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給我最後一秒(又名承諾寂寞) — 倒數五秒3

正文 給我最後一秒(又名承諾寂寞) — 倒數五秒3

看着他清澈如湖水的眼睛,我竟然还是答应了。

他就像是毒药,我无法拒绝,即使我知道後果。

我们约在一间离医院很近的一间小咖啡厅。咖啡厅的装潢很淡雅,是走欧市乡村风格。

室内采光明亮,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看见庭院种了许多黄玫瑰、白蔷薇、曼陀罗,花儿争相斗艳,另都市繁忙的气氛添上一笔宁静。

我想到我曾经送给吴诺天堂鸟,当时他每天都很悲痛,处於崩溃边缘,而天堂鸟的花语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不要忘了你爱的人在等你。

吴诺坐在我对面,认真勾选菜单。我们之间毕竟十多年没见,有些生疏。我们先是闲话家常一番,他把菜单拿给服务员,一手搁在椅背上,才缓缓的开口问:「嗯...你有跟时冉联系过吗?你知道她开了一间西班牙餐酒馆吗?」

我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回答:「我知道,我之前去吃饭有遇到她。那你知道园区里有一间阿尔贝托公司吗?是来自西班牙的公司。她老公在里面工作,可是现在每天都不回家,晚上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留时冉一个孕妇在家,她都快分娩了,他老公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吴诺抽回手,思考片刻,说:「我们最近常在一间日式居酒屋看到他们公司的员工在喝酒。」

时冉的老公现在不去西班牙餐酒馆,跑去居酒屋,一定是有什麽吸引他的东西。我手不自觉的握拳,对吴诺说:「哪一间?我下次去看看。」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很多事,但是我要知道安时冉的老公到底是不是外遇了。

我的个性说好听一些是有正义感,但其实就是鸡婆,爱帮忙。

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像一只老狐狸的说:「我不知道是哪一条路,不然我直接带你去吧?」

他随意拿前桌上的酒杯,调酒七彩缤纷,在灯光照射下更是波光潋灩,他头一仰,一乾而尽。

张口,把所有美好的事物一并吞下。

我瞪着他,抗拒的挣扎着说:「我很忙。」

他依旧笑着,突然向前靠近我,低声的说:「不会花很多时间的,我们来查查看他老公吧!」他低沉的声音魅惑着我,像一条蛇弯绕在我心头,酒气几乎喷在我的脸上。

我别开头,不想理会。爱一个人多深,离开就有多痛,是他让我放弃爱的,我不想再一次受伤。但是另一方面又还是爱着她,这种复杂的爱我难以控制。

我不服气的对他说:「我自己可以查啊?」

他摇着他修长的食指,说:「你不是很忙吗?我有车有钱有时间,跟着我比较快啊!」

我瞟了他一眼,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是在显摆你很厉害吗?」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脸单纯好不做作:「我没有啊!我好乖的。」他一脸乖宝宝的样子,像一只温顺的小狗看着我。

我听到这番话,差点没吐出来,瞪大眼睛看他:「你什麽时候学会这样的?」

他用手敲敲头,回答:「我还有很多面向等你来发现呢!」说完,他邪媚的瞟了我一眼,简直要把人的魂勾走,像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我想到之前陆珺诚跟我说过:「人的个性是多面向的,你永远没有办法用旧有的印象或是言语框架一个人的性格,你每次看到的有可能是不同面向的他,这才是真正的人,而不是小说里的虚构人物。」他这个人说话讲话就像心灵鸡汤,随便一句都是名言佳句。

我嘟着嘴,一旁服务人员把我的饮料端上来,我猛吸了一口,冷静一番後,回答他:「我才不要!」

他的脸颊渐渐变成绯红,温柔的说:「你一个人去日式居酒屋做什麽,我陪你去啊!我可以帮你倒酒。」说完,就要拿起杯子,把杯里的凉开水往我的热奶茶里倒。

我惊呼一声,顺势用手握住他精瘦的手臂。

他大力的把杯子放下来,转而牵着我的手不放。

我怕惊扰到其他客人,低声严厉警告他:「放手!」

他的脸颊跟脖子都呈现粉红色,双眼迷离,握着我的手在桌下甩来甩去,口里喃喃念着:「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嘛!」

他的酒量真是奇差无比,喝一杯调酒都可以醉成这样。

我看过很多连续剧跟小说的男主角喝醉都会变得很幼稚,可是没看过是喝一杯酒精浓度不超过三的。

现在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我乾脆就用哄小孩的方法教训他:「你不放手我就不理你了!」

他整个人突然倒向一边,我上前扶住他,免得他跌下椅子。

他转头,抱着我的腰,用脸蹭着我的手,用撒娇的语气说:「我会很乖的,带我去嘛!」他醉成这样害我开始担心真的带他去以後的严重性。

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跟这只酒鬼沟通,只能拍拍他的背,一边连声答应,希望他明天不会记得。

他高兴的看着我,开始念童谣。越念越大声,「一比鸭鸭,一比一比鸭。」旁边的客人纷纷看向我们,有些开始交头接耳,有些已经拿出手机。我敢肯定我再待下去,明天的新闻头条一定是「惊!知名公司工程师偷偷施打毒品,显造成失心疯」。

我连拖带拉的把他拖出去,他摊在我身上,全身散发着热气,喷在我的身上。

他瘦的不可思议,我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部,想要支撑住他的重量,竟然差一点可以环过去。

他转过来面对我,半眯着眼抱住我,把头搁在我的肩上。

他的脑袋毛茸茸的,我侧头看着他白皙的侧脸及卷翘的睫毛,他的五官美的让我惊讶。

他突然停下嘴里的念念有词,用低沉却很萌的声音说:「我要吃鸭鸭。」

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我们不是才刚吃饱吗?

他又喊了一声:「我要吃鸭鸭!」

他头靠在我的肩上不停摩蹭,我揉揉他额头前的软发:「我们去买糖糖好了!」

他已进入彻底晕眩,没有再说话,我也松了一口气,跟他沟通真的令人很崩溃。

除了他在半路上喃喃说过一句:「寞寞我爱你!」以外,他没有再添麻烦,也没有呕吐。

隔天早上,我去上班,还没走进去门诊室,就看到吴诺一脸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

我瞪大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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