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黑衣蒙面人带着杜晓若逃出水牢。
由於左相府占地宽广,无法在一时之间就能逃到外面,所以黑衣人带着她暂时躲进一处楼院。
权天下出动所有的卫兵进行全面搜索。
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包括树上都不放过。
但在一柱香後仍是一无所获。
「启禀小相爷,相府里里外外已经找遍了,并没有发现那个丫头的踪迹。」一名卫兵报告着。
「没找到人还敢来见本爷我!是不是真想死?」一脚踹上来报的卫兵胸口。
人不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逃出左相府,一定还相府之内!
「慢着!」叫住正欲再去找人的卫兵们。「夜阳阁可找过了?」
卫兵们不约而同地摇头。
「没有禁军大人的允许,属下不敢进去。」
再一脚狠狠踹上答话的卫兵。
「哼!饭桶。」
大袖一拂,权天下迳自往夜阳阁而去。
※※※
夜阳阁是权倾城的居住的院落。
此时的夜阳阁内一片漆黑、静諡无声。
杜晓若和黑衣人正躲在阁内的书房静候风头过去。
等待是件很漫长的折磨。
杜晓若一方面受不了气氛太冷凝,另一方面又想知道黑衣人是谁,所以打破沉默出声。
「大侠,敢问...」话未竟,黑衣人迅速觑她一眼,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杜晓若立时噤口。
黑衣人全神贯注地注意门外是否有什麽动静。
然而外面只有花草树木被风吹动的声音之外,就再也安静不过了。
又多等了一会儿,黑衣人才决定带着杜晓若离开书房。
可就在此时──
鬼见愁的权天下却出现在夜阳阁外。
黑衣人倒是老神在在,似是有备而来。
他赶紧带着杜晓若从窗户逃离。
他们的前脚刚走没多久,权天下後脚就踏进来。
他点亮烛火检视四周,发觉没什麽异常就又退出去。
他又走到权倾城的寝室搜寻一番,也没发现什麽可疑。
正准备离去时,恰好碰上权倾城回来。
「弟弟这麽好兴致,来我这里赏景?」
越过权天下进房,点亮烛火,进到内室脱下朝服,换了套常服出来。
权天下站立在原地,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柱上,一派地慵懒。
「又和老头进宫去了?」他口中的"老头"自然就是权定天。
睨他一眼。
「怎麽?几时你也有关心国事的一天?」嘲讽。
「你知道我一向不关心那些无谓的事,少在那里挖苦我。」
权天下抿了抿唇又道:「左相府又被"麒麟"入侵,还把一名囚犯救走,我正找到你这里来,不过…并没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这是第几次了?没想到左相府的卫兵如此不济事,区区一名小贼竟能在左相府穿梭自如。」
目色一冷,权倾城思索着该如何处置那群不中用的饭桶。
「第五次!自从前兵部尚书被劫走後,这次已经是第五次!」
说到此处,权天下恨不得马上抓到"麒麟"大卸八块,以正左相府的威严。
「也许左相府的兵力该重新整顿一番了,继续放着一群没用处的蠢材不管,外面的人还当我们左相府是头只会叫不会吃人的老虎。」
左相府的兵力管理这件事一向归权天下所管,他不晓得他这位亲爱的弟弟是否养尊处优太久,已经忘了如何管理下属。
「我自有主张,不用你费心。」
直接被明示管理不力,权天下的脸像是被打了一拳一般,面子有些挂不住,他一直觉得"麒麟"能在左相府来去自如,肯定背後有股助力,只是一时之间他还查不出是什麽助力在帮助"麒麟"。
「有一件事我思考了很久…」
每当弟弟说出这句话时,便代表着他遇到了困难,想寻求协助。
「你说。」单脚勾出桌下的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权天下。
「我怀疑…左相府有内贼!」
眉一挑,权倾城饶富兴味地问:「这是猜测或是已有证据?」
「这是合理的猜测。」目光炯炯地直视权倾城。「"麒麟"对左相府非常熟悉,他很清楚整个左相府只有夜阳阁不会被搜索,所以我怀疑左相府一定有内贼和"麒麟"相呼应。」
权倾城轻笑。「若你的推测无误,那麽,今晚你在这里找到了什麽?」
「哼!」俊美的脸庞罩上阴霾。「是我发现太晚,被"麒麟"早一步逃走。」如果再有下次,他一定会亲手捉到他!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实,大哥先在这里预祝你早日揪出那名内贼。」他相信以弟弟的聪明,早晚能查出内贼是谁。
「要揪出谁是内贼并不难,我要你配合我的计画。」
就算是请求,权天下的态度还是傲慢到很欠揍。
早明白他不是个会低声下气的人,权倾城也不以为忤,只淡问:「如何做?」
「过些日子南夷使节不是会来,我打算利用…」
※※※
跳出窗户,黑衣人才发现这里是座花园。
躲在花丛里,黑衣人和杜晓若藉由花的掩护掩藏身影。
两人摒住气息,直到权天下离开书房才松了口气。
黑衣人比了个手势要杜晓若跟着他。
两人沿着花丛绕到书房後方。
那里有一棵大树,树的後方有道隐蔽的小门可通往外面。
黑衣人带着杜晓若从小门出去。
顺利把人救出来後,黑衣人将杜晓若带到安全的地方就准备离去。
「且慢。」唤住欲走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出声,只侧过半身等待她的下文。
「那个…如果大侠不嫌弃的话,我家就在不远处,可否让我以一杯茶报答大侠的救命之恩?」其实她家还在很远的地方,她因为想一探救命恩人的真面目,不得已才撒了个小小的谎。
黑衣人摆手不用。
「那…不如…」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已经飘然离去了。「果然有侠士风范,施恩不望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