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她的挣扎与奋斗
几天下来，叶凌几乎足不出户。
第四天晚上，叶凌要茹茹教她怎麽使用烤箱，她们两个一起烤了微波食品，这是阿凌这辈子做的第一道菜。
烤箱叮了一声的时候。有人来了。
里头有熟悉的刘姐，还有两个西装笔挺，很有威严的中年男人，其中年纪较轻，戴着眼镜的人是王秉全室长，另一个年纪较大，白头发的，应该就是经纪公司的总经理。
「终於来了。」叶凌对他们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让茹茹和两只猫进了客房躲避，但是经过了一个小时，外头的争论却一直都没有结束。
「合约只剩半年，我就只要解约，违约金我会出。」叶凌说。
「违约金？你以为只有这笔违约金而已？广告违约金呢？赞助厂商的赔偿金呢？你手上可是有二十几支广告啊，小姐，你以为是小钱吗？」刘姐好声好气的劝道。
「只要你续约，这些公司都会摆平的。」王秉全说。
叶凌没有答话。
「凌，我看你是聪明人，所以我就不绕圈圈了。」白头发的那个男人终於开口说话。「你会续约，会继续工作七年，之後你要自由要什麽都随便你。」
「再七年我就三十五岁了！我等於整个人都栽在上面了！」叶凌说着，声音已经带了些许恐惧。「……我就是不续约你要怎样，逼我吗？杀了我吗？」
王秉全冷哼一声，居然笑了：「……不然你以为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叶凌的声音破碎得支离。「王秉全……果然是你！」
一群人冲上前拦住了激动的叶凌，任凭她张牙舞爪的挣扎怒吼，都不能触碰到对方分毫。
「我能够一手捧红你，当然也可以毁了你。」白发男人笑得让人毛骨悚然。「走了，合约书你慢慢看，等你消息。」
等到他们人走了之後不知道多久，茹茹听着外面好像没有声音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叶凌哭，明明她经常发火或是情绪崩溃，但是只有这次，她的脸颊上画下两行眼泪。
那可能是她第一次表达出脆弱。
「……看来我除了耍任性之外，什麽都做不到。」阿凌哭着笑着跟她说，「这世界上总是有人比我更高明，更厉害。」
「阿凌……」
「算了，反正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作的……我早该认清了，做了那麽多坏事，又怎麽会奢求这世界上没有坏人？」
叶凌将脸埋到手掌中，似乎有些痛苦，但是没有多久，却好像是突然清醒一样的站了起来。「好，你去厨房的酒柜里面拿酒，我们来喝一杯。」
「咦？可是我……我不会喝酒耶。」
「罗嗦，快去拿。还有开瓶器。」叶凌瞪了她一眼，茹茹就赶紧冲去旁边那个她从来没碰过的黑黑巨大的柜子里头拿酒。
叶凌的酒柜比茹茹还要高，电子柜门上写着温度湿度什麽的复杂讯息，打开後里头躺着满满的红酒瓶，一堆看不懂的外文标签，反正也分辨不了差异，茹茹就随便拿了两支出来。
「……你怎麽会挑这麽便宜的酒？」叶凌笑着看了一下，把酒给开了，还拿了胖胖的醒酒瓶来倒。
「我随便挑的啊。」茹茹皱眉想要拒绝。「我一杯就倒的说……」
茹茹不知道阿凌的情绪怎麽能够移转得这麽快，刚刚还哭得崩溃的她，现在又要喝酒又说要吃刚才烤箱里头已经有点凉掉的小菜，这到底是故意逞强，还是她真的没事了呢？
或者是，这就是她处理自己情绪的方式吗？
这时候叶凌趁着茹茹去厨房的时候，直接拿了她的手机，还直接找到了华恩诺的号码拨出：「华恩诺，你女朋友在我手上，来我家。」
「啊！阿凌你做什麽！」然後不等华恩诺回话，叶凌就挂了电话。还利用身高优势，让茹茹拿不到手机。
「我哪有做什麽？我想要吃炸鸡。」叶凌拍拍她的脑袋，笑得灿烂。「我有五年没吃炸物了。」
「我去订肯德基……可是你手机还我……」茹茹满脸通红。
「只要是华恩诺来了我就还你。」叶凌笑着看她的表情，有些揶揄地说：「你果然很喜欢他吧！」
「不是的，不是不是……」茹茹赶紧否认，但是脸上的红晕可骗不了人。
「好了，我没有要听这些废话，你快去订炸鸡。」叶凌打断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摇了摇，啜了两口。
茹茹订好炸鸡，回头叶凌就帮她也倒了一杯，为了礼貌，茹茹勉强的喝了一口。「……呕。」
「没礼貌。」叶凌被她真实又好笑的表情给逗笑了。「吃点小菜配着喝。」
「不要……好难喝……」茹茹拒绝着也喝了一杯。
大约半个小时後，炸鸡和华恩诺都来了，茹茹却喝了两杯红酒就醉倒了。
赶到现场的恩诺，一脸凝重的看着叶凌颓丧的表情，观察了现场杯盘狼藉的样子，问。「你灌她酒了吗？」
「坐下。」叶凌笑着举杯。「换你陪我喝两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