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
耳边只传来海洋中的声音。
我说我没有去过海边，也没有碰过海水，但是我曾溺水过，我不会游泳。
虽然是被推下海，但是海中的静谧让我感觉心安，没有想要挣扎的感觉。
但是如果那家伙不要掐我脖子，以及对我诉说他对大哥的爱意就好了。
意识远去，呼吸也逐渐停止，海平面投射下来的阳光在我眼中慢慢变成了黑暗。
为什麽会这样呢，还有你怎麽还活着...卡拉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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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杰奈森，一个三流贵族家的二子，只是虽为贵族底层，父母却总是整天纸醉金迷的生活，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而是天天上演着。
杰奈森老爷妻妾无数，除了大老婆生下的长子，之後生的都为是女儿，为了拚比，各个夫人像是天天在排名次似的，用尽各种方式，然而带把的终究没有出现。
直到杰奈森老爷於52岁时，在烟花柳巷遇见了妓子，年仅15岁的小少女，几夜狂欢後，诞下了一名男孩，本来妓子是想要偷偷扶养这个孩子长大，身为下等的贱畜，能有个孩子在身边还能聊表孤寂，只是还养不到几天就被收到情报的杰奈森老爷知道了，他把这母子带回了家，似乎是认祖归宗，像是飞上枝头的凤凰。
不过谁知道呢？
卡拉的母亲最终被吊死，但是卡拉自己本身对於自己的母亲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个只会整天怨天尤人、憎恨一切的女人，早死早超生还比较好，卡拉无视於这些，他忙着跟自己的哥哥互相相杀，对於大夫人对自己母亲的屍体随便火化抛进海里他一点意见都没有。
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卡拉其实对於他的智商也是鄙视的，但偏偏他就是嫡长子，怎麽修改都改不掉的身分，所以小小的卡拉开始策划一系列的计画，只是当他觉醒後进入骑士团，在最後的计画一环他失败了。
「有这种能力为什麽不作正经事？」
金发碧眼，与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板着脸看着自己，那个男孩长得很亮眼，卡拉被晃的都忘记他的哥哥被那个人救了。
卡拉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那亮眼的男孩手上银白色的枪给射中，怎麽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总是想跟在他身边？卡拉编造出一系列的巧合，即使他本身并不适合出现在幻影军团总部，他仍是假装不知情修了他们的课程，然後被男孩发现，然後无可奈何的帮着卡拉以最低分数过关。
窃喜、兴奋，卡拉觉得男孩在的地方每天都是好天气，即使知晓那是不可高攀的皇族，他也无所谓惧，像飞蛾一般热烈的扑向火源。
只是没多久就听到传闻，而他所爱的男孩也证实了此事：他与他的远房表亲，碧蓝二皇女殿下订亲了。
这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让卡拉被炸得七荤八素，随即扑腾而来的怒火直接烧向杰奈森本家，他只敢窝囊的欺侮自己家族的人，而杰奈森家族的成员这时候才明了这个次子有多恶劣，整个家族被他弄成了发泄场，也没人敢豁出去禀报且求助，卡拉肆意妄为的举止直到一件事为止。
「卡拉˙杰奈森，如果你能好好改改脾气，本皇子不介意把你提拔当亲兵，不过从此你必须听命於本皇子。」
成长为少年的冷蓝殿下面无表情的召见自己并且说出这些话，明表的是他知道卡拉到底干了些什麽，但是即使这样他仍不想放弃卡拉这个小小计谋家。
但是卡拉只是一闪而过以上的隐示，他直接更热情的接受了，冷蓝大皇子示在乎他的、是愿意将他绑在他的身边的！！
如此，卡拉便心甘情愿地跟在冷蓝的身边，而冷蓝的亲兵也开始发展出小团体，年轻有为的骑士们开始展现不输於老人的手段与能力，在赛克公国发光发热，连同魔族也是闻风散胆。
然後没多久，卡拉看到了冷蓝身後跟着的小尾巴，孤单、无助、害怕以及恐惧的孩子。
去世的米希丝王妃所遗留的最小孩子，一出生便被冠予三皇子之名，唯一拥有「澄」姓氏的特殊存在：靛蓝˙澄˙赛克。
看着冷蓝将那孩子带上带下的，牵着的手拉小手，卡拉笑了，他不介意让这孩子更加的，加倍恐惧。
冷蓝殿下是我的，你们都懂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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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蓝越入了海水之中，他双手划开波纹，向海中游去，而此时他却看见了拉兹、古伊兹们从他身边游水而过，挡住了他身後跟随下来的海人骑士们。
虽然不明白这些海妖精要做什麽，冷蓝只是奋力地不断向深海游去，只是战舰方才已经高速行驶了一段距离，要马上找到小小的弟弟，也是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水之女神，虽然我仍不相信神的存在，但是这时候请借我导引之力，告诉我靛蓝的所在。）
冷蓝手覆上胸口的蓝色宝石，心中如是这样的默祷着。
这是赝品，只参杂了一丁点水之母石的碎屑，真正的水之母石在很久以前就下落不明，身为水之守护者的赛克家族实在是难辞其咎，自己的父亲总司令大人也是发狂的拼命寻找，赛克公国都已经快要翻到底朝天，却愣是一点都没有。
而自己身上的这颗看似精美的水蓝宝石，却只是集合炼金术师索创造的东西罢了，冷蓝不确定这赝品能不能让那个水之女神，那个女人回应自己。
静谧的海中出现了点点蓝光，微弱地像是要随着水波消逝，冷蓝微微愣了一下，却丝毫不犹豫地顺着那由光点编织的细线，往更深处的深海游去。
然後在那丝线的那处，他看见了他曾经的夥伴，冷蓝脑中啧了一声，从来没有那麽想杀过一个人，但是现在不是那麽时候，过了这麽久，即使赛克天生身强体壮，那已经被摧残的弟弟也应该早就没气了，他必须要快，更快，把他带回船上。
天知道这卡拉像是跟他作对一般，海人的素质比冷蓝更高出一筹，他面对微笑的挡住冷蓝的去路，沉溺的橘眸爱恋的看着冷蓝：「大皇子殿下！」
这家伙...冷蓝冷冷地看着曾经的战友，真的很可惜，他给过他非常多次机会了：「让开。」
「殿下，海就像蓝宝石一样对吧？多美丽啊！我们可以在这优游，好好地跟鱼儿玩耍喔！」
「...」
「在海中旋转跳舞，就像宫廷聚会中那样绕着舞池跳着舞姿，这些海波带来的泡泡就像水晶吊灯一样闪闪发光，缤纷的珊瑚、美丽的虾蟹鱼群，就好像是看着我们的宾客一样呢！」
「杰奈森。」冷蓝脸色越来越冷，连卡拉的名字都不想叫了「滚开。」
卡拉笑着，转头表情却开始狰狞：「殿下！我爱您啊！我对您的爱如海水般如此不尽，您为何不好好的只看着我卡拉一人！你为什麽要到处找人？！亲兵就算了，碧蓝的事情您无法拒绝我也是知道的，可是那个废物您管他做什麽！」
冷蓝已经蓄积了怒火，谁叫他的三弟是废材他都无所谓，但是就独有这个家伙他绝对不能原谅，但是在这个时间内他并不想让怒火占据自己的思考：「杰奈森，这次全权当作本皇子没听见你所说的妄言，还不快让开！」
「殿下，这些都是事实啊！那个废物那个畜生您不该对他那麽好啊！而且您不觉得他本来就该死了吗？！您应该不会不清楚吧？後脑杓受到这样重的重击，血肉都喷出来了，而且还在河水中泡了半天，那样状况下怎麽可能还活着？殿下，我都是为您好阿！」
冷蓝不为所动：「本皇子也可以告诉你，2岁那年的本皇子，脖子都被折断了，埋在屍堆三天，但是本皇子却仍存在。」
喀锵的声音在水中荡出，卡拉看着冷蓝手中幻化的双枪，脑内晃了一下，不过却又笑了出来，但是这次的笑容虽然仍是扭曲，眼神却开始不对劲了，橘色的瞳孔开始泛出点点腥红：「殿下，我亲爱的殿下阿，您不用如此屈尊的袒护他啊！如此的废物本就该让死神带走他的性命了。」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那样的一个垃圾怎麽让他最爱最爱的殿下这样袒护！！当初他就不应该只为了有趣跟发泄那样搞他，他应该要做的更多、更多！挖了他的双眼、剪了他的声音、拆了他的四肢、拉出他的内脏才对！！！
冷蓝神经整个绷紧，他没有想过卡拉会变成这样，他一直以为这善用阴损计谋的家伙不过是神经病了些，哪知道这家伙竟然已经堕魔了，情爱妒恨，永远是最容易成为执念，为什麽他之前没感觉到这家伙存了这样的心思？这不是神经病了，这是偏执狂、价值观出现问题的妖魔了！
卡拉身上出现变化，带着魔族气息的武装觉醒整个泛着灰黑，铠甲也出现了变化，因为海人的特质而有着流线型的武装，飘散着腥红的闇芒，他撒开双臂，扭曲笑容向冷蓝张开怀抱：「殿下、我爱的殿下！如果您不爱我，那我也必定将您一起拖下黑暗深渊，让我们一起崩溃、一起为发狂颂赞吧！」
冷蓝碰的开了第一枪，卡拉在海中的优势显现了出来，他如鱼般避开子弹弹道，高速的冲向冷蓝跟前，冷蓝不发一语，第二只银白手枪出现在左手，蓝色耀眼的光芒在弹夹内聚集，高压凝结的魔力子弹在枪口高速射出，卡拉以诡异的姿势再次避开看似必杀的一击，双手成爪的抓向冷蓝，却是双手抓空，冷蓝已经退的老远。
「啊阿，反向射击吗？」卡拉笑了，这表明自己在海中的确是有优势的啊！跟了这殿下这麽多年，果真是如此...才怪呢！
果不其然，卡拉一个翻身，几道蓝色的弹道从他耳边擦际过去，身後的鱼儿们被波及，在水中无声的被炸成一团血肉四面八方的散开。
血水的腥味很快就会引来肉食的巨型海鲨，卡拉舔了舔嘴，单爪伸出，腥灰的魔力聚集成型，像枪像铳的武器发着不详气息，卡拉转了武器一圈，这是他对冷蓝的爱，崇拜着他而幻化出来的东西啊！
冷蓝的攻击频频被闪躲，鲜少失手的他面无表情，他承认这个亲兵的确知晓他许多年来惯用的技能，用久的习惯也被他揣出十之八九，即使是突如其来的穿插，卡拉也能惊险避开，冷蓝内心焦急却无法显示在脸上，双枪花样百出，但即使如此再快也攻击不到像条鳗鱼一样滑溜的海人骑士。
这真是失策，冷蓝更加不愉了，那麽，他该用别的方法了，想到这，冷蓝眼神一凛，开枪的速度更是加快几许，周身一堆无辜的鱼群遭受殃及，他们似乎已经不是在海洋之中，而是在吸血鬼的酒杯内战斗着。
卡拉很兴奋呐！就是这样，再拖久一点！那个不会游泳不会换气的废物再过一些时间必死无疑，他只会不断下沉到深层海沟内，那是连海人都无法进入的所在，只要冷蓝不断的像现在这般更加发狂，更加急迫，失去以往的冷静，那他的其中目的也就达到了！
而且，即使殿下的魔力再怎麽丰沛，也有见底的时候，所以当他看见冷蓝的双枪忽明忽灭，表情凝重，他就知道时机应该是到了。
卡拉高高兴兴的游过去，手里的武器仍旧是防备的拿着，靠近冷蓝的面前用武器的顶端顶顶冷蓝的下巴：「我爱的人啊，您好好注视我吧！我对您是一片再真实不过的真心啊！」
冷蓝冷漠着脸，被顶住下巴的他本是不发一语，但是在卡拉热切且着魔的眼神注视下，也只能叹气：「真拿你没办法。」
「殿下！」卡拉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喜出望外的心脏碰碰碰的直跳：「所以您愿意接受我的真心了吗？！」
「不然能怎麽办呢？」眼前的爱人苦笑，双手摊开主动抱住卡拉：「来吧！」
卡拉猛然张大双手紧紧反抱冷蓝，开心的痛哭流涕，却不想下一秒腹部一阵剧痛，卡拉身後爆开血花，深红色的鲜血与鱼群的血水融成一体。
卡拉惊愕：「这、怎麽...」
冷蓝冷漠的看着腹部缺了一个大洞的卡拉，看着因为重伤而武装消失的他逐渐下沉：「想得很好，反手抱住本皇子，但是刚好顺了本皇子的意思。」
卡拉错愕後便咳出一大滩鲜血，鲜血顺着水流向上流去，随即他不禁失笑，然後大笑，接着语出惊人：「您会後悔的！那个小畜生、咳咳、那个废物，根本不是赛德克家族的人、我所做的一切、大人都是知道的、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