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纽约,她踏上前往巴黎的道路,将杂事都甩到後头,离开前查克给她打了一通电话,他要去布拉格买醉。
珍妮还记得重生前,查克和布莱儿玩完後,查克去了布拉格,结果他在那里被抢劫,还导致中弹,被一个妓女就起来,甚至发展出一段恋情,最後在布莱儿的诡计下,查克和那个女人分手。
出於担心,珍妮请了私家侦探跟着查克,一有什麽动静就跟她汇报。
刚到巴黎,蓝斯租了一间市区的小屋,不算豪华,却很精致,周围都是一样设计的房子,这区是居民区,周围随处可见每天早上出门工作的上班族和上学的小孩子。
莱雅请他们到法国的餐厅用餐,一走进店里就闻到浓厚的玫瑰香气,墙一半是方格纹饰的木板,上层是雪白的牵牛花和牡丹壁纸,从装着鸟蛋的篮子伸展出来,红色、青色的小鸟或理着羽毛,或引颈向上看,他们坐在床边的大理石六人桌,白色格子的落地窗透着些许阳光。
墙顶用卷曲的藤蔓和花围成方形的装饰,中间的圆顶装饰垂吊一盏水晶吊灯,灯泡的形状做成水滴型,挂在弧形灯枝下的水晶透着光。
手机在皮包里震动,珍妮说了声不好意思就起身去接电话,她走到窗前。
「他中枪了,现在在布拉格的医院急救。」
心里一紧,她知道自己必须去布拉格一趟,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回到餐桌上勉强挤出笑容,等会谈结束,就只剩後续的签约事宜。
莱雅的代表先离开,她订了往布拉格的火车,告知蓝斯之後就只身前去。
等她到了医院,查克的手术已经结束,侦探说他在红灯区被抢劫,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中弹部位在左腰,他身上的钱包和身份证都被抢走,连护照也找不到了。
侦探说未免节外生枝,他谎报了查克的姓名给医院,叫亨利‧普林斯,接下来就只等查克醒来。
珍妮点头,走进单人的病房,布拉格的单人病房也非常小,和珍妮在布鲁克林的房间差不多大,查克闭着眼睛躺在小床上,脸色惨白,穿着绿色的病人服,看起来简直不像平常意气风发的他。
房间里除了病床和床头的柜子台灯,还有一张木头椅子,珍妮推开扇形长窗,晚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窗外的景色是稀疏的灯光,只有一处特别繁盛。
珍妮翻了一下柜子里有什麽,有查克原本的衣物和戒指,还有一条毛巾和水壶,看起来还算乾净。珍妮用毛巾掀起查克微湿的头发,擦拭他脸上的汗。
医生说中弹部位幸好是在腰侧,也清除乾净并做了缝补手术,但这一两天都打了麻醉,清醒的时间会非常少,要移动的话至少还要等两天。
珍妮不记得自己是怎麽睡着的,她趴在床边,起身後就看到床上的人吃着医院送来的早餐,还留了半块面包给她。
「感谢上帝,你终於醒了。」珍妮松了一口气,正担心要怎麽跟莉莉说。
「你是谁?」查克用纸巾擦了擦拿过面包的手指,温和的提问。
「查克,不要跟我玩游戏,如果你不想付医药费,直说就好,我这点钱还是有的。」如释重负的表情冻住,珍妮的眼里带着疑问。
她此刻的想法是查克又在耍她,在国外就医很贵,再加上他的钱包都不见了,他此刻身上没有钱。
「你在说什麽?我是亨利‧普林斯,我很确定这点。」查克的表情很认真,连珍妮都差点被糊弄过去。
「查克!停止你变态的游戏!你知道我从他妈的巴黎赶过来布拉格就是为了保证你还活着!所以不要再玩了!」珍妮对他大吼,她不懂这种时候他怎麽可以这样。
「我不是查克,你认错人了。」查克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
珍妮也发现了这点,查克被抓到不会这样死不承认,更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她转身就出了病房,找到巡房的医生问。
「我朋友似乎不认得我了,可以再帮他做个检查吗?」
将查克送去重新做一遍检查,医生说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但只要问到他的过去跟记忆方面,查克只说知道自己叫亨利‧普林斯,就算他们坚持告诉他他的本名,他也不承认。
医生说可能是枪击造成他的心里创伤导致的临时失忆,多久会恢复还不清楚,但建议短时间不要去刺激他,让他慢慢来。
珍妮坐在床边,手扶着额头,一脸愁苦:「查克……。」
「我叫亨利。」查克打断她。
「亨利……我还要回巴黎,你要不要回纽约,你的家人朋友都在那里。」珍妮叹气,接着说。
她不可能留在布拉格,虽然有点危险,但送回纽约是最好的选择,只要保证查克不跟任何人见面,除了莉莉跟奈特。确保消息不会走漏,就不会影响贝斯集团的股价,或是商业利益。
「我要跟你走,去巴黎。你是我的朋友对吧?」亨利很坚定的说。
「没错,但是……。」
「既然是朋友,那我就要跟你走。」亨利再次打断她。
珍妮没有答腔,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感觉就像数道海浪卷起将她打入海中,浮浮沉沉,连呼吸都困难。
蓝斯租的房子有三层,还有仆人会在房子里,倒是可以帮忙照顾亨利,想了想将亨利丢在那里也算安全,珍妮最後同意了,和蓝斯沟通过,买了两人的火车车票就回到巴黎。
由於子弹的部位在左腰,导致亨利左边无法施力,珍妮特地给他买了一个拐杖。
回到巴黎之後,珍妮感觉自己一闭眼就能睡着,带亨利到他的房间後,她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连衣服都没换。
由於疲累,让她比平常多睡了三个小时,等她下楼蓝斯已经出门了,亨利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看起来已经吃完早餐了。
莱雅的合作只是联名,他们提供彩妆品和化妆师,而JENZIE打算在罗浮宫办一场秀,算是首次在法国亮相,之後看反应如何再决定要不要进军法国市场。
他们在这里要待上三个月,时装秀订在八月中举行,现在才七月初,主要是度假和筹备工作。
吃完她的早餐,她收到蓝斯的简讯,明天和他一起去罗浮宫勘查场地,今天再让她休息一天,珍妮靠在椅背上,手肘抵在扶手上,闭上眼睛按着她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她还是很困。
隐隐之间,她感觉有人在按摩她的头,这让她更舒服了。勉强睁开眼睛看,是亨利站在她身边。
「你看起来很累。」亨利的声音很温柔,这让她更想睡了。
「谁知道布拉格会这麽远。」珍妮咕哝着,她几乎没怎麽休息。
「谢谢你救了我,还把我带过来,如果你想上去睡,就去睡一下,午餐我会叫你。」亨利的手放到她的肩上。
「好。」珍妮嘤咛了一声,用尽力气站起来,努力爬上楼,躺进床的怀抱里。
珍妮不知道的是,她睡得跟头死猪一样,连人进了房间都没有察觉,等亨利敲房间门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他打开了房门。
走到床边却没有了声音,少女睡相极差,穿着一条短裤和T恤,由於睡觉不安分,宽松的上衣卷到锁骨,露出一片大好风光,雪白的胸部饱满而诱人。
亨利不自觉的吞咽口水,朝少女伸手,将她的衣服拉到腰间,才叫她:「珍妮,起床了。」
「哼?好,我要起床了。」珍妮侧过身,扶着亨利的手起来,和他一起到楼下吃饭。
等吃完饭她才发现亨利的耳朵有点红,脸色也很奇怪:「你不舒服吗?」
「有点。」他的声音小小声的,有些压抑。
「可能是伤口,记得吃药。」她从布拉格回来有带回医生开的消炎药跟止痛药,吃完之後伤口应该就好了。
「好。」亨利乖巧的答应。
珍妮看着他的样子,怎麽都联想不到那个清冷淡漠的查克,眼前这个亨利,或许是查克的隐藏人格也说不定?
结束一天的假期後,珍妮加入蓝斯,两个人早出晚归,不是在莱雅那就是在房子的客厅谈论模特儿的妆容,还有从美国运过来的服装等等。
基本上珍妮没有时间管亨利,反正他失忆又不是失智,他一个成年男人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生活,但为了避免一些问题,珍妮和他说要出去可以,天黑前就要回家。
出乎意外的,亨利同意了,而且还很少出门,偶尔的出门也是和仆人一起出去采买东西。
这让珍妮更加肯定,亨利绝对是查克的隐藏人格。他以前不到凌晨都不回家的!怎麽现在都不出去玩,也不跟任何女人发展关系,看起来一副乖巧懂事。
珍妮尽量忽视亨利,她只要一想到他的问题就头痛,尤其是她还有其他事情要烦恼的时候。
直到某天晚上,珍妮洗完澡後就睡了,凌晨的时候突然想上厕所,挣扎着起床,却发现床上有别人。
她翻身打开床头灯,想看看是什麽,没想到却看到亨利一脸无辜的躺在她身边。
「你干嘛?走错房间了?这是我的房间。」珍妮没好气的说。
「我不能说,你一定会生气。」亨利低着头,委屈地像是珍妮欺负他。
「我保证不会生气,你快点给我说。」珍妮努力忍耐怒气,暴躁的叫他解释。
「来了之後我都睡不着,这里让我没有安全感,我想找人一起睡,可是蓝斯的房门上锁,我只好来问你,可是你睡得很熟,看得我也想睡了,我太困了就睡在你旁边,结果我睡的超好,从那以後我就每天晚上来跟你睡,你让我想起妈妈的感觉。」亨利说完後还补充珍妮像他妈。
珍妮的脸色比天色还黑,她准备开口骂人,却被亨利抢先一步:「你刚刚保证不生气的。」
「那我怎麽会没发现?」克制自己的怒火,珍妮这几天都没有感觉旁边有睡了一个人,早上也没有发现。
「我起的比你早,我起床後就回到自己房间了。」亨利如实回答。
「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跟我睡?」珍妮饱含愤怒的双眼在黑暗中看起来亮晶晶的。
「可是我习惯跟你一起睡了。」亨利用纯真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
「等一下。」珍妮跳下床,快步走到厕所解决尿意,洗手後才走回来。
「你自己拿被子和枕头,不要抢我的。」想着他现在的情况,珍妮也不想对他太坏,关掉床头灯,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翻过身背对他。
亨利侧躺在床上,注视着她,嘴角忍不住上扬。
隔天一早醒来,珍妮一个人在床上,她都有点拿不定自己究竟是做梦还是真的。
直到她晚上洗澡出来,亨利真的拿着枕头和被子待在她的床上,她才确认这不是作梦,幸好床非常大,两人各睡一边中间还可以留条缝,珍妮也就渐渐习惯旁边有人。
早晨亨利搂着珍妮醒来,看着熟睡中少女掀起的衣角,晨勃顶在臀肉间,内心的慾望越发克制不住,抱着枕头和被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冷水澡。
他只知道他喜欢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