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昕皱着脸，开始自我反省。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没帮上什麽忙，倒是惹他生气了。
韩尚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本来想选择无视，然而被她无意的一瞅，终究还是把怒火给浇熄了。
「可是……我不想看你受伤啊。」若以昕一直都是不太会说谎的人，老实的说道。
当下她真的什麽都没法思考，满脑就担心万一韩尚受伤了怎麽办？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挡在他面前了。
闻言。韩尚觉得自己的心要化了。
他想抱抱她，这个念头几乎快要冲破理智线。
韩尚的眼神依旧阴沉，然而口气却已缓和不少。「你下次还要不要这麽做？」他用着像是警告幼稚园孩童的问话方式问她。
若以昕说不出违心之论，低着头转了转眼，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结果。韩尚光看她纠结的脸蛋，心再次搅成一团了。
最後，很弱的替她总结。「不准做。」
若以昕垂头，故意不吭声，耍着小聪明。她要是没有给他肯定的回答，就不算答应了吧。
之後，等到球队打扫完场地，听完队长训话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准备去庆功宴。梁书葶基本上已经和他们混熟了，毕竟天天放学都去报到，简直比他们还要勤。
因此他们相约一起去吃饭，若以昕也被拉去，韩尚说了句要先回去，於是他们在校门口分开。
重量级人物不在後，梁书葶全身的神经都松了，夸张的呼了一口气。韩尚的存在感太强大，带着无人比拟的优越，让她一句话都不敢吭，就怕被暗自鄙视。
「你什麽时候跟他走这麽近？」
「这学期吧……偶尔遇到几次，就说话了。」
「偶尔？」梁书葶倒抽一口气，「你们都快滚在一起了，还装什麽纯？」
听到她夸大且暗示性重的形容，若以昕脸一红，连忙摇头：「没、没有！我们真的什麽都没做！」
「还没而已啦！」梁书葶眯眼看她，「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喔，平常傻归傻，背後居然找了这麽优的人。」
「我们真的没有什麽关系……」
「眼神骗不了人，你见过韩尚看你的样子吗？」梁书葶啧了两声，「那要不是喜欢，他就是把你当宠物在宠了。」
若以昕愣了愣，她还真没注意过韩尚的眼神，每次看到他本人出现都快紧张死了，完全不可能和他对眼超过五秒。
听到旁观者肯定的语气，若以昕的心情像是裹上一层糖，暖呼呼的，但随即她垮下脸：「……可是他有女朋友了。」
梁书葶本来还嚷着，听到关键字後，瞪向若以昕。「你是说他脚踏两条船？」
若以昕没有说话。
「哇啊——想不到现在学霸也挺会玩。」梁书葶问，「该不会就是跟他绯闻传很凶的廖凌安？」
她点了点头。
「那你还跟人瞎搅和什麽？赶快跟他断乾净啊！万一被人家以为你是小三怎麽办？廖凌安一副就是不好惹的样子。」
若以昕的心口有些郁闷，「我在努力了……但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他女朋友的事。」做人的基本道德观，若以昕比谁都守得紧。
梁书葶抓了抓头很替她担心，随後想起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没来由的叹一声：「唉——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也不知道该怪谁，一股气都不知道往哪发泄。」
闻言，若以昕问道：「你跟卲季凯还好吗？」
「那小子不喜欢我。」梁书葶冷哼了一声，看着若以昕傻不咙咚的模样，还真讨厌不起来。於是，她揉了揉她的头不屑的说道：「嗤，摆着我这样的大美女不管，他以後一定会後悔！」
之後，他们一行人进到饱的火锅店。
若以昕第一次见证男生们的大食量，尤其是十几个人聚在一桌，桌上的肉盘换了又换，汤底加了又加，让她第一次觉得来到吃到饱这种店是值回票价的。
当她饱到肚皮要撑破时，她一个人溜到店外喘口气，否则她一个人没吃，跟那些队员又不熟，也不像梁书葶一样活泼健谈，怕彼此尴尬。
她坐在外头的木椅，夜晚的气温又低了，或许是吃了热食，她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冷。
若以昕下意识的望着自己的掌心，今天她用这只手和韩尚手碰手了，她傻笑了好半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连忙将逐渐变冷的手塞进外套口袋。
「外面那麽冷，你出来干麽？」听到熟悉的声音，若以昕回头便见到卲季凯红着一张脸推开门走了出来。
「出来透气。」若以昕晃着脚，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一起坐。」
卲季凯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在她身旁坐下，和若以昕一同仰头望着如墨的夜色。
「喂。」
「嗯？」
「你是不是……跟韩尚在交往啊？」
若以昕愣了一下，「没有。」
「骗人！」卲季凯有些激动，「那家伙一看就喜欢你啊！」
听闻。若以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两手撑着椅子，忽然问道：「卲季凯你有没有喜欢过人啊？」
卲季凯一震，随即粗鲁的揉了揉鼻子，「废话！当然有！」
「喔……那你会想告诉对方吗？你喜欢她这件事。」
「当然会啊……」他说得莫名小声，「男生跟女生又不同，无法暗恋，但是女生就很能忍耐。」
若以昕想了想，「好像是真的耶……」她也从没想过要对韩尚表示什麽，虽然还不能断定她对他喜欢究竟到什麽程度，但至少她很明确的知道，和韩尚相处时，和卲季凯的感觉很不一样。
有点微妙，还有点心跳。
想知道他在想什麽，没看到他的时候，在做什麽？喜欢什麽，又讨厌什麽？好多好多关於他的事都想知道。
卲季凯看着她迷茫的侧脸，忽然没说话。
「这麽说的话，你有喜欢的人了？」若以昕後知後觉的看向他，难怪梁书葶这麽笃定卲季凯不喜欢她。
两边都是她的朋友，她突然也不知道该安慰还是鼓励。「那……书葶知道吗？」
卲季凯皱眉，面色突然严肃，粗声粗气的喊：「当然不知道啊，我谁都没说……」
若以昕试探性的问道：「你有想要告白吗？」
卲季凯忽地沉默，就在若以昕疑惑的时候，他忽然笑道，「我怕会毁了一些快乐的回忆。」
闻言。若以昕也很为难，一方面不希望卲季凯放弃自己的恋情，但若是这样……梁书葶该怎麽办？
「你都快毕业了，去试一试吧。」然而，这句话还是这麽脱口而出了。「虽然大家都说学生时代的情侣都不会太长久，但应该不留遗憾。」
若以昕也希望自己勇敢一点，即便知道结局走向。
卲季凯看了看她，「我还没准备好……。」
若以昕扯着他的手臂，好奇的问道：「不然你偷偷告诉我是谁啦。」
「不要，你一定会出什麽馊主意！」
卲季凯本来还和她一拉一扯，耍赖般的拖延时间，但看着若以昕懊恼的脸庞，他忽然有股抑制不住的冲动。
猛然间，他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施力，若以昕向前朝他靠去，属於男性的温热气息涌了上来。
她一下子怔住，「卲季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