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相同的命運不同的過往 — 15.原來敵人就是要讓他死透。(若曰

正文 【特傳】相同的命運不同的過往 — 15.原來敵人就是要讓他死透。(若曰

「比赛重新开始!」

耳边倒喝采的声音越来越大声,我听见有人说我和漾漾凭什麽上场比赛。

我知道在雪国那场比赛也有人说过我这个菜鸟凭什麽靠关系进代表队还能上场,托学长的威名,我和漾漾的名声可是传很远的。

低头看了下仍然转动着的法阵,我忍不住笑出来,褚冥漾那家伙只要肯做果然可以做得很好啊。

轻呼了口气,那麽接下来,就换我去完成我可以做的事了。虽然我的实力不高肯定打不赢,但只要认真打、那个人形就会乖乖滚蛋的吧。

「漾漾,你的护符有带着吗?」

「欸?嗯、嗯我有带。」

转过头看了下身後的人,我沉默了。你老大哥为什麽身上只有学长给的护符啊!千冬岁还有其他人给的呢!

取下颈间的红绳,我往後塞到漾漾手里,「这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之後我会拿回来的,别搞丢啊。」

接过少女递来的物体,褚冥漾定睛一瞧,那是若若从不离身的护身符,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让若若把护身符从脖子上拿下来了。

往前又走了几步,我看着站在另一方、同样腾空站在法阵上的黑紫袍双人组。

心里只有死定了三个大字,对方的黑袍脸色超黑的啊啊啊啊!

默默地在心里鼓励自己不要怕,反正就算死了还能复活只是会有点痛而已然後漾漾你放心在我要死之前会顺手杀掉你不会让你感觉到痛的……至少我会一击毙命而不是被对手多砍好几刀。

……乾、这到底是哪门子的自我鼓励啊!而且不管怎样我都很怕痛,他妈的说不怕都是骗人的!

「真意外,没想到Atlantis学院的第二代表队居然会派两个菜鸟上场,听说你们是靠关系进来的?」显然是被激到了,对面走出来的是黑袍,他的手上拉出直线然後取出了一把很像日本刀的直刀,『与我签订契约之物,让挑战者接受你的血洗。』

那把刀是鲜红色的,像血一般。

「血之刀,魁王。」默罕狄儿勾起微笑,然後就停在距离我数步远的地方。

滕觉和漾漾相同都是站在大型阵法当中。

「难不成冰炎殿下认为可以光靠你们两个获胜吗?」默罕狄儿这次不再是那种闲聊的口气,而是带着浓烈的杀气,而那杀气、是针对我而来。对方认定我们学院在耍他们,因为不管怎麽说黑紫袍和两个无袍而且还是守世界新进的菜鸟之间实力差距太悬殊了。

但是超级火大的啊、我好歹也是被学长整整拖出去一星期以上每天没睡觉还狂被砍,之後才进候补的啊!谁跟你靠关系!你全家才靠关系啊可恶!

「你以为我家学长会让个废物出来丢自家学院的脸吗?」整理了下身上的队服,我突然觉得有什麽样的师父就出什麽样的徒弟,「敌队的情报居然净是一些道听胡说之词,看来你也没多厉害嘛,要上就快点,别废话。」

对,恁祖母我就是、无意识挑衅了对方啊啊啊啊──

学长!以後禁止你在学弟妹面前乱挑衅!教坏小孩子啊你!现在完了、如果我输了丢脸不就丢大了吗?学长你的面子要跟你说掰掰了啊!

边说,我转手翻出了爆符及火符化成双弯刀架在胸前戒备。

四周不知何时起了鲜血般的红色雾气,我隐约可以看见下方的清水也变成血红色的,「魁王,又名灾祸之刀。」看了红雾一眼,我开口说道,「七大灾难之一的血之兵器。」

「哦?还真意外你会知道。」

仅在眨眼间,默罕狄儿就已经出现在我的身後,直刀一旋就往我的後颈刮去,丝毫没有要放我们一条生路的意思,「所以就留下命来!」

也是,毕竟我刚刚才挑衅过他嘛。

但默罕狄儿的速度快归快,不过说真的、我们家的学长速度更快,因此在我眼中他的所有动作简直慢到我可以把他家的祖宗八代骂过一轮,剩下的十代等等再补上。

早一步将弯刀挡在後颈,我另一手迅速的往一旁、也就是默罕狄儿的腰上砍,但马上被他回避掉。

眼尾见到不远处的漾漾一脸呆愣的模样,我开始後悔当初怎麽没走远一些,这样很容易波及到他。

挥舞着双刀,我这次反守为攻。抢在默罕狄儿正在闪躲我挥过去的双刀的同时,一个弯腰扫腿、在默罕狄儿来不及应对时我将人直接从半空中一脚踢进神殿里,接着两把弯刀一前一後往敌手方向射去,只听见武器的碰撞声响起後,爆炸声随後而来,暗红的烈焰因火符的加持更加的张狂,炸得整座神殿轰轰作响。

没给对方反击的机会,我几乎用不到半秒的时间再次翻出火符及爆符,一连将十几把小刀往爆炸的中心射去加强烈焰的威力,隐约听见默罕狄儿吃痛的声音後我就大约知道偷袭成功了。

虽然可能不是很严重的伤,但偷袭成功就是好的开始。我希望这场可以速战速决,这场地对我不怎麽有利,毕竟我最近钻研的都是可以和菈芮丝一起搭配的火系法术啊。

「若若!」

而且,如果可以一个一个解决的话就好了啊……看来希望滕觉能乖乖地待在法阵里别出手是不可能的。

「漾漾!站好别动!」看着已经以飞快的速度冲向漾漾的紫色身影,我咋舌,「烈火。」

自知来不及赶到漾漾身边,我立刻将两指合并腾空画出咒语,往旁展臂,奔腾的火焰立刻自空气中迸发出异常鲜红的烈火将移动中的紫色身影给吞噬,接着从中间炸开,零星的火花又再次炸开引发更强的火焰。

在一阵连环爆炸之中,场外的观众顿时安静了下来,像是被眼前的场景愣住般,轩霓直到此时才开始场内转播,「自Atlantis学院、第二代表队的正副队长在场上双双失去意识後、替代上场的无袍级选手居然展开了令人意外的大反扑!没想到候补羽若茴竟然也是速度型的选手!一开场便和黑袍默罕狄儿打的难分上下!」

火舌连同漾漾所处之地一同卷了进去,但却在触及漾漾还有几步之远时烈火纷纷自动分成了两半、掠过他的身旁。

看来对方是看不起我们、以为我们不会使用什麽大法术才敢这样行动的吧?虽然对我们也有坏处、但还真是谢谢你们的瞧不起哦。

只要我方漾漾还在,他们就什麽大法术也用不出来。

只是……那只黑色章鱼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褚冥漾!注意後面!」我只来得及开口这样提醒,接着立刻被冲出火团的默罕狄儿给缠上、踢进了神殿里,对方的黑袍上有一大块破损、上头染了血和焦臭味。

直刀的锐利处再次往我的後颈处砍,被我闪过後默罕狄儿一个反手又将尖端往我这里刺,一进一退、一攻一防,某黑袍丝毫没有给人喘息的余地,只是不断的攻击。

而我因为担心,时不时将视线投往漾漾的方向,这反而让正在火大的某人更火、攻击更加猛烈了,招招出手就想要夺命,我的颈部、左臂和大腿已经被划出好几道深深的伤口,但牺牲成功闪避的机率换来的、却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麽帮助漾漾脱离险境,我的能力还没强到可以心不在焉的随意挥挥手就能丢出术法啊!

要先解决掉默罕狄儿才行啊。

一边闪躲,我再次往神殿外看去,只见漾漾一脚踩空,转动的法阵顿时间像是玻璃碎裂般散去,碎片和漾漾一同落入水中,溅起大片的艳红,我不知道漾漾是怎麽解决那只突然出现在他後方的巨大黑色章鱼,但现在的我并没有看见章鱼的影子。

但是光是这样并不能让我放心。

因为,不知何时挥散烈火的滕觉现在正站在神庙的阶梯上望着血色的池水──

『──与我签订契约之物,让污辱者见识你的艳丽。』

现在已经不是遵守学长的规定和留底牌的时候了。

随着吟咒低声细语,高高扎起的粉发随风飘扬,暴露在空气中的右耳耳饰发出了微光,伸手抹掉了颈子上的鲜血,我低声呢喃着。

猛然地俯身往默罕狄儿冲了过去,黑袍也一个翻身冲了过来,我的右手往空气中一抓,两公尺高的暗红宽剑突然出现在掌中,并顺着我挥剑的动作挡在身前。

见到这场面,默罕狄儿愣了好大一下,并用着惊愕的语气低语着,「……王族兵器?」他的双眼满载着疑惑,不解为何我能如此轻松的驾驭王族幻武。

尖刃即使在黑袍有些错愕的状态下依旧笔直的刺过来,直刀的尖端在碰触到宽剑的剑身之时我立即侧身转变姿势将其错开,直刀与剑身发出摩擦的刺耳声音。

以剑身为盾、我另一只空闲的手毫不犹豫的奋力敲上了默罕狄儿的後颈,而他的反应也很快,在意识到被攻击的瞬间默罕狄儿也很快地回身反击,只是为时已晚,男人眼中的惊愕更上一层,伴随着骨头错位的声音,黑色的身影也随之倒下、昏迷。

整个人趴倒在地,男人裸露的後颈沾上了血、上头出现一个黑色图腾正在不断地在皮肤表面转动,黑色细丝自此处蔓延自全身。

在惊险一瞬间得手成功,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冒了一身的冷汗。虽然冒冷汗的理由并非如此而已。

握紧了下咒的左手掌心,用血液所绘制的在掌心上头的咒术早已消失无踪。虽然敲掉人家的颈椎就已经很不道德了,但以防万一我还是下了黑咒。当初真不该骂学长没良心的,这招对黑袍来说牵制的能力真的很好。

想至此,我硬是勾起笑看了眼辛菈。而且,当初你们家的指导老师怎麽对我家的人,我就怎麽奉还回去啊。

黑咒其实是做法越简单越有杀伤力的一种咒术,在实战中相当的有用,但是要练起来并不容易,再加上要近身所以白紫袍的打斗里很少在使用。

但是,这前提可是在双方实力对等的之下才能使用的啊学长你居然教我这个!在双方实力差距悬殊时硬是要使用的话……就会变成这样,因为被反击而受伤。

如果我的动作再慢一些,就真的要断手了啊可恶!

痛、好痛……冰冷的右掌贴上了被温热血液所浸湿的左手臂,低喃着咒语,几乎被利刃削到一半以上的伤口从深处开始结冰,艳红的血液在冰层下渐渐凝固了起来,直到连皮肤表层也跟着结出厚厚的冰层後,我才勉强止住那足以致死的血量。

「各位观众请仔细看清楚萤幕上的画面!这真是破天荒的大逆转啊──」

见到默罕狄儿倒下,场外的观众开始讨论起那黑色的图腾和王族兵器,而飞在空中的轩霓则卖力的介绍着黑咒的由来和战况讲解,整个场面非常的吵,但我不在乎。按着几乎只剩下一点皮肉可以连接在一起的左手臂,我吃痛地将目光从看了就想晕倒的伤口上移开。

我就是为了赶去漾漾那里才硬干的,否则我也不想丢掉自己的手臂,但问题是,漾漾早已经在另一边对上滕觉了,而且明显处於下风。

『"你们"是比申王需要的人……』明明距离非常的遥远,但是我却可以听见滕觉站在半空中、对着漾漾说出的话,那是非常恶心的话语,『来做个交易吧?』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比默罕狄儿的杀意还强烈的压力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刺痛着伤口,我动不了。

滕觉的唇型勾勒出诡异的笑容,缓慢的从袖口抽出细长的银针。

……

猛地抬起手,我咬住下唇後用力的往手臂上敲下去,一种痛到想昏过去的感觉瞬间冲上脑袋,但被这麽一刺激头脑顿时清醒多了,身体也能移动了。

在银针完全抽出来的同时,我做了一个让全场鸦雀无声的举动。

脚边倒下的黑袍不见踪影,我在同一时间也奔跑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跑出神庙外後将漂浮在水面上的默罕狄儿当作脚踏垫,赶在滕觉攻击的前一刻落到了漾漾的身边一把抱住他,两人同时往下沉进那不知何时变清澈的水中。

四周的水突然炸开来,就像电影里面常常上演大海怪出现的那种场景,自下往上冲出的黑色长脚猛地一挥,整个浪花剧烈翻腾,滕觉受到干扰,在黑影还没冲击到他之前整个人已经往上跳开。

睁开眼,我看见水下、有一张黑色模糊的脸,上面只有黄色的眼睛、骨碌碌的不停转动,接着一片墨黑就在我跟漾漾的脚下慢慢湛开来。

那个是……?我只记得这种感觉彷佛也在KTV的男厕里遇过,那时漾漾跟学长正在出任务。

不管那是什麽,只要站在我方这边的就是战友,跟着学长也算久了,漾漾不可能永远都只是个什麽都不会的人。

我们两人被大浪卷到了神庙的阶梯上,我用脚踹了下居然在比赛中恍神的漾漾要他赶快上去。然後靠着单手跟在後头爬上阶梯,看见紫袍已经好整以暇的站在神庙里等待,我瞬间觉得就算把明风的选手全部都下个一百次黑咒都消不了我的心头恨。

痛死了!

「……漾漾,伤口痛……」所以你拉我的时候不要一直压到啦!

「啊、好好好,抱歉。」

……你妹的嘴上说好但还是照压不误啊!

狼狈的从水里爬了起来,我抓着漾漾的手犹豫要把他丢在哪里才不会被牵扯到或是被当成第一目标,但还没决定好,注意到对面的人突然扯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我立刻想把漾漾推出神庙外。

弹指声响起,我一手将漾漾往外推,可是漾漾才正要踏出神殿外之时,他整个人像是撞到一面透明的墙面反弹了回来。

我突然听不见场外的声音了,四周安静了下来。

「这里真不方便,说什麽话都会被传送出去。」滕觉眯起眼睛,勾起冷冷的笑容,「现在可好了,下了第三次元的结界後我们可以慢慢聊一下了。」

「……你们明风到底想怎样?耍小手段不就是为了赢吗?还做这种多余的事做什麽?」默默地将摸着鼻子快哭出来的漾漾护在身後,我边说边看了四周的环境,明明还可以看得见外面,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是吗……

对我疑问视若无睹,滕觉环着手靠在门边,感觉起来短时间内他应该还不会有所动作,只不过他那打量的眼神真的让我很不舒服。

「也不是做什麽多余的事。」过了好半晍,滕觉才耸了耸肩回答我的问题,「只不过你们两个可能是我要找的人罢了,如果你们合作些我就不会伤害你们,最多就是小小睡一觉,大会之後我会让你们清醒见到我的主人。」指着我们两个,连什麽前致词都没有,滕觉很快的就把重点全部说完了。

但是我想起来了,想起刚才滕觉对着漾漾说过的──「你说的主人,是比申鬼王吧?」

直到这时,我的脑袋才开始意识过来。为什麽明风的选手会和鬼王扯上关系?再加上明风学院曾经遭受过袭击……「你不是滕觉吧,你到底是谁。」

「哦……被识破了啊。」滕觉……不,不该这麽称呼了,那个人被识破身分後没有什麽情绪,只是勾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其实也无妨,我只跟你们做个交涉罢了,身分什麽的没差。」他耸耸肩,然後将身上的紫袍给脱了,底下是一身黑色的简便劲装。

「滚回去。我们和你还有你的主人没有什麽好谈。」那瞬间,在休息室里曾体验过的不适敢再次袭来,周遭的压力几乎让人无法移动,尤其我将护身符丢给了漾漾因此感觉更加强烈,皱起眉,我想起学长说过的话,「……你是鬼王的手下?」

挑起眉,对方有点意外的看着我,「看来你们家的学长提过了啊。这可是秘密啊、不能在外面说出来喔。」伸出一根手指摆在了唇前,男人笑着。

注意到身後的人闻言,整张脸渐渐地惨白了起来,我记得学长曾说过他们上次出任务时遇过鬼王手下,原来就是他。

并不是明风那里的人多此一举,而是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由眼前的人所策划的,伤害了学长他们,最终的目的居然是我们。

可恶……这不就和以前一样了吗?又莫名其妙的把别人牵扯进来了……

用力的咬住下唇让自己清醒,我硬拉着漾漾贴着结界移动,希望能离男人多远就多远。

「若、若若……为什麽……」为什麽鬼王会想找我们?

漾漾像是为了想驱除不安般用力的反抓住了我的右手,颤抖着开了口却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的伤势,脸上满是惊慌。

轻呼了口气,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谁会知道鬼王想找我们干嘛?我们明明都是默默无名的小卒啊,而且现在该考虑的根本不是这个,你他妈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谈判谈不成直接把我们抓走。

男人往後用指梳了发,自他指间中慢慢延展出暗蓝色的发丝,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及腰的长度。他甩出条绳将发绑成马尾束在後脑,眼睛也转成带金的蓝色,最後他的面孔扭曲、下一秒出现的是完全不同的脸。

「漾漾……这个结界是可以打破的。」有气无力的低声说着,我眯起看着他的变身过程,然後又开始执行止血的动作。刚才的动作太大让伤口又裂开了,血一直在流,「等到我下指示时你……咦?」

瞪大着眼前的景象,漾漾抓着我的手还定格在原地,我和他都错愕的相互看着对方。

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糟糕糟糕糟糕了啊这个男人说不定比默罕狄儿还要强啊──

「漾漾!用什麽都可以!快点把结界打破!」抓住环在我颈子上的手,我猛地爆出怒吼,脚下也没空闲着,一脚踏上男人的鞋子、另一脚则往他的膝盖窝一勾,希望能绊倒他。

但是男人早一步制住我的腿,突然笑了下,「你进步比我想像中的还快。」

「别说的你好像跟我很熟一样,从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我觉得很恶心。」抓紧男人的手臂,我感觉到他正在逐渐收紧手臂,脚整个离地,我几乎呼吸不到空气,缺氧的脑袋让我无法思考。

我只能挣扎着将希望放在漾漾身上,见到这场面,我看着漾漾慌张了好一会後突然将手圈在一起,『水之唱、风与风起舞鸣,壹之水刀狂。』

那是精灵百句歌,学长也曾教过我一点,但是我都几乎把比较後头的歌句都忘光了,但我至少还记得漾漾唱的那句是最初级的吧!那是给精灵小孩用的吧!最好是会有用啦!

一个透明的水刃突然凭空砍上庙门前看不见的结界,不过在砍下去那秒水刃整个都散掉了,根本没什麽威力。就在水刃散去的同时,原本什麽都没有的庙门居然一点一点浮出了很像纱一样的东西,整个覆盖在庙前,一点一点泛着黑光。

看到这结果,我一点也不意外。

仅仅轻哼了一声,来者没有回应我的话,反倒是有些犹豫的看了下我受伤的手臂,「在这样下去,可能会死。」

更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臂,我才觉得你继续掐着我的脖子我才会死,浑蛋。

在绝望之际,我乾脆用双手抓紧了男人的手臂,然後张口直接咬下去。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趁着对方稍微松开手的同时转身反抱住他的脑袋然後跃起,膝盖猛烈地敲上他的後脑,逼得男人不得不松手。

整个人跌到地上,我立刻往旁边翻滚了一圈後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头昏脑胀的,『菈芮丝回来!』下意识唤回冰器,我伸出手,位在神殿某处的菈芮丝立即崩解成火花重新在我手上聚集。

暗红的火在蠢蠢欲动。

高举着宽剑,我避开漾漾站的位置,猛然踏出步伐并顺势将沉重的剑身往下劈砍,火花在空气中迸裂开来形成漩涡直直往结界上撞去。

就在狂火散去的同时,带着黑光的纱像是裂开一般,门口范围中出现了蜘蛛丝般碎裂的爬痕,一点一点的崩开了一小角,但是结界仍存在着。

「漾漾再一次!」并没有再次将剑刃指向庙门,我抽出剑往前方一挡,挡住了男人射来的银针。

大大的叹息声从对面传来,男人手里不再拿着银针而是抓着匕首,只见他夸张的做出叹气的动作,然後说道,「明明只要乖乖听话就不会受到伤害的,为什麽就是不听呢?」

「你妈没教你不可以跟陌生人走是你家的事!」到底有谁听见鬼王要找人还会乖乖跟着走的?白痴吗!

把玩着匕首,男人露出某种不满的表情,「如果可以,我并不是很想伤害你们。」但是蓝金的眼却直直地盯着我看,就像是野兽注视着目标物般……不,那种极度渴望某物的眼神我不是前不久才遇过吗?

「恶心。」不管是伤害我身边的人、或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都让人觉得恶心无比。

「好吧。」

所有动作都只在眨眼间,我愣愣地望着刺进腹部的匕首,感受到冰冷的气息在我耳边吹拂,血不断地涌了出来,伤口疼得让我移动不了,「……恶心,滚开。」

「谨遵旨命。」男人挂着宛若面具般的笑容抬高着脚,下秒,我整个人被踹飞好一段距离,就在快撞上神庙的高大柱子时,手中的武器猛地消失,随後而来的暗红狂火瞬间将我整个人包裹住,让我免於撞上五、六人联手还围不住的粗大圆柱。

狂火将我送回漾漾的身边,暗红也随之散开化成菈芮丝的本体,『若若你出去後快弃……』

「你们别忘了弃权的下场。」

『我才管不了这麽多。若若是最重要的。』平常虽然有些阴沉、但总是很温柔的声音变了调,菈芮丝整个人护在了最前方,非常不悦地瞪着眼前的人看。幻武兵器本是不该插手战斗的,他们只是个能化灵体为兵器的存在,所以不管主人伤得在重,他们都只能安静地让主人使用。

但这次真的无法忍耐了。

闻言,我立刻摇了摇头。皱起眉,菈芮丝转头看向漾漾,『褚冥漾,你出去求救。只要说他是比申恶鬼王手下的第一高手安地尔应该就能暂停比赛,休息室马上也会有人去帮忙的。』

女孩边说,还顺手替我们挡掉射过来的银针,小小的手高举着、然後落下,神庙里头的最上方突然出现巨大的火球落下,神殿里发出巨响,烈火绕过我和漾漾所处的地方,其余空间全被卷入冰冷、却具有极大杀伤力的火焰中,原本就有些破损的结界瞬间被破坏掉。

「你们会後悔这麽做的。」

就在结界破碎过後,杂乱的巨大声响闯入原本无声的神庙中,顿时间让人感受不到真实,就连那个男人的信誓旦旦的发言也是一样的。

眨眼间,鬼王高手几乎是毫发无伤的站在我们面前,擒着笑换上滕觉的面孔。

按着手臂,我看了眼被打破的结界。

为了那一点点可能失败的机率,我们应该将学长他们的生命当作赌注吗?

「……剩下的交给我,你快出去吧。」猛地反手抓住漾漾的後领,我看着漾漾的错愕又害怕的表情也跟着愣了下,然後不自觉的露出微笑想安抚对方,「别害怕,只要相信我就好,什麽话也别说。」语毕,我立刻使力将人甩出去。

哪怕失败的机率只有一点点、我也永远都不会赌的。

「各位观众!方才因为隔绝结界的出现让播报员无法得知里面的状况,不过现在结界已经被消除,大家可以逐渐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Atlantis学院的第二代表队的两位选手虽然负伤,但却让明风学院的黑袍选手丧失意识判定无法再次上场,目前最让人看好的新手羽若茴和紫袍滕觉互相对峙着,最後──」

──双方究竟鹿死谁手?

往外看了眼,辅长他们并没有在休息室的窗口出现观战,医疗班那里也没有动静。

播报员的尾音尚未落下,有着一头漂亮粉发的少女早已极速冲上前,手往旁边一抓,红发女孩逼不得已只好再次化成兵器出现在主人的手中,刀刃随着起身旋转的挥舞动作化为流火袭向那披着他人外皮的鬼王高手。

而早一些时候少女捏碎洒向空中的赤色水晶碎片猛然地以诡异方式在空气中流动,最後倏地向狂火的中心聚集、爆破。

抬起左手抵挡掉那些自火团中射出的银针,我吃痛的放下原本就已经举不太起来的左手。反正都已经没有用处了,那麽我就不要这条手臂了。

喘着气,我将肚子上的伤口也用冰封了起来,但是伤口太深,血还是一直在流。

一边做止血的动作,我一边戒备着热气及火花尚未散去的神庙中心处。

干掉了……?

『小心!』来自女孩的提醒即使传进了耳里,但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道银色流光就已经穿过了我的右肩,细长突出的针尖上面还带了一滴浓稠的血色,然後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往下滴落,在地面上开出了圆花。

瞪大着眼,我甚至连男人什麽时候冲出火团的都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差距远比刚才和黑袍的更悬殊。

「……」鬼王高手、也就是安地尔,他用着滕觉的脸露出有些诡异的表情,似乎想说什麽却不开口,直到最後才露出不悦的表情慢慢抽出了细针。长针一离开,我的肩膀立即散出大量的血液,整个神庙的地面马上染了不同於纯白的色彩,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神庙里四处都有我的血迹。

嘴唇发麻,手脚无力,就连眼前的景象我都已经看不清了。

喉咙的深处涌上了一股腥味,我的手无力到无法握紧自己的兵器,沉重的剑身撞上地面发出巨响,而我也已经什麽知觉都没了,当我意识到自己往後倒时,鬼王高手的脸突然凑得很近。

湛蓝的水珠在空中画过弧线,穿透鬼王第一高手的脑、整个爆裂开来。

当我重重地摔落地面时,男人也从上方重重地压了上来,血味和某种我很熟悉的香气揉合在一起,让人作恶,我想我永远不会希望闻到这种味道。

整个会场顿时静默一片,很静,太静了。

长发融进了血色的血泊中,也染红了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我失血太多产生了错觉,我似乎看见血液的艳红慢慢地淡了开来变成淡粉色,看起来就像精灵那般的美丽。

转动着眼珠,我接着看向漾漾,勾起笑,「干得好……」管他死了没,快多开几枪再让他死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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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天→→POPO极为缓慢搬迁中。

2018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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