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匹马,他们来到了赤羽营,这里的气氛师直为壮,每一位兵将皆认真的操练着。
刚换好戎装的林殊步出军棚,而此时的穆毓翡正受林燮的指挥来到操练场点兵。
「刚刚我去过靖王府了。」手边还拿着笔,穆毓翡睁大了双眼望着前来的林殊,等着他的下一句话,「我让景琰从东海带这麽大颗的珍珠回来!」
林殊一边说还一边比画,那颗他想要的珍珠可是比鸽子蛋还要大,在穆毓翡看来根本就是在欺负萧景琰呀!
她很不服气,「这麽大,你让景琰上哪找啊!」
「东海盛产珍珠,如果有心一定能找到的!」
闹腾的两人在操练场上交谈了起来,却没人发现林燮与穆深就在他们的身後不远处。
因为激动,穆毓翡大了些嗓音,「臭林殊,你就是在欺负景琰!」
「傻瓜,我是要来给你的!」林殊抬手往穆毓翡的脑袋瓜儿敲了下去,疼的她哀号了好大一声。
当下,穆毓翡抬手想要回击林殊,却被一阵咳嗽声给制止,一转身,原来是林燮给的暗号。
比林燮更让穆毓翡害怕的云南王此时开口:「毓翡,进军棚来!」
四个人一前一後的走进,穆毓翡当然是最後一个。
尔後,军棚里似雷声响的吼骂声漫延开来,「我对你是这般教导,小殊不仅是你的上级更大你的岁数,你怎麽能如此直称他的名字,连你姐姐都得称呼他一声哥哥,你怎麽能如此没有礼貌,你刚刚还想对他出手吗!」
此时的穆毓翡跪在他的前方,话没敢回,一动也不敢动。
「没有没有,我们在开玩笑呢!」林殊急着给穆毓翡解围,却没得到穆深的回应,他只好接着解释下去,「云南王,毓翡和我好的很,你让他喊我哥哥我才不舒服呢!」
看着穆深的脸色依然勃怒,一旁的林燮示意林殊别再说下去。
而穆深则是开口继续骂道,「我和你说过,靖王是圣上之子,岂能让你直称名讳,你知道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穆毓翡被穆深这声喝叱吓得抖了身子,眼泪逼在眼眶却不敢掉下来。
穆深的震怒使得气氛僵持,林燮看着徒弟这般难受,原本不好插嘴的他还是开了口。
「云南王,你教育孩儿原本我是不便插手的,但毓翡说什麽也是我的徒弟,她的性情我了解,就跟个男孩子似的,和小殊、景琰他们相处起来也是如此,没有什麽恶意。」
「林帅,我知道你疼她,但个性能不管,礼仪却不可他说,没教好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我知道,这次你就做个面子给我,下一次她再这麽做,我和你一起罚她,好吗?」
跪卧在地的穆毓翡偷偷看向她的父王,因为林燮开口求情他也不得不放软。
一旁的林殊趁机让跪着的她出声,她说:「父王,我知道错了。」
穆毓翡的声音听起来很小,其实是穆深的声音相对的太大。
「今天是你师父愿意替你求情,我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还有下一次,必有重罚!」
这话说出来了多半是没事了,林燮挥了挥衣袖赶着他们出去。
但是低着头的穆毓翡并没有看见,还是跪在原地不敢乱动,穆深眉眼仍厉,开口道:「跪那儿干嘛,还不赶紧回自个儿的军棚去。」
穆毓翡在林殊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身子还是抖的不行,行了礼退出了军棚。
军棚外,穆毓翡看似依然紧张,林殊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别害怕,「没事,以後咱们在你父王面前小心点就是,私下你爱怎麽叫就怎麽叫。」
她点点头,尔後沮丧的迈开脚步。
「毓⋯⋯」林殊看起来似乎还有话,但穆毓翡现在可没心情听,拖着身子走回了自己的军棚。
在穆毓翡的认知里,林殊是她来到金陵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格外不同,而不喊萧景琰为靖王的原因却是因为⋯⋯
她不想和他距离这麽遥远,那一句句的『景琰』,总是能让她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