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豔秋棠》 — 參、盛寵

正文 《豔秋棠》 — 參、盛寵

王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却又随即隐没

「何种交易?」

「助君铲去宫内眼线,换取若歌一生自由。」

他浅嗤了一声,道

「总之枕边全是眼线,倒也好传递消息,何须汝这同为眼线的秦氏来铲除?」他语到「秦氏」二字,狠狠加重了语气。

「王上莫不是想和若歌说,不想脱离群臣监控罢?」若歌浅笑怡然,显然比帷幕一方的王更为从容。

「...如何让寡人信你?」王沉吟一会,若有所思的问道。

「若歌甘愿随君利用。」她幽凉的嗓音此刻柔美悠然,不似先前骇人。

龙颜上的浅笑始终未曾黯过,此刻却也加深了不少,不知为何,他只觉这女子所言必无虚言,头一次,他愿意试着去相信这素未谋面的女子。

「正巧寡人手边也有些事棘手,不若交由你去办吧。」他感到握在自己腕上的手松了,便突地反手挣脱,帷幕应着他手势曳起的微风轻轻掀起。

便是这一刻,眼前闪过的容颜,令他此生再无法忘怀。

秦若歌怡然的从容浅笑、宛若宁夜银河的妆容、彷佛承载整片星空的眼眸。

•—。—•

「据说王上寝居承霜宫已有月余,其他殿里的娘娘们可是恨得牙痒痒。」

「可不是?王上从前哪次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

「况且,秦昭容风头正盛,可打压了不少氏族嫔妃啊!」

「什麽秦昭容,今日册封过後,那位便是当今後宫品阶最高的瑛妃娘娘了。」

「就是说...」

宫女的流言如转眼般及过的四季流淌,蔓延整座宫殿。彼时,新晋为妃的若歌倒不慌不忙,在一盏孔明灯上执笔,不知在写些什麽。

「才只月余便封若歌为妃,王上未免过於心急。」听得步伐声响,若歌头也不抬,便知王又跑她这儿来了。

「否则你无法为我办事。」王面上不挂一丝情绪,淡淡语道「倒是汝...笔下何物?」

「海棠。」若歌完成最後一抹勾勒,抬首微笑「王上不是说了,今年带若歌去过上元、与民同庆的麽?」

王哭笑不得

「所以若歌是想放孔明灯?」

「怎麽?有何不妥?」

「为何?这孔明灯不过寻常之物,年年可放,放久了也就索然无味了。」

「若歌未曾放过。」

他讶然,见着若歌的神情才知她所言非虚。

微叹,他道

「行,寡人今日便陪你。」

•—。—•

「哎,不是这麽抓着...手伸过去些。」

「...若歌没这般糊涂。」

头一回,一向自诩清高难懂的王,和身畔一直环绕着高雅气韵的秦若歌,一同手忙脚乱、没了平时高高在上的气度,宛若一对寻常夫妻,与民同乐。

瞎忙了一阵,最终是王身畔的太监看不下眼,动手打理好一应所需、点了火,孔明灯这才颤巍巍地缓缓升空。

望漫天星火般的无数孔明灯,若歌彷佛着了迷似的看着,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她自袖中取出一柄通体雪白的白玉箫,凑至唇边。

婉转几个音调,悠扬乐声已诉尽圆月之夜纷纷星火之美。

曲毕,若歌轻柔抚拭着玉箫,浑未发觉身侧逐渐灼热的视线。

王终是将视线避开了眼前耀眼夺目的她,撇过头的一刹,无意间却又瞥见了玉箫挂饰上轻浅的雕刻。

一朵自在绽放的海棠花。

「为何是海棠?」

「不过只是若歌自小便锺情於它的艳丽罢了。」

瞧她无忧的神色,王忆起出入宫时眼里那份渴盼自由的眼神。

「为何汝要向寡人索要自由?」他不禁问道。

「为自由而自由。」秦若歌回眸,眼中承载了今生从未出现过的满足「王上不觉得比起被束缚着的荣华,天上的鸟儿更为自在麽?」

「不觉得。」他抬眸见苍穹处闪烁的火光

「寡人倒认为,追寻的依归在身侧,比起自由,更为可贵。」

圆月之下,上元之日,王牵起了秦若歌的手,与民共赏盛世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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