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泛了白,一夜的激情让一向早起的聿亟琌竟也睡迟了,他侧起身,看见怀中的凌烨姬还睡着,禁不住冲动的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戳吻,才坐起身下了床。
侍女听见了寝殿内有了动静,尽责的送上洗漱水,一进寝殿,正看见早已穿好下着的聿亟琌正套上里衣,那赤裸的背上,好似黥着什麽……
聿亟琌回身,看见了两盆洗漱水,一盆里飘着碎冰、一盆里飘着兰花瓣,冰水洗漱能让他尽快清醒,所以冰水自然是为他准备的。这些侍女果然机灵,聿亟琌满意一笑:「都退吧!我来服侍公主便可。」
「是!将军。」
一如来时无声,侍女们又是静静退去。聿亟琌知道,叶柒翔有办好该办的事。
自己洗漱完後,聿亟琌将凌烨姬的布巾沾了湿,坐到了床边轻拭着凌烨姬的脸,她被扰了眠,抬起手推开,聿亟琌没让她如愿,直到她睁开眼斥责:「谁扰我!」
「当然只会是我,公主殿下。」
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凌烨姬想起了昨夜的激情,绯红的双颊立刻被她藏进了被子里,闷着的声音听得含糊:「你先出去,叫两名侍女进来。」
「为什麽?」
「我、我要着衣啊……」
「我帮你。」
「我不要!让、让你看着我着衣,我害臊……」
聿亟琌几声朗笑,那是凌烨姬从没见过的聿亟琌的表情,所以她拉下了被子,偷偷的露出一双眼:「你变了。」
「你怕吗?」
凌烨姬本是立刻摇头的,但随即一想,又缓缓点了点头。
「你怕我?」
「你越变越多,我就怕你会离我越来越远。」
聿亟琌连着被子,把凌烨姬给搂入了怀中,抱着她坐上他的腿,一边轻抚着她的脸,一边轻声说着:「你怕的话,待会儿离开寝殿,我就会变回之前的样子。」
「也会恢复无情吗?」
「公主,我对你从来没有无情过,我以为昨夜我已经充分让你了解了。」
「你是要告诉我,不管你以後态度对我有多冷漠,都要我相信你吗?」
「是!公主终於开窍了。」
凌烨姬将自己蹭进他的怀中,将娇羞的脸埋进了他的肩窝:「嗯!我相信你!只要你让侍女进来帮我着衣……」
「公主,你美丽的胴体,我已经彻底的膜拜过,无一处不熟悉了。」
凌烨姬端着一张娇艳欲滴的粉脸,轻搥了聿亟琌的胸膛一记:「放肆。」
「那日在馥岚池,公主不也把我身子看个仔细了?」
「我……我只看到你的胸,其余的地方我都没看。」
「那我现在让公主看个仔细,补偿回来。」
「我不要!你快出去,换侍女进来!」
聿亟琌知道即便他们已拥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凌烨姬还是矜持的,所以他不再为难她,只是一脸失望的把她放回床上。他正要转身离开,却让凌烨姬扯住了手臂,他一回头,就是两瓣娇嫩的唇压了上来,他放肆的吮了住,直到感觉凌烨姬紊乱的呼息。
够了!今天到底为止了!再下去他要失控了,他可不想一大早的又把凌烨姬给带上床,一副需索无度的模样。
来到寝殿门外的聿亟琌,门外的侍女也和方才送水的人一样,彷佛他睡在公主寝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叶柒翔也一早就到靖翠殿,主持了禁卫军及亲卫军的守卫交接,一结束,就见聿亟琌已等在一旁,他让禁卫军先走,自己则快步迎上了他。
「将军。」
「对昨夜的事,你有疑问吧!」
「那麽美的一个公主,将军又是人中之龙,这是美事,属下怎会有疑问。」
聿亟琌回头看了叶柒翔一眼,只笑不语,又转回身,领着他继续走着:「你是不想多嘴,并不是没有疑问吧!」
「对於昨夜的事,属下的疑问没有,倒是有一点确认。」
「喔?说来听听。」聿亟琌想知道,就只是昨夜的事,他能看出什麽?
「将军的野心想的不只是复仇,甚至还有王权吧!」
聿亟琌的脚步顿了住,就这麽静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转过身,脸上的,是王者气势,一瞬间让叶柒翔的得意哽在了喉头、僵在了脸上。
「将军饶命!」叶柒翔连忙单膝跪地,对自己拂了逆鳞告饶。
「你喊我的是将军,不是王上,跪什麽?」
「属下……属下……」聿亟琌那气势,威武更甚凌王,让叶柒翔一时感受到压迫。
「起来吧!别让人看见了。」
叶柒翔连忙起身,收起了方才玩世的态度,变得恭敬。
「柒翔,你没猜错,我是对王权有野心,召集了你们目标只是杀了凌王,白白一个歧兰国却不要,不是太傻了!」
「所以大公主真只是一只棋子?」
「不!她是我的女人。」
这……叶柒翔不禁迟疑,她是将军的女人,可她也姓凌:「她是仇人之女。」
「她自己想认,凌王可认她?」
「将军,您可否告诉属下,二十年前的惨案,您失去的是谁?」叶柒翔他们四领军,都是与凌王有仇的,他们都是有亲人在王宫中当差,却惨被杀害的,但将军既是出自戍卫监,便是孤儿,既是孤儿,又哪来的亲人可杀?
「柒翔,你刚刚还求饶,现在就敢问我这样的问题吗?」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亲人,属下问了,又怎会是获罪?」
聿亟琌的眼神变得遥远,但并没有对叶柒翔隐瞒:「我失去了父亲、母亲,还让我最好的朋友,为我受了非人的待遇,我对凌王的仇,至深!」
在王宫中,谁能同时失去父母的?叶柒翔望向聿亟琌,突然退了一步,好似有什麽莫名的压力逼退他一般:「将军……」
「不要瞎猜,办好你该办的事便可。」
「属下遵命。」
是瞎猜吗?直到聿亟琌走远了,叶柒翔才感觉到手心一阵刺痛,他抬起手一看,他紧握拳的手,指甲都几乎陷进了肉里,那手心冒出的冷汗,是由来自方才聿亟琌给他的压力。
是瞎猜吗?亦或许四领军其实都早猜到了,只是不明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