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韩生，黎璇，洋洋组成了个读书小组，每天放学就在学校图书馆留到晚上。
洋洋跟我之间已经没有尴尬了，他甚至跟我分享了他对黎璇的感觉，而我听到这个消息当然十分开心，答应他绝对帮到底。
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我照常洗完澡，滑了下手机准备睡觉，电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我从门上的猫眼看出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不禁有些发毛。
我知道现在开门是很不明智的，但不知为何第六感告诉我一定要开。
我跑回床边的箱子里拿出电击棒，唰的一声打开门。
在我眼前趴着一个人，而那人全身是伤。
「韩羽！」我惊叫了声，丢掉了电击棒。
他似乎已经没了力气，我费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拖到家里，将门关上。
「怎麽办......怎麽办......」我喃喃自语，「叫救护车吧，叫......」。
「别叫救护车。」韩羽阻止我，「我只是有点累......」
「可是你......」我慌张的看着他，「你全身是血！」
「那些很多不是我的血。」他安慰我，「没事的，晓彤，让我睡一......」他还没说完便没了声音。
我瞪大眼，全身不听使唤的打颤，我伸出一只手指到他的鼻前。
还好，还有呼吸。
我镇定了下来，也许他真的是如他所说的，只是累得睡了过去。
我去厕所拿了个桶子跟毛巾，将桶子装满温水再跑回他的身旁。
我将他破损的衣服脱掉，用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身体，将血渍一点一点的清理乾净，折腾了大半天，我才终於能看清他的状况。
他的背上有许多红痕和瘀青，看得我怵目惊心，但也看得出并不会危及性命。
他太重，我没办法将他移到床上，只能让他继续躺在地上，而我就坐在他的身旁，看着我好久没能仔细看的容貌。
我伸出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眉，他的脸，他的唇，那些曾经属於我的。
「晓彤......」突然，他的口中吐出我的名字。
我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然而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再开口。
你还会在梦中呼喊我的名字吗？
太阳的光线照了进来，我揉揉眼，我竟然就在韩羽身旁睡着了。
我撑起身子，一转头，却差点被吓个半死。
「你什麽时候醒了？」
韩羽坐在我旁边看着我，见我醒了微微一笑，「不久前。」
「哦。」我应了声，脑中浮现昨天晚上那恐怖的一幕，我快速打量他，「没事了吗？」
「有事......」
我叹口气，「我去拿药，然後你告诉我怎麽会用成这样。」
「好。」
我跑向储藏柜的方向，摸着自己的心跳一蹦一蹦的跳，曾几何时，跟他待在一起会让我觉得如此窒息。
我缓了一会儿才走回他的身边，拿起棉花棒轻轻的在伤口涂拭。
如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怎麽用的？」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我咳了两下想掩饰。
「上次那群人找上来了。」他叹口气，「是我大意了。」
我忍住想脱口而出的责骂，只淡淡的说：「自己小心点。」
他点点头，我们之间陷入沈默。
「你一定要这样吗？」他的声音很疲惫。
「怎样？」
「要这样把我当陌生人？」
我笑了两声，「我把你当陌生人的话还会让你在这？」
他语塞，闷闷的哼了声。
「反正我们也没有必要太亲近了不是吗？」我又说了句，语气满是讽刺。
「究竟是我推开了你，还是你推开了我？」
我在最後一个伤口涂上药，「可能......我们只是放了手。」
一直不都是这样吗，我们一只手紧紧握住，另一边却在天空翱翔，现在只不过是那只手放开了。
「我不懂，为何我们今天要走到这一步？」韩羽几乎不哭的，在我印象中不论遇到任何事他都能以笑容面对，但现在，我却听见他在啜泣。
「想知道为什麽吗？」我轻抚过他的头发，绕到他的面前，抬手拭掉他的眼泪。
他看着我，不说话。
「韩羽......」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是婊子。」
我说完便吻上他的唇，他吓的倒抽一口气，却没推开我。
我离开他，舔了舔嘴唇，丢下一脸茫然的他，进了厕所。
我用冷水泼湿我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在干嘛？我刚是强吻了韩羽吗？为什麽最近我总做些自己都无法想像的事？
「殷晓彤，你还好吗？」也许是我把自己关在浴室太久，韩羽从外面敲了敲门。
「嗯。」我低低的应了声。
「强吻别人就跑掉很不负责任喔......」他竟然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你在做梦。」我快速的拉开门，穿过他躺上床。
他跟了过来，在我床边坐下。
「为什麽吻我？」他的声音好轻柔，让我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我翻了个身，不想回答他。
他将我拉起，强迫我正视他的眼睛，但现在的我只想逃避。
「抱我。」他这麽说。
我迟疑了下，没有动作。
「殷晓彤，抱我。」他还是执意的说。
我伸手抱住了他，在拥住他的那刻，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他似乎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的泪，拍了拍我的背，轻声问：「怎麽了？嗯？」
「我知道这次你是认真的，所以韩羽，别再被我拖累了，苡荷很适合你，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懂吗？从来就是不对的。」我一开口就是一连串语无伦次的话，我不知道我想说什麽，我只知道，我好想就这麽抱着他，但是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他猛的将我们的距离拉开，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就又贴上了我的唇。
不只是轻轻一碰，他狠狠的吻住我，舌头撬开我的齿缝，勾上我的舌。
我被他吻的快没了呼吸，我呜了几声，想推开他，他却不允许。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喘着气离开我，我低下头，也大口的喘着气。
「有感觉吗？」他轻声问。
那瞬间，我的眼泪又不可控制的流了出来，他有点惊慌，抬手抹去我的眼泪，「对不起，晓彤，你不要哭......」
几年前那次他亲了我，笑嘻嘻的问我说：「有感觉吗？」，我笑着回他说没有。
但是现在......
「有，就是有感觉。」我对他吼，眼泪还是不停的掉，「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看见他惊讶的表情，站起身，想逃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他起身，从背後环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在我耳边，「别走。」
软软的两个字就让我想迈开的步伐停了下来，我站在原地，不动。
你就是这样，每次都有本事把我吃的死死的。
「晓彤，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喜欢我吗？」
他的手环在我的腰间，慢慢的收紧。
我嗯了声。
「那为什麽......会有感觉？」
我闭上了眼，仍旧没有回答。
「晓彤，回答我。」他的声音低沈，带着一点委屈和坚持。
不管了，这是你逼我的，韩羽，你就不要後悔。
「我可能......喜欢你。很喜欢。」我用轻到几乎只剩气音的声音说道。
那瞬间，空气彷佛静止了，我屏住呼吸，而身後的他似乎也是。
腰间的手臂圈的更紧了，他整个人贴上我的背，将我彻底圈在他怀里。
我想将他的手拨开，却徒劳无功。
过了许久，我才听见他酥麻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怎麽办，晓彤，我也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