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台中偶像在逢甲 — 第三十四章 消失

正文 台中偶像在逢甲 — 第三十四章 消失

不出意料的,在两周後的周末,殷常林就收到了来自市政府的文书,但是他决定不立刻开启,而是在星期六众人齐聚时再打开。

「今天....市政府寄信来了,让我们看看结果到底怎麽样吧...」殷常林向四位少女凝重地说道。

在少女们的注视之下,他以美工刀割开牛皮纸袋的上部,伸手掏入纸袋中从里头从里头郑重其事的缓慢拿出纸张,只见纸张才露了半分字样,忐忑不安的众人便不禁吞了吞口水。

「对於贵团体申请在音乐节演出的一事....」殷常林轻声的念着:「我们予以核准!」

「太好了!」纪朝薇振手高声喝采。

「里面还有一些东西,看看是些什麽吧。」陈穗荻速读扫过殷常林手上参加音乐节的许可通知道,催促他又拿出里面的其他文件。

里头装载的文书除了许可通知书外还有另外两张纸,一张还有音乐节经过时的日期排程,一张则是保密合约书,表示不会在市政府方面公布资料前自行公开任何音乐节的资讯。

「我们.....居然是六月二十七号的开幕表演者吗...?」顾剪梅看见排程上首日第一个排程上的中兴符号,捧着嘴错愕说道。

「这下子.....究竟是光芒万丈的开幕表演还是雷巡舰的开幕雷击....可都在你们身上了呢。」殷常林调侃一声,他不由得想向市政府道谢,因为这下子无论是成功与否,她们估计都能闻名整个台中。

「那麽事不宜迟,大家赶快来练习吧!」纪朝薇活力百倍的站起身来,感觉全身上下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哦!」众人齐声欢呼,在这数个月中仪态、声线、舞步都开始进行近乎苛求的调整希望达到完美,练习的紧凑和密集也不遑多让,殷常林注视着少女们全力以赴的训练强度,也不禁感到震撼而钦佩。

「一、二、三、四...」坐在不远处的少年喊着节奏,面对落地大镜的少女们则是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的磨练舞技,先是踏出右脚然後向前一抓最後向上刺出右拳,这个副歌最重要的动作一再重复,希望能够让身躯如同刻入基因似的牢牢将舞步记下。

「二、二、三、四...」轻跳让双腿微微分岔,再向前跨步屈膝最後跃起,如此高强度而短暂的动作再舞蹈教室内已经回荡无数次,但即使是汗流浃背,精疲力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抱怨或是放弃。

「真是...紧张啊。」顾剪梅一如既往地塞进耳塞睡觉,此刻她的内心因为时间一步一步的逼近表演日期而焦虑,然而这份心情却已经不再是让她停滞不前的阻力,而是催促她前进的助力。

「纪同学....上课不要打瞌睡!」一个喝斥声传来,黑发少女顿时从梦中惊醒坐起并高喊出声:「对....对不起!」

「嗯....?」黑瞳扫视周围的贫脊单调的家具摆设,温暖的棉被床单带来的触感,她才了悟原来方才被老师喝斥也是梦境的一部分,她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眸:「啊.....原来是梦啊。」

整装盥洗後,星期六她也准备前往舞蹈教室,一面在脑中推想紧张感也许和老师的骂声在梦境层面上的连结,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舞蹈教室内。

然而当她踩着八点到达目的地後,少女环望内部却发觉少了一人。

「穗荻今天没来?真罕见啊。」纪朝薇看向了殷常林,毕竟他负责掌管出缺勤,然而得到的却是後者的摇头:「她没请假,等个十分钟看看?」

最不常请假的陈穗荻今天没到让大家有点讶异,在等待十分钟後,却依旧没有少女的人影。

「怎麽办?」殷爱梨仰望少年问道。

殷常林看向已经少掉好几页的月历,距离表演只剩下7天,果断道:「分秒必争,我们还是先练习吧。」

随後纪朝薇接上了半开玩笑的话:「也许她是累昏头导致睡死了也说不定,晚点可能就来了呢。」

然而她星期六全天还是仍未出现,甚至是星期日也是如此。

在星期日结束训练时,小萝莉懒洋洋的抱怨一句:「今天训练时爱梨总感觉少了点什麽,一点感觉也没有。」

「毕竟可是少了一位核心主唱这也难免。」殷常林叹息一句,看了一眼line和fb,少女的头像灰白,似乎并未上线,打了电话估计也是白打:「明天上学再找她吧。」

「也许是想休息了吧?」纪朝薇摊手故作无奈的耸肩:「像她这样追求完美不过是把自己累的半死而已」

殷常林稍嫌烦燥的白了她一眼:「你好酸。」

星期一殷常林拜访了她的班级,但是她并没有来上学,询问她的同学也是一问三不知。

「那家伙怎麽不见了?」拨打手机也连络不上人,彷佛突然蒸发一般,殷常林在星期一练习结束时只好做出最坏的打算,他凝视胆小的红发少女:「剪梅,能把她负责的歌词暂时交给你吗?」

「呓....!!,我我我.....我。」顾剪梅一个激灵,正想拒绝,但最後还是因为殷常林的眼神而勉为其难的点头:「我尽力.....」

「虽然可能达不到陈同学练习的那样出类拔萃的水平。」她抬起手在胸前让两只食指交触着并低声说道。

「总之....大家留意一下有关陈同学的消息吧。」殷常林向众人叮嘱一声。

在星期二的早晨,明明趁着下课时间来到了陈穗荻导师的办公室面前,但她却驻足不前,脚彷佛被丝带缠绕般的难以跨出那一步。

她犹豫三分钟,才下定决心踏出一步入内:「发什麽呆,进去问一句这麽简单的事完就结束了。」

聚会时间一下就到了,众人往常以圆状坐下,只是此刻圆缺了属於陈穗荻的一角。

首先,纪朝薇紧皱眉尖将早上寻访穗荻导师的经过说出:「我去问过她班导师了,导师说她请了一周的长假,因为要出国去旅游...因为假期太长还得给校长盖章通过才行。」

「出国?」殷常林和众人一样露出错愕的神情,不过还是看向红毛少女,她乾笑的回答:「我没有太多认识的人.....所以...哈哈...」

「总之.....还是先按计画进行排练吧。」殷常林一咬牙,还是决定相信陈穗荻会及时回来。

当散场的时候,少女们陆续离去,只剩下最後关门的殷常林愁眉苦脸的随意在空荡的校园内悠晃排解长愁。

「这该怎麽办啊...依靠剪梅临时替补的话,很多东西又得打断重排。」他按着发痛的太阳穴,不知不觉走到了东门的逢高路,天鹅们依旧在水池内埋头睡觉,却不知池塘边缘的人已经苦恼的睡不着觉:「但是不这麽做的话....」

回想似乎是半年多前,陈穗荻还找他在此处相谈关於顾剪梅的事,自己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去,真想穿越回半年前把那个时候的陈穗荻抓过来替下周演出找到替补。

「表哥真是笨蛋!」此时,绝亢的声音却从远方传来,小萝莉不知何时来到了殷常林的身後朝向殷常林的脚踝重重地踹去:「要是不知道白毛姐姐去哪的话....就去找她啊!」

「呃啊...!!」他凄厉的痛嚎一声,抱踝金鸡独立的单脚跳着,险些跌入湖内,惨叫声让不远处警政署的刑警都探头一看发生了什麽。

缓过劲来,殷常林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小鬼是什麽时候过来的,还不快点回家去!」

「一直跟在表哥的身後准备和表哥一起回家,只是表哥到处乱走害爱梨回不了家。」小萝莉理直气装的插腰说道,语气间满是谴责殷常林。

她说得确实有道理,殷常林还是按着太阳穴一叹:「但是....既然说是出国的话,我又要去哪国找她?奥地利还是日本?」

「表哥真傻,爱梨说表哥是大便,表哥就真的是大便了?」她不过鄙视的以看智障的目光盯向殷常林。

她的一番话语顿时拨云见日,如醍醐灌顶般让殷常林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啧出一声:「女孩子说话别把排泄物挂在嘴边上。」

「略!」不服管教的殷爱梨向少年吐舌扮鬼脸:「表哥是大便!表哥是尿.....」

然而此刻的少年不理会她的秽语,而是在心中暗自构思可能性,最终打定主意的轻声呢喃:「不一定....是真的?那明天就去....她家一探究竟吧!」

先把舞蹈教室的钥匙转交给纪朝薇後,刚一下课殷常林便朝向陈穗荻家跑去,稍微比对一下地址和GOOGLEMAP後,他随即找到了一间坐落在住户区中的透天厝,环绕在房子周围的围墙有将近两公尺。

上前轻按门铃数下,只见叮咚的清脆响声响起,不久後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门,面色不善的面孔凝滞的扳起:「请问哪一位,有什麽事吗?」

「我是殷常林,是陈穗荻的同学。」殷常林自我介绍并询问一声:「她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来上课,於是有点好奇才过来.....。」

妇女的神情淡漠冰冷,仪态间压迫而果断的将殷常林的问题回答,并笃定绝无其他可能的打上句号:「她出国去日本参加研习了,到8月初才会回来,没事的话请回吧。」

说完,门扉就被牢牢地靠上,殷常林已经到喉头的声音都还没来的及把话语说毕,可见她关门之势的快速和俐落,不过在门关上的前一夕,少年注意到玄关处的一双漆黑皮鞋规矩地放在角落,那正是陈穗荻经常穿出门的那双皮鞋。

「.......总之,我觉得这件事情一点有所蹊跷。」殷常林将自己去陈穗荻家中所见到的一切向众人说出,希望一夥人集思广益弄懂这到底是什麽情况。

纪朝薇盘腿坐於地面,环抱双臂沉思片刻後,突然说道:「也有可能是她真的不顾表演出国了吧?」

殷常林还以为她有什麽好想法,最後只好论断:「但是....我觉得她一定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无缘无故的消失无踪,毕竟她也是这麽努力的在练习。」

「就算真的有要紧的事,她也会恭敬的留下抱歉书吧?」殷常林仍不死心。

纪朝薇推断皱起眉头闭眼推演片刻说道:「不排除是因为太羞愧而决定社交自闭的因素....」

随後为了掩饰言语的尴尬,她才无奈地摆手说道:「更何况我们能干什麽.....变一张搜索票出来表示我们要强行入内寻找她吗?」

「但也不能.....就这样放着吧?」殷常林发泄心中的烦忧大叫一声,毫无办法,只能猛抓数下自己的头发:「呃啊啊啊,那家伙到底干什麽去了!」

「谁知道呢....?」纪朝薇闭眼抬眉拉着长音叫着:「我又不是完美无瑕的她。」

「你少说点风凉话吧。」殷常林抽着眉毛,稍微愠怒的瞪了她一眼,不懂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被他冷眼的一瞪,少女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失言,不过扭头而过不发一语:「...」

「啊.....」眼见气氛僵止,想劝说他们平静的顾剪梅只能伸起手欲言又止。

长叹一口气重新回归冷静,少年看向身旁的红发少女:「嗯....练习替补的怎麽样?」

「还....还可以。」她紧张的搓着双手,当即试唱了几段原先属於陈穗荻的歌词,才乾笑着又补充:「不过可以的话....还是把她找回来吧...?」

最後,殷常林只能一声长叹:「那之後还是分头问问她的同学最近知不知道这件事吧,毕竟出国这件事说不定多少会提及的。」

星期四的早晨,纪朝薇的心情复杂的就像被猫儿玩弄过的毛线球般,明明站在穗荻班级前,却又犹豫着是否该进不进去。

她发觉一股莫名奇妙的情绪正在内心中发芽,当她意识到陈穗荻可能无法参加演出而导致失败的时候,心中浮出的第一个想法不是担忧,而是一阵无缘由的窃喜。

将她排除於”我们”以外,还有让她获得失败的恶劣喜悦。

「我....这是在,干什麽啊?」黑发少女苦恼的扶着脸颊,走到了走廊旁凝视着外部的青空。

那是源自於嫉妒,属於无能之人对於有能力的愤怒,还有某种事物似乎要被夺走的焦虑,她的内心染上扭曲,言语出现异常的尖锐。

「我明明也知道的....在别人背後说坏话并不是件好事。」她发觉自己出现了一点问题暗自长叹。

她只是想趁着”她”听不到的时候说几句话表示”她”其实并没有这麽完美而已,那是”她”过於灿烂所惹上的祸端,本质并不能责怪纪朝薇自己,毕竟木秀於林风必摧之,她想这麽解释----才怪。

无论用什麽思想粉饰,掀起最後的底皮後出现的也只是丑恶的嫉妒而已。

「会拥有这种想法的我...根本不配被称之为偶像吧....」纪朝薇重重的往自己的脑袋上抓去:「明明她...根本没做错什麽....!」

「我必须.....尽全力帮助她才行。」双拳握紧,她不再犹豫的朝向教室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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