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乎，喜欢的人。」
我默了一下，又害怕又想知道答案，「你有喜欢的人吗？」
结果这回换柳澄沉默了。
「柳澄？」
「没有。」柳澄再次强调：「我没有喜欢的人。」
「……」他没有喜欢的人。
至少不是有喜欢的人但不是我。
但我还是忍不住有一点点难过。
「谢谢你送我回家，明天见，掰掰。」
我转身快步走入大楼，连他的道别也没听清。
为什麽知道他对我这麽好，却不是因为喜欢我而难过呢？
我该要珍惜他现在对我的好，也许哪一天就是这样对待其他女生了。
柳澄已经对我很好很好了，我不能再奢求更多──
但眼泪还是不听使唤……
妈妈一见到我，马上慌张地过来关心，「小律，你怎麽啦？怎麽哭成这样子？」
我抽抽噎噎地说：「妈、妈妈，呜……他不喜欢、喜欢我……」
「柳澄那孩子？他拒绝你吗？」
我用妈妈递来的面纸擦去眼泪，摇摇头道：「没有……他是说没有喜欢的人。」
妈妈露出一个拿我没辙的微笑，「傻孩子，他没有说不喜欢你呀。」
是没错，但是……
「他对你怎麽样？特别吗？」
我眨眨眼，非常不确定地说：「应该、应该是特别好吧？」
「那你现在开始也要像他对你那样好喔。」妈妈顺着我的头发轻抚，温柔地说：「爱是相等的付出。」
我用力点头，破涕而笑，「好！」
「曾经有个男孩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还被我嘲笑一番。」
「妈妈那时候不认同吗？」
妈妈掩着嘴失笑，「不，是他难得那麽认真，害我忍不住想笑他。」
我歪着头问：「是爸爸吗？」感觉爸爸不像是会讲这种话的人。
她敛下眼眸，轻摇摇头，「不是，是我的初恋。」
「什麽？我还以为爸爸是初恋，结果另有其人！」
啊，印象中妈妈好像说过，她以前喜欢的人跟何老师同类型。
「不过，那个初恋不是稳重的人吗？说那种话应该还好吧？」
妈妈愣了愣，接着笑了一下，「他看起来是很稳重，但毕竟是国中生，偶尔还是满孩子气的。」
「妈妈你国中就谈恋爱啦？」这样应该算早……吧？
「不，他是小我两届的学弟。」
此话一出，我傻住了。
彻彻底底傻住了。
「我还以为，妈妈喜欢年纪比你大的？」我老爸可是大了妈妈八岁的人，结果她的第一场恋爱居然是姊弟恋？！
「我也以为。」妈妈看着地面，像是陷入回忆般笑了，「人生中本来很多事情就是难以预料的。」
「为什麽分手呢？」感觉妈妈跟那个初恋没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妈妈脸上的笑容褪去，平静地开口道：「是被他爸爸逼迫的呢。」
「咦……」我忍不住开口问：「妈，你很爱他吗？」
她平静的眼波突然起了一丝涟漪。
「如果没有跟他分开。」妈妈温柔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说：「就不会有小律你这麽可爱的孩子呢。」
话是这麽说，但我还是认为妈妈很爱他。
孩子足以构成割舍一段感情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