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轩把语璃送回家後，双双沈默着，「语璃跟潘俞泯，是不是有什麽不为人知的过往？」我看着自己的脚步，幽幽地啓口。
「我想有吧？」他注视着我的侧脸，嘴巴张开又闭起，似乎有什麽想说的。
「想说什麽请说？」我抬眸看见他莞尔着，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我的视线再度摇晃，眼前蓦地又出现了那人的脸庞。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抓住制服裙，我想要别开视线，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似乎在逼着我看着那样相似的灿烂，逼着我想起那残忍的依托。
直到他握着我的肩摇晃，我才恍然苏醒般，他那双偏灰的瞳孔盈满着担忧，「你怎麽呆掉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推掉他的手，目光回到地上，「对不起，你刚刚说了什麽？」
「我问你你跟那个墨寒允学弟是怎麽认识的？」他的脸上划过忧伤。
我的脚步落在地上的落叶，然後便止住了。
「我和他是......儿时玩伴。」我轻轻地道出这四个字，然後抬起头来不及收起的冰冷视线直直放在秦轩身上，我气自己找不出一个适切的关系形容我和他，原以为最深的羁绊，好似这麽一想就什麽也不是。
「就只有这样吗？」
他们是串通好的吗？为什麽都问着一样的问题？
「小嫣，你信任我吧？」
他们太过相似的疑问点燃我的不耐，「秦轩，你到底想说什麽？别再拐弯抹角了！」
他那双灰眸里承载的凄楚，衬着我的怒吼忽地显得再清楚不过。
我抿紧唇，我本来不想要让事情变成这样的，我不想把他们都从身边推开，就因为自己懦弱到无法面对与墨寒允的一切。
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他们。
当时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会有多後悔这一刻的冲动自私。
但此刻的我正在气头上，「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回家。」然後我甩发就走。
没料到秦轩拉住我的手腕，颤抖着声音，「小嫣，你可曾有一瞬间是爱着我的？」
我背对着他，却可以感受到他满是颤意的畏惧，我深深吸了口气，我不想戳破，不想打破平衡，但如果他真的要知道，那我也只能告诉他事实。
尽管事实的伤害将会使他无处回避。
我认为自己已经将伤害将的最低了。
「对不起。」我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然後他倏地紧紧攫住我的手，下一秒却又放开，我回过身恰好捕捉到他转过身朝反方向奔走，而那被吹散的似有还无的泪水熠燿在街灯下。
我张着口双手颤抖着摀住了唇。
我做了什麽？
我到底在干什麽？
我一个人无神地走回家，方才他说的那句话还缭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身边，已没有了陪伴，是我伤害他，是我亏欠他，所以我没有理由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