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御修羅 — 4-1 女人

正文 御修羅 — 4-1 女人

4-1女人

摸进夜华宫後,她佯装成女婢,端着茶水往慕容御风的寝殿去。

这时候的他,应该还是在御书房才是,怎麽会在寝殿了呢?难不成真是去劫狱时受了伤……

担忧的心百转千回,她问过自己为什麽,但除了旧日情谊外,她想不出更多的解释。

叩叩叩……

好不容易到了寝殿门口,她抬手轻敲,心中有些忐忑,她害怕见到为了救她而伤痕累累的他。

「进来。」

娇嫩的女声,如桶冷水般浇熄了她心中的忐忑,开门後一位娇媚的女子迎面而来,她身着艳红薄纱,露出饱满的酥胸,纤细的腰软若无骨,身段优雅,好不娇媚。

她的心中,除了疑惑,还有着更多的羞愤,她羞的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愤的是他置她的生死不顾在此贪恋女色。

女子接过靖瑶手上的茶水,坐上床轻摇睡梦中的慕容御风。

「皇上,要喝口水吗?」

「嗯……」

慕容御风睡眼惺忪地应了声,她顺从地将茶水递了过去。

「朕不想起来,朕要你喂……」他倒在原位不肯起身,像个孩子般耍无赖。

「皇上讨厌啦,还有别人在呢…」

她娇笑着推拒,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放上自己半祼的胸膛上摩蹭。

「怕什麽,你就要成为朕的人了,还害羞什麽。」他起身坏笑着嗅闻着女子的颈项,惹得她一阵娇笑。

哐啷!

怎麽是她?!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啊!见她出现在夜华宫里,他聪明的脑袋有着片刻的空白。

她都看了些什麽?她那麽担心他,以为他为了救她而负伤,没想到他却在宫中和女人这样淫乱。

靖瑶手上的茶水盘掉落,打断正卿卿我我的两位。

「哪里来的宫女,手脚这样粗笨!」好事被打断,女子气得起身将怒气发泄在靖瑶身上。

「姑……姑娘饶命,奴婢马上收拾。」

靖瑶被斥责声拉回现实,赶忙蹲下身去捡拾碎片,正当手握在碎瓷上时,一双綉花鞋踩住了她的手。

痛!

尖锐的碎瓷毫不留情地刺入她掌中的血肉,鲜血自掌中流出,红衣女子双手叉腰,盛气凌人地看着她,似乎想听她痛叫或求饶,但她的视线却越过了女子,看向慕容御风。

他不在乎地看着,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乎。

但衣袖下的手却将拳头握得死紧,恨不得一拳打晕那该死的女人。

可惜,她看不到。

她只意识到他的不在乎,她小脸刷白,他知道是她,他故意看自己任人欺凌,冷眼旁观……

不!她偏不让他得逞!

她的视线转回女子身上,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却冷不防迎来对方的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将靖瑶的小脸打得一偏。

「怎麽?不甘心啊?」那女子一脸志得意满地挑衅着她。

忍无可忍!

靖瑶不甘示弱地用另一手架开踩在手上的脚,抬起血淋淋手就往女子的脸上还击,带着碎瓷的血手将女子的脸上刮出了一条血痕,和着靖瑶手上的鲜血,一整个触目惊心。

那女子一脸不可置信地抚着自己刺痛的颊,见着了血後,发疯似地大叫。

「啊啊啊!快来人抓刺客啊!」

「你疯了吗?」朔夜自横梁跃下,抓着她就往门外窜。

「我没疯,我只是看清了。」没有反抗,她任由朔夜拉着自己在宫里乱窜。

「她是谁你知道吗?」朔夜见慕容御风的苦心经营有可能就此葬送就觉得气恼。

「很重要吗?」她甩开朔夜的手停下,冷冷抬眸。

「你以为你是怎麽从纪府地牢里出来的?要不是他牺牲色相去跟纪盈盈套交情,你以为有人能找得到你?」朔夜气得将慕容御风不愿意说的一股脑说出来。

靖瑶闻言一怔。

纪盈盈?

所以,他刚是在演戏?

「那为何我会被丢在屋顶?」她一脸质疑。

「因为他受伤了。他抱着你,有刀不敢闪,结果硬是用肩头扛下了一刀。情急下只好先把你藏在屋顶,再叫飞雁带人去接应你。」朔夜见她语气稍缓,开始解释起当时的状况:「後来纪盈盈知道他受伤,便进宫缠着他不放,就像你刚看到的那样。」

「刚我看到的可不是纪盈盈缠着他,而是他缠着人家呢!」

「演戏不就是这样吗?难道你在吃醋?」朔夜觉得靖瑶简直像打翻了醋坛子的女人般不可理喻。

「怎麽可能?」靖瑶一顿,嘴里喊着不可能,但两朵红云却言不由衷地爬上了双颊。

吃醋?怎麽可能?他害她报不了仇,又对她下毒,现在还被困在这该死的大夜皇宫里!恨他都来不及,怎麽可能吃醋?

她只是……只是……

「最近你自己小心点,别让她逮着你了。」朔夜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想法,只希望她别再给慕容御风添乱。

「就凭她?」靖瑶冷哼,一点也不认为纪盈盈会是个威胁。

「总之,他的处境够艰难了,别再给他添乱。」

朔夜语毕转身离去,留下靖瑶一人在原地思考他所谓的「处境艰难」是何意。

她虽对国事毫无兴趣,但事关慕容御风,她决定隐身在宫里的要道上,倾听宫人们的耳语。

太监们说,朝臣们集体上书,要求慕容御风交出年妃满门抄斩,以告慰乱世中的牺牲者们。

大臣们说,慕容御风就算除了年妃,还有叶桐州与纪之怀手握兵权,没有兵权的他,根本如风中残烛,一吹即灭。而西境兵权大权旁落,他根本无可接替的人选。

宫女说,慕容御风开始不理朝政,沈浸在纪盈盈的软玉温香之中,看来再不久,夜国又将易主。

哈!慕容御风果然心机深沈,撇开年妃的事不提,光是西境兵权,他不就掌握得很好?她手握兵符又被下了毒,根本想逃也逃不了。至於叶桐州与纪之怀,她明白慕容御风找上纪盈盈的原因了。

一切的一切,根本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这个人根本扮猪吃老虎深不可测。

而她,偏偏成为了他手上的棋,只要她身上的毒未解,只要她还想报仇,她就只能一直受他的牵制。

她才不。她要把身上的毒解了,再找到年妃报仇,接着,她就要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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