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娘子入轎:鳳冠給您端上了 — 第四十章 你裝死?

正文 娘子入轎:鳳冠給您端上了 — 第四十章 你裝死?

"你讨厌我?"

沈今惜回"讨厌,非常讨厌。"

柳玄麟似是轻叹"可我喜欢你。"

沈今惜慌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柳玄麟"都什麽时候了,能不能正经点。"

柳玄麟苦笑道"不能在正经了,我怕是要在这交代了。"

"你既然不喜欢我,那我便把这条命换给你罢,要不是当初你出手相救,就没有现在这个为你挡箭的柳玄麟,也没有这个因你失了心的柳玄麟。"

沈今惜失去很多东西,她很害怕失去,与其会失去倒不如一开始不相识来得好,她现在甚至没有勇气接受自己的新人生,以至於现在活的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说来好笑,到此为止她都不知道她所求的是什麽,重生以来许多事像是迷雾一般,看不出,里不清。

颜府平安?济世天下?手刃仇敌?

事出有因,可连个头绪都没有要怎麽做事?她很迷茫,上一辈子无声无息颜府就被灭了,皇上突然暴毙,尉迟衍继位,并且性情大变一般,弹劾颜家的沈尚书也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狡诈险恶。

所谓的仇敌又是谁?

现在她只能尽量离那个是非之地近一些,守株待兔,等着那未知的一切。

沈今惜垂眸望着柳玄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这才提醒她,初见时柳玄麟是如何的狼狈,甚至连家都不能回,也许是见多他的光鲜亮丽,才遗忘了他黑暗隐晦那一面。

阴阳回魂丹不愧是圣药,伤口处已经止血了,剩下的就是一会拔箭,即使完整拔好,也要看柳玄麟造化,想到这个人可能拔完箭後就会与自己天人永隔,又想起春花与自己说过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现下要是在不说些什麽,万一以後真的没得说了怎麽办?

沈今惜轻抚他的伤疤,一道道拂过,似乎是要抚平他以往留下的疼痛,低声的说着"柳玄麟,你的命本来就属於你自己,当初救你也不过是顺手罢了,我也没把握能救活你,纯粹只是你的生命力强罢了。"

柳玄麟知道自己死到临头,还听见沈今惜说这种撇清关系的话,心下有点凉,他很想说,骗骗我也好,能让我舒倘些吗?但他已经无力反驳。

沈今惜顿了很久,不管柳玄麟是不是神智清醒自顾自的说着"我努力尝试不喜欢你,可是我失败了,我终究只是个人,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敢承认,不敢面对,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麽好,从以前到现在每次都是你在帮衬着我,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但渐渐的我害怕了,我很不安,我怕哪天你不见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留下一个无措迷茫的人。"

啪嗒啪嗒,泪水一滴滴掉落,沈今惜努力抹着泪水,试图让泪水停止,不料却越抹越糟糕,明明早已告诉自己这一世不许哭要坚强的活下去。

柳玄麟是她的克星,他总能让自己卸下心防,让自己最狼狈不堪的一面公诸於世。

"柳玄麟,我好像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柳玄麟很欣慰,现在的他神识还在,但肉体已经无力负荷他在说一句话。

季明夷与颜忠君将东西找来了,沈今惜重整心态,让自己心神归宁,接下来拔箭的过程不能有一分一毫的误差。

两个大男人站在一旁看着沈今惜拔箭过程,两人皆不敢发言,因为场面实在太过於血腥,季明夷作为世家公子有些隐隐作呕,自己退到了门口。

颜忠君到还好,平常上战场开肠剖肚都看过了,吓不倒他,只是佩服沈今惜这女子有这般气魄,不愧是女中豪杰!

最後收尾随意用了针线缝起来,眼下没有羊肠线只能用丝线代替。

沈今惜脚下一软,站久没了知觉,脸色煞白,这个身子很娇弱,今日一番折腾早就精疲力尽,颜忠君眼棘手快扶住了沈今惜,将她带到椅子上,沈今惜撑着头,精神有些模糊"大哥,帮我去找太医院院长刘守正过来,拜托了,要快,别管我我先休息一会。"

说完意识模糊倒在了桌上。

颜忠君没有在意沈今惜喊了那声大哥,反而还有些窃喜,她把自己当家人,颜忠君郑重的点头"没问题。"

转身出门就遇上观路寒蝉提着刘守正进门,很早柳玄麟就吩咐了观路将留守正带来。

刘守正这次更加狼狈了,一身寝衣挂着一方盒子,鞋子还掉了一只实在滑稽,刘守正好歹也是一个太医院院长,被这般对待自然没有好脾气。

在寒婵的逼迫下刘守正的脾气又下去了,只见屋内两人很熟悉,满身是血的柳公子与满身是血的沈今惜。

刘守正瞧柳玄麟心口箭伤处理的很好,只差善後,搭了柳玄麟的脉搏,又看了一眼累倒的沈今惜,刘守正捏着胡子哼了几声,从药箱中拿两张纸签,各写了一份药方交给了在他脖子架刀的寒婵,没好气的说着"行了,你这小娃娃别把刀架在老夫脖子上,你吓不到老夫,这两张打圈的是丫头的药,没打圈的是柳公子的。"

在皇宫当太医可是把命系在腰上过日子的,一个弄不好随时都会死,对於寒婵的胁迫他无感。

"能送老夫回家了?"

观路作揖"刘大人多有得罪,还请您在此休息一宿。"

"哼!还不赶紧给我带路?明日把我的衣服都送到门口。"

"多谢刘大人,寒婵带刘大人下去休息。"

"是!请刘院正随奴婢走。"

寒婵将柳玄麟的药签给了一名黑衣人,并吩咐要赶紧弄好。

刘守正见自己写给丫头的药签被那婢女扣下来,很是不满"小丫鬟,老夫写的可是两张药签。"

寒蝉回覆"刘大人,主子的情况比较急迫,沈小姐并无受伤。"

刘守正这就不乐意了,直接点出"你们家主子有练武底子,不知道又吃了什麽奇药,他现在好的很,顶多睡个几天,丫头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她身子骨弱,受不得寒,受不得累,要是她病了可难医了。"

寒婵弯腰"是,奴婢这就吩咐下人准备。"

寒婵将沈今惜的药房递给黑衣人,刘守正见此满意的下去睡觉了。

黑衣人来到一间药堂前,只见打圈的药方上模糊一片看不清楚原来的样子,立刻会意,将药方随意丢弃。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稍微撇头就看见春花倒睡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起身,还是惊动到旁边的人。

春花还有些惊魂未定,刚醒来就紧抱手中的棍子,以为贼人来了,看见睡眼惺忪的小姐又放下棍子,拍着胸口告诉自己只是虚惊一场。

"小姐,你终於醒了!怎麽叫都叫不醒你,可吓死春花了。"

沈今惜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窝"没什麽,太累罢了,扶我下床我去看看柳玄麟情况。"

春花摇头伸出双手将沈今惜压回床上"小姐现在因该好好歇息。"

沈今惜望了外面,漆黑一片"我睡了多久?"

"小姐您睡了足足十个时辰了。"

沈今惜跳下床"那够了,我要更衣。"

春花见小姐坚持也不敢多说什麽。

一番收拾,沈今惜看着铜镜中的美人儿有些憔悴。

春花还是不放心"小姐脸色这麽差,歇息吧。"

只见沈今惜抬手摇头,拒绝之意强烈,春花作为一个奴婢也劝不住,她知道小姐的身体情况如何,只怕今天过後小姐又病了。

一踏出大门,便瞧见一旁抱剑站的直挺的季明夷,季明夷作揖"小姐,早些时辰沈尚书来访,明夷以将沈尚书请回。"

"嗯。"随意应了声,她现在并不想管沈尚书如何。

"带我去看柳玄麟。"

任凭是个医术门外汉也瞧的出沈今惜现在情况并不好,皮肤死白毫无血色。

季明夷给出个建议"小姐,要不明夷替你去询问柳公子情况?你且歇息。"

春花附和"是啊,小姐你这样万一病了,柳公子醒来春花可是得挨骂的。"

"我去看他一眼就回来歇息。"

沈今惜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再糟糕了,本就羸弱不堪前些日子落水大病一场,还没养好又是一番奔波,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怎麽会有时间歇息呢?

季明夷在前引路,走到门口时被一群黑衣人持械拦住,季明夷皱起眉头"这是何意?"

观路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瞧见沈今惜连忙喝斥黑衣人"不得无礼,以後沈小姐来访不许拦。"

黑衣人异口同声"是。"随後又退回各自站岗位置,像是供人驱使的木偶一般,沈今惜想柳玄麟的护卫除了寒蝉与观路还有点情绪,其他都是这般木偶样。

观路先是弯腰介绍自己,随後伸出右手"奴才观路,沈小姐,请。"

一踏进屋一股浓厚的药味飘出,寒蝉正在喂柳玄麟喝药,好似没看见沈今惜一般,专心的端着药碗,拿着汤匙。

观路见此提醒"寒蝉。"

最後一汤匙喂下,寒蝉起身,语气依旧寒冷"见过沈小姐。"

随後退到一旁。

不知是不是沈今惜错觉,她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敌意,也是毕竟她害了人家主子,被讨厌也是正常的。

观路很有眼色将众人遣了出去,他知道一直以来冷若冰霜的主子待沈小姐是特殊的,也只有沈小姐能让主子开心,对此长年侍候的观路很是开心。

屋内只剩二人,沈今惜抚上柳玄麟紧皱的眉梢,她知道柳玄麟已经脱离危险,阴阳回魂丹的药效可不是说假的。

刘守正不知到什麽时候进来的,在一旁叮嘱"柳公子虽服了奇药暂时脱离险境"

沈今惜打断了刘守正的话"我知道。"

刘守正提起药箱也不自讨没趣"你这丫头真不讨喜,老夫得回皇宫了,这羊肠线收着。"

沈今惜有些讶异,接过羊肠线说了句"刘院正,谢谢。"

刘守正扔下东西头也不回,推开大门走了出去,但他的表情非常的得涩。

房间内只剩两人沈今惜瞧桌上东西俱全,手中又有羊肠线,便决定替柳玄麟重缝伤口,昨日事出突然随意用棉线缝合。

喂下麻沸散後,沈今惜小心翼翼剪开了缝合的线,白色的棉线早已被血液染的深红,从肉中一根根抽了出来,伤口还没癒合还有些许血液渗出。

沈今惜穿针引线,用羊肠线穿重新缝了伤口,嘴里叨叨念着"柳玄麟,早些醒来。"

过程很快,摸约两炷香结束,沈今惜唤了门口守候的观路"我方才替你主子重新用羊肠线缝合伤口,接下来若是他有异状马上通知我。"

沈今惜体力实在差,回院子的路上春花搀着她,这是沈今惜才想起颜忠君,昨日之後他怎麽了?

"小姐,颜公子今早匆匆离府,留了话说过几日再来看你。"

沈今惜回想,推算日子,离大哥出征的日子不远了,因为知道他会平安沈今惜也不多虑。

接下来几天沈今惜都往柳玄麟屋子跑,也许是因为柳玄麟昏迷,她说了许多吐露心声的话,有抱怨有悲伤有害怕。

第三日晚上柳玄麟依然紧闭双眼沉睡着,刘守正也来探望,摸着胡子狐疑望着昏迷的柳玄麟留下一句"柳公子无碍。"

沈今惜这才想起,他服的可是阴阳回魂丹,沈今惜嗤笑了声,重重的往他人中穴一掐,只见那人眉头微不可见动了下。

"柳.玄.麟.你好样的,装死好玩吗?"

沈今惜负气准备离去,柳玄麟伸手一抓,喉咙有些乾涩咳了几声"咳...我的不是,别走。"

沈今惜见他动作如此大,肯定扯到伤口了。

一想到他因为自己而受重伤,气泄了一半,转身没好气的压着柳玄麟的肩膀"躺好。"

柳玄麟大掌紧紧握着沈今惜冰冷的手深怕她跑掉一样"那你还走吗?"

"不走了,你先放手。"

感觉到柳玄麟放轻力道,沈今惜迅速抽手,跳下床,却被一个力道拉了回来,她此刻倒卧在柳玄麟身旁"你!"

柳玄麟也不管伤口疼不疼,将头靠在她的颈间吸取属於她的味道,叹气"你总是如此,我醒这时将我拒之千里,我才舍不得醒来。"

脖子传来的热气令沈今惜双颊通红,也不知是被羞出来的还是气出来的,她的动作不敢太大,小力的推着柳玄麟"柳玄麟别闹了,你身上有伤。"

柳玄麟力气大的可怕,完全不像一个受重伤应有的样子。

"我都听到了,你亲口说喜欢。"

沈今惜脸红的像熟透的虾子,恍如被踩到尾巴一般,不再顾忌柳玄麟身上有伤用力的推拒着,开口辩驳"没这回事...."

柳玄麟吻了上来,任凭沈今惜折腾,柳玄麟稳固如山,沈今惜被吻的气息错乱又羞又愤。

柳玄麟抬起头"有这回事吗?"

"没..."

沈今惜又被一阵强吻。

每当沈今惜反驳柳玄麟就会变本加厉吻上来,来回了几次,沈今惜如同缺氧一般大口喘着气,最後一次她服软了带着哭腔"有有有,你别来了,我认了成吗?"

"成。"

柳玄麟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个小兔子又跑了,又不认账。

沈今惜动了几下"松开,男女授受不亲。"

柳玄麟将手放在她的头顶,笑了声"惜儿,你睡了我这麽多次。"

言下之意,都睡了那麽多次了,还在意什麽?

随後又缓缓道来"不用担心,我永远都在。"

似是安抚一般。

"所以留在我身边陪我好吗?"

沈今惜愣了好会,也许是被迷惑了沈今惜说"好。"

冷静下来後,闻到一股血腥味,她是医者对於血的味道特别敏感,此刻她知道柳玄麟的伤口裂了。

沈今惜皱起眉头"柳玄麟你伤口裂了,起开让我看看。"

"没事。"柳玄麟此刻不想松手,只想这麽抱着沈今惜,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彼此清醒时如此。

"别闹了,你这伤弄不好要命的。"

柳玄麟蹭了蹭她的头顶"那你唤我声玄麟。"

沈今惜不答,又过了会血腥味渐浓,沈今惜这才松口"算我怕了你,玄麟...."尾声两个字细如蚊蝇。

柳玄麟这才满意松手,沈今惜只见绷带上渗出许多血,鲜红一片,连带自己的外衣也沾染许多,沈今惜拨开绷带怒了"柳玄麟,你不要命了?这麽大的伤也不吱声。"

沈今惜拿起桌上的绷带塞住柳玄麟的嘴"你还是别说话了!"

伤口裂了,沈今惜只能帮柳玄麟重缝一次,这次没有麻沸散,但柳玄麟却跟一个没事的人似的,一双淡棕色的凤眼眼直勾勾望着自己。

沈今惜真服了这人。

缝完後,沈今惜又被他拉回床上,这次沈今惜不敢再乱动,因为到时候累的又是自己,又要在缝一次伤口。

期间观路进房,只见主子清醒抱着沈小姐眼神中尽是宠溺,观路退了出来遣回春花与季明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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