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要去你家见你姊吗?怎麽方向好像不太对。」
隔日早上十点,费戎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台车,到我家载我和我二哥。二哥昨天工作到很晚,却为了避免费戎发疯,把我抓去卖,一直瞠着双目,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以为费戎是被二哥看得太紧张,而走错回家的路,小声向驾驶座的费戎询问。
「高品瑜,你怎麽会知道他家的方向?」二哥的重点,真是非常与众不同呢。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证明我的「清白」,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有去过他家!只是之、之前有刻意的想要去--呃,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真的!」
「你的意思是,别把你想得跟韩国私生犯一样吗?可是你的行为,真的跟私生犯没两样。」
亲哥哥说话就是不留余地,完美地撕下我仅存的遮羞布。
「我没有知道他家的确切位置啦!只是想要在他家附近闲晃,看能不能巧遇他……」跟亲哥哥坦白这件事,实在太尴尬,我的脸烫得快要自我燃烧。可让我更尴尬的是,费戎一边开车,一边露出暧昧不明的笑。
是在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要你下课回家不回家,跑去别人家附近闲晃?你是不是吃饱太闲?」
「没有太闲啦哥!你就当我追星嘛!追星是很正常的社交运动,你不要想太多。」
「你知道有句成语叫『欲盖弥彰』吗?这四个字能完美地套用在你身上。还有,我本来就认为你的行为类似追星啊!不然怎麽会做出这种私生犯行为?」
呃……求放过,求不再提私生犯这个词汇,谢谢。
「总之,我们现在能确定的是,目前没有要往阿戎家迈进。」我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转向费戎,挤眉弄眼要他别再暗爽,快帮我逃脱窘境。
费戎嘴角微微上扬,成功get到我的求助,缓缓解释:「昨天我回家思考了一会,认为在双方家长要见面的前提下,会面的地点选我家,似乎有点不太正式。」
「不对,这怎麽是家长见面……」
「是家长见面啊!你的三位哥哥,形同家长。」
「可你不是说,你姊不太适合在外面露面吗?」
「是不太适合,所以我挑选一间有内部包厢的餐厅,也跟我姊告知过了。她会随机应变,不必担心。」
实在无法不担心的我,心情七上八下,连呼吸都不是那麽顺畅,觉得脑部严重缺氧。
而同样缺氧的二哥,於後座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见状,我心疼地劝:「二哥,你睡一会吧!等会到了再叫你。」
「不用。」随意地挥手,二哥拒绝了我的提议,接着抛出另外的话题:「趁这个时候,要不要跟我说说你们是如何在一起的?」
不,我不要,我拒绝。
但费戎很热衷谈这个话题(就算他没有说,可我感觉得出来),张嘴就是爆我的猛料,「是她跟我告白的。」
「小瑜跟你告白的?」我透过後照镜,能看见二哥在重复这句话的同时,狠狠瞪了我一眼。
「对,是她在我某天下课时,於金融馆堵我,试图跟我告白。」
「试图?告白就告白,怎麽会有试图一说?」
「她一开始堵到我,应该是想要用说的来表达内心的情感。不过她太紧张,说不出口,就把情书塞到我手里,人就跑走了。」伴随费戎跳跃式的分享,我被迫回想我在一百多天前,为爱干下的种种蠢事……嘤,今天真是不让人活了对不对?
怎麽车上聊的话题,一个比一个令我窘迫?一个比一个还要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