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墉应是看出我临时改变了行程「灼兄,啊...好似也不能再叫你灼兄了。」朱墉绽放着开朗的笑容又道「你尽管走你的路、做你想做的事,我就在你身後,不必在意我。」
不知朱墉为何总是能脸不红气不喘、游刃有余的说着这种话斜看了他一眼,思毫不领情「本就没有理会你的意思。」
「你好无情,太难过了,太受伤了...」
他的神态完全不像难过的样子,未待朱墉继续夸张的演下去我就先走了,他跟了过来又自己唉声叹气抱怨了好一段时间才找了话题聊「你竟有闲情逸致特地替别人把耳坠子送过去,看来你挺喜欢那人的。」
「人人都说吴小姐是大善人她尽心尽力帮助那麽多百姓,让人心生敬佩,我跑一趟又何妨。」
「她有什麽好喜欢的,你喜欢她是不如喜欢我。」朱墉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做些善事就是好人吗?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凭、耳听不一定为证,她在人前轻轻松松、风风光光的做善事也比不上你在人後默默的辛苦付出、匡扶正义来的大仁大义,在我看来你比那个什麽吴小姐还要好。」
我轻笑了一声不敢苟同「说的好像你认识她一样,话不要说的太快,吴小姐貌美如花、心地善良性格温柔,说不定你见着了便爱上了。」
「就算她再完美,不是我喜欢的又如何?」
「你的眼光还真是特别蛤。」像吴百合这样温婉贤淑的女子才是大家眼中典型的好姑娘、大家闺秀,朱墉怎偏偏就是对我情有独锺呢?
「独特有什麽不好?再说你也很优秀。」
我似乎已经对朱墉信手拈来的那些蜜语甜言麻痹了,敷衍的冷笑了声,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时间眨眼就过,我们已经追上了吴百合的马车,很奇怪的是吴百合不停的拉开车窗布帘朝窗外扔银两,马车後头跟了不少人像无头苍蝇争先抢着地上的钱,马车最後回到了吴府,吴百合下车後直接走了进去,几位护卫守在门口,一旦有民众想靠近都会被拦下。
「怎麽办,似乎接近不了你要找的人。」
吴百合是官家的女儿我们普通人肯定没办法轻易接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直接翻墙而入是最快的方法「你在这里等着。」
「一起去,我的身手你也见识过,不会拖累你的放心。」
早猜到朱墉肯定要跟我也懒得跟他多说,快点把耳坠子还给吴百合才是正事,我先行一步翻过墙入内,脚步轻盈的走在屋瓦上弯着腰方便隐身,一方面留心不被吴府的守卫发现一方面查找着吴百合的身影,吴府占地大且房间多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人。
一看到吴百合我本要跳落地面却被朱墉阻止「等等,你翻墙进入别人的府邸还敢贸然现踪啊?且你看吴小姐脸色不好也许是有急事,再观察一会。」我们只好跳到吴百合走进房间的屋顶上,朱墉无声熟练的撬开一片屋瓦让我们可以看到、听到屋内的动静,吴百合脸色和方才在外面相比垮了不少应该是忙了一天累了,她的手婢女服侍着她更衣,同是女子我都觉得有些失礼更别说是朱墉,正要抬手挡住朱墉的视线才发现朱墉早已自动自发别过头去,看他一副痞子样没想到还挺君子的。
屋内被婢女侍奉到服服贴贴的吴百合不耐烦的抱怨道「小翠拿八白膏替我抹抹,今天太阳真毒辣,把我的肌肤都晒疼了。」
婢女小翠拿来了八白膏替吴百合抹着回道「既然太阳炎热小姐又何需亲力亲为,吩咐家仆去操办就是。」
「花了许多心力、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形象不能轻易毁损。」吴百合穿好衣服後又漫不经心的道「再说看着那些人生活困苦我才能感受到自己是多麽的幸福快乐,你方才也看到了我视如粪土的碎银,那些人却如获至宝,简直跟乞丐没什麽两样。」吴百合是笑着说出这些大言不惭的话,分明是张美丽的脸蛋却笑的极其妖异丑陋。
小翠又替吴百合重梳了个简便的发型「对了小翠有一事不明白还请小姐明示,今儿下午为何小姐要救那名强盗?他好似是惯犯了,曾被老爷抓过好几次。」
「谁叫那蓝衣女子突然出现,我若不过去岂不是被抢了风采。」吴百合说到此处,朱墉指着我没发出声的说了句「蓝衣女子,你吗?」
「那小姐如今为何不派人去把强盗捉拿归案?」小翠又问。
「若我们饶州没些强盗、小偷我爹恐怕就无事可做了。」
听到这里才明白大家口中的活菩萨吴百合竟是这样的人简直可笑,我直起身子准备离去。
朱墉也跟着站起「你不归还耳坠子了?」
「她银钱都不看在眼里了又岂会心疼一只耳坠。」我把耳坠随手一扔,趁守卫没注意翻出围墙。
「其实你也不必太生气,官场商场甚至皇家只要是权利聚集的地方少不了像她这样的双面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朱墉看我心情不大好,似乎想安慰我。
平静如水的望着前方,有钱人有权人的斗争在我还小的时候便深刻的见识过,只是和义父他们生活久了也淡忘了不少但说到底还是懂的,不免有些感慨「我是挺吃惊的但也不至於生气,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她思想扭曲是她的问题别伤害到百姓就好。」她那颗丑陋的心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再说吴百合是这样的人不代表吴昊知府也是这样阴险的人,否则饶州地带也不可能如此丰衣足食。
朱墉听了我的话只是笑了笑「不提她了,我有一事比较要紧,相处这麽久我竟还不知你真实的名字。」
「那有很要紧吗?」一时间被朱墉的莫名其妙搞得哭笑不得。
「这事还算挺重要的,你是姑娘我总不可能一直叫你灼兄吧
,多奇怪。」
在外走跳本就不会随意透露真实身份,这名字嘛知道不知道也无关痛痒「只是称呼罢了,随你叫。」
「好吧,既然你这麽说了,但我是不可能再叫你灼兄了,那你觉得我以後叫你小灼或是叫你灼灼好?诶灼儿好像也不错,还是...」
听了朱墉说的这些昵称我打了个大大的冷颤,连忙摆手制止,为避免他再叫出什麽恶心的称呼只好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灼华。」只见朱墉一脸得逞满意的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