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我的勤儿。」定候夫人面色虚弱伸出手温柔的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
「娘您怎麽了?又不舒服了吗?」傅亦言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紧张地问道。
「没事,娘没有不舒服,只是突然有些伤感罢了。」
「为何?是因为父亲又去了姨娘她们那里吗?」傅亦言拧着眉头说道:「娘既然想父亲,那麽我这就去把父亲请来可好?」
「傻孩子……。」定候夫人叹息一声,「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想你父亲。」
「那麽为何……。」
「为何时常张口闭口提到他是吗?」她面露一丝丝的无奈,「可没办法呀,谁叫他是你的爹我的夫。」
「我的儿啊,你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根本不爱你父亲,或许以前曾经有过爱恋崇憬,但我敢肯定的是现在的我对他可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们身处在这种人家,情字太难也太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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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事已成。」
「我明白了。」
既然目的已达到那麽就没有继续待在这的意义了,他起身连同忠勤离开了宴席,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後花园里传来一阵惊呼吵闹的声音,可惜的是他已经离开了许久,无法亲眼见证那一幕。
此时定侯府中
「估摸着有人也该发现二少爷了。」
傅亦言手上写字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笑说道:「也许吧,反正过不了多久事情就会被传开来,最迟明天整个京城的世族们都会知道二弟的丑闻了。」
「恭喜世子。」
「恭喜?现在说恭喜还是太早了些。」傅亦言说着说着脸色渐渐冷凝。
「世子您多年的头号大敌已去,还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忠勤一脸不解。
「呵。」傅亦言停笔将手中的狼毫随意的搁置在一旁,招呼着忠勤靠过来一些,「你来看看。」
忠勤依言走进,在看清了纸上写了什麽後他惊讶的瞪大双眼,随後说道:「世子这……您不是很信任很照护他吗!?」
「没错,但前提是他必须不会对我有所威胁。」傅亦言冷笑一声,「你想想,父亲带着他处理事务多久了?不仅如此还把一些重要的任务交代给他处理,更是不只一次在我面前称赞他的好。我原以为他是不可能会和我有任何利益冲突才对他多照佛一些,可没想到我错了,这人才是我往後最大的敌人。」
「可他和侯爷并没有血缘关系!」
「那又如何?你觉得我父亲会在意吗?况且我宁可错杀,也不愿养虎为患。」他不愿意赌,也赌不起,不管如何那人他是必去不可了。
翌日
「父亲!孩儿是被陷害的!」
傅亦言面无表情的看这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傅亦鸣。
「孽子!证据却凿你还早狡辩!」定侯爷气得脸色发红将手中的藤条又挥了出去,「人家家里好好的闺女被你给毁了,还敢说是被陷害的!」
「啊!父亲……孩儿真的没有,孩儿真的是被陷害的啊!父亲您别打了!」傅亦鸣被打的哀声求饶。
「老爷求求您别打了!」傅亦鸣的亲生母亲张氏含着泪水哀戚地道:「鸣儿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还请老爷明察啊!」
「察?察什麽!?那麽多人看见了还需要察吗?」定侯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他会如此不外乎是你惯出来的!」
张氏顿时哑口无言,随後把目光放在始终沉默站在一旁的傅亦言身上,「世子请问你怎麽看,鸣儿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是不是?」
「张姨娘。」傅亦言微微一笑,「现在多说什麽都是无意的,昨天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不管二弟是不是被陷害的这风评怕是回不来的。」
「怎……怎麽会。」张氏面如死灰。
「现在要紧的事跟那名女子家中的长辈说好选个日子娶进门吧,毕竟女孩子家清誉终究是毁在二弟手里,也只能这样把事情压下来才行。」
「不!这怎麽行!那女的母亲可是一名妓子!」张氏一脸厌恶惊声道:「鸣儿怎麽能取那样的女人回来!」
「愚蠢!」定侯爷怒声道:「现在是我们理亏在先,哪有能嫌弃对方的道理!」
「可是……。」
「够了,这事情就这麽定了,等会我就亲自带着亦鸣去对方府上拜访赔罪,顺便把婚事也定下。」
「老爷!这可不行啊!老爷!!」
看着张氏和父亲的背影逐渐远去,傅亦言嘴角噙着冷笑转过头来对着一旁围着的下人说道:「都散了吧。」
「是你对吧?」
傅亦言低着头,目光淡然看着他道:「二弟说什麽?」
「这时候还装有什麽意义?」傅亦鸣双目充血恶狠狠地看着他,「如你所愿,我输了……输得彻底。」
「这些年来你不对铲除认为对你会造成威胁的兄弟,让他们在也翻不了身或者死亡,不得不说傅亦言你可真是有手段,……还有狠心。」
「喔?你和我又有什麽差别。」傅亦言蹲下身子和他平视,语气冷淡平静道:「都是为了利益还有地位不是吗?」
「可至少我没有像你一样丧心病狂!」说道这傅亦鸣不禁哭了出来,「他们都是跟着我们一起长大的兄弟啊,你怎麽下得了手?难道你忘了他们叫你一声大哥兄长的了吗?」
「既然都明白我是你们的大哥,那麽为什麽……要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取代我?难道我对你们不够好吗?」
「是……这点我无法否认,人都是有野心的没错……但至少我们还有良心,而不是你如同你一般,一味地逼死对方连个活路都不给……。」傅亦鸣说道这露出一个惨笑,「我明白的很,想必你已经早就安排好之後要怎麽处理我了吧?」
傅亦言先沉默不语片刻,接着站起身子俯视着他冷冷道:「好好养伤吧。」
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傅亦鸣不禁回想起还是小孩子时的他们,那时候的日子是何等的单纯美好,没有勾心斗角争锋相对,有的只有真挚的感情。
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