昧。

该死,这是什麽神展开,她在心中暗暗骂道。

但该死的是她的心脏,很不争气的放大了心跳声,甚更该死的让身旁的人给听见了。

任宇钧长臂一揽,轻松就把她拥入怀中。

他轻轻覆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在琴板上放正,还偷偷抠弄她的粉指。

要不是她心脏够大颗,她或许早已休克。

「任宇钧,你坐好。」

北浅宁颤着声音,许是几分害怕,更多的是情窦初开的无措与羞赧。

「坐好?我已经坐好了呀。」任宇钧清脆的笑声在她耳畔绽放,「我教你按弦吧。」

明明就会弹,刚刚装那一副委屈的模样又是怎样?

她软绵绵的挣扎,他於她肩窝轻蹭。

「C和弦是这样按,你刷刷看吧。」

他放好她的手,拉着她的右手刷了下琴弦。

连同她的心弦一起撩拨。

北浅宁不敢正视他的双眼,头垂得不能再下去了。

「不要这样,很尴尬。」

任宇钧的行为不断的松动她的底线,一次次融化她的心房,踏入她的世界。

因为是初恋吗?所以是某种特别的存在?

还是是因为她从未谈过恋爱。

北浅宁想不通,自己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没原则了。

抱着她,任宇钧真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事了。

他见她一直蜷缩身子,几乎快摔下鼓。

於是他左手轻托,掌心扶着她的腿,将她整个人送入臂弯。

「哎呀!」

北浅宁惊叫,两手都忙着顾吉他,被这样一带脑子完全轰炸。

任宇钧......刚刚摸了她的大腿。

「都快摔下去了,不必这样怕我吧?」

他想讨好她,放下身段向她撒娇。

北浅宁问号,矜持何在?

不过这不是最大的问题.是他的手又更贪心的往她的腰迈进。

她逼自己正视他,想说话又怂了。

那双眼如一湖清澈的潭。

表面上看似清浅,水面下却深不见底,一个闪神就会溺水。

她好像知道尽头有什麽,却没勇气触碰。

任宇钧摸摸她的头,「你这样看我,好可爱。」

北浅宁对於他摸她的头的动作最为动心,整个人都软了。

但她依然守着最後的安全界限。

「不要这样。」

说不失望是难过的,任宇钧却丝毫不愿放弃。

他明白北浅宁是喜欢她的,他才不轻易松手。

「你是说.....像这样吗?」

任宇钧用掌心轻揉她的发顶,将吉他放到床上。

双手一空的北浅宁想推开他,力气当然抵不过他有力的臂膀。

她骨子里有傲气,「任宇钧!」

「什麽事?」

「我说了这样很尴尬。」

尾音一落,她咬牙跌出鼓面,他的反应更快。

任宇钧搂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抱在腿上。

语气似是有些怒意,「你真不是普通麻烦,笨蛋。」

北浅宁踢他的小腿肚,「谁让你叫笨蛋的啊,放开我!」

「不放。」

「放手!」

「不放。」

「再不放我咬你!」

任宇钧灿笑,挽起衬衫袖子,「给你咬。」

「.......」

北浅宁默了。

她好像一只小白兔一样,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软如棉糖。

看似没什麽攻击性,血液里又留着叛逆。

这样可爱的个性,他喜欢。

任宇钧想逗逗她,突然松手放她自由。

「不闹你了,我们继续练练吉他吧。」

北浅宁有说不上的失落感,他突然松开拥抱竟令她失望。

她对自己的心情感到无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任宇钧都没再碰她。

幸好她本就懂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在手里的吉他。

安静的气氛突然被一声狗吠打破。

「汪汪!」

木门外传来抓板的声响,北浅宁的眼睛都亮了。

任宇钧开门,一只玛尔济斯冲进房间,在她脚边兴奋兜圈。

「狗狗!」

北浅宁弯下腰,抚摸狗儿柔软的绒毛,话语掩不住开心。

这个姿势让她的领口松落,隐约能看见衣下的线条。

他赶紧佯装忙碌,眼睛瞧着电脑萤幕,耳朵却认真听她的笑声。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笑得如此春心荡漾。

怎麽家里那头平时发情得过头的臭狗,摇个尾巴就轻轻松松把她逗得笑开怀。

上天肯定是不公平的。

越想越来气,他敲键盘的声音越来越大,力道重得让北浅宁回头。

「任宇钧。」

她低声唤他,他满心欢喜的回头,以为她终於注意到他了。

但他想太美。

「键盘会被你敲坏。」

任宇钧脸黑,喔了一声继续打电动。

等了这麽久,殷殷期盼过後只换来她一句键盘会被你敲坏。

臭狗算什麽?键盘算什麽?他算什麽?

也许他该敲的不是键盘,而是敲那只泛情成灾的臭狗。

那垂涎欲滴的脸到底什麽东西,岂敢对北浅宁笑出满口白牙。

任宇钧觉得自己糟了,连一只狗都会吃醋。

妈的他吃屁醋,不过就是北浅宁对牠笑了笑,又摸牠的头而已。

魔王出现,他眉锋一挑,旋风似的敲键使出连续攻击。

不用几秒,过关有如吃蛋糕一样简单。

真该感谢愤怒的加值,之前他怎麽破也破不了关,今天盛怒之下就前途光明。

手机铃声响起,是北父打来的。

家里晚上有客人来,要请他们到晚上吃饭,她得提前回家。

「抱歉,我得回家了。」

任宇钧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她终於脱离那只臭狗,忧的是没能多花时间陪陪她。

早知道刚才就别逗她了,不过想不到她个性这样倔,他不找她,她也能忍受。

带她下楼,经过中庭花园时,他试探性的勾勾她的小指头。

北浅宁没应声,却也勾住了。

「寒假有什麽计画吗?」

「写作业,上课,练琴。」

「不出去玩吗?」

她正眼看他,「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任宇钧被她撩得欣喜,趁胜追击。

「下周一,还有空吗?」

她认真想,似乎也没重要的事情。

「那再来玩吧。」

北浅宁沉淀好情绪,油然而生一种对他的依赖。

放这麽多天假,没法像平日一样每天见到他,听到他,碰到他。

既然他都主动邀约了,她有什麽好拒绝的呢。

大门敞开,北父的车子已经停在大楼门外了。

「下周一见。」

北浅宁松开手,眼底有些留恋。

「嗯,路上小心。」

任宇钧目送她上车,车尾灯已消失在路口,他仍依依不舍。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一直牵着她的手。

谁也不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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