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我仍然希望你能和我姊姊见一面。这样,你会明白我为何会选择你。」
大前天与费戎说了高中所发生的霸凌事件,以及一部份的心结。迫於时间压力,他要去城市的另外一端进行拍摄工作,无法继续耽搁,遂暂时停止谈心。
骑车送我到家时,费戎再次提出与他姊姊见面的意见。
「她,真的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哪怕现今的我,已比过去瘦了四十多公斤。但最近有复胖的迹象,我对自己依旧没什麽信心。
「你相信我,她真的不会对你有微词。」
得到费戎的保证,我咬紧牙关,小幅度地点头。人嘛,总是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就算再怎麽害怕失去,也不能躲在别人的身後,坐享其成。
「那你必须要跟你哥哥们说一声吗?」准备前去工作的费戎,临别时对着我说:「我姊现在不太方便前往公众场所,你们若要见面,只能选饭店或者我家。这两个地方……嗯,无论哪个,我认为跟你哥哥们提一下,会比较好。」
哪里好了?我怎麽不知道说出来会比较好?
这若说出来,完全点燃他们内心深处,那为了我好而压抑的熊熊火焰。开什麽玩笑,他们妹妹被抢走已经很火大了,再跟他们说:「欸,哥哥们,我要跟费戎去饭店--」那画面真是太美,兵慌马乱到令人无法直视。
可惜费戎朝我扔了一个震撼弹後,挥挥衣袖,不带一丝云彩地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完全陷於「到底要不要跟哥哥讲」和「如果要跟哥哥讲,我该怎麽讲」的苦恼中。而且,由於我和费戎的课表完全错开,费戎的行程又太繁忙、工作满到爆,导致没有任何机会进行两人的约会。
「小瑜,你是不是有什麽困扰?」星期五的早晨,做完报告而无所事事的我,与排休的二哥坐在沙发上,享受美好的追剧时光。看到一半,二哥把焦点从电视剧转移到我身上,开始分析:「这个礼拜,我听你无预警地叹很多次气。」
「咦?有吗?」表面上装傻,实际早被二哥的盘查吓破了胆。
高中的霸凌事件,也是二哥率先察觉我的异状,协同我另外两个摸不着头绪的哥哥,询问我上学的情况。
就我二哥的观察能力,完全可以去面试FBI啊,为何要屈就我家的工厂,当个普通的会计师呢。
「有的,你在今日已叹了十四次气。另外你还多次发呆和咬指甲,完全显露你内心的焦虑。」
「原来我有做这麽反应?」这倒不是在装傻充愣,是感到很不可思议。
「是。」为了陪伴心里忧郁的我,彻底走出阴影,二哥曾阅读不少有关心理剖析的书籍。「是我告诉你,你潜意识的心理行为。那麽,请你说出最近烦心的事情吧。是跟费戎有关吗?他嫌弃你了?」
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为什麽全宇宙的人,都会认为费戎嫌弃我。
明明阿戎一点都不嫌弃我,总是对我很有信心。怎麽大家对他,就一点信心也没有呢?
难道这跟普通民众对於帅哥的既定印象有关?总是认为长得比较好看的,会劈腿、花心和滥情。
「烦心的事的确跟费戎有关,但不是他嫌弃我。」
「那是什麽?」
我很想直接坦诚,一股脑全说出来。可话跑到嘴边,我又忍不住缩回去,哀求:「二哥,我可不可以不要说?就当作是我的隐私和秘密嘛。」
二哥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像阿戎。不过阿戎没有二哥的老练与世故,更不轻易妥协:「如果你不说,我会去问费戎。到时一样会知道你们发生了什麽事,抑或是想干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