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总是来的快,三月开春,乍暖还寒。
夏萩环顾了四周道:「娘娘看这御花园当真是美极了,听说最近暹罗贡了许多鲜花呢!」
柏慕道:「本宫打娘胎出生都没看过,瞧,这些花儿的颜色都极正呢!司金局的贡部有心了,倒是司宫局的花部近日都送些本宫不喜欢的芍药,这麽艳的花,瞧着眼疼。」
夏萩碎嘴道:「前些日子於嫔娘娘被诊出有孕,皇上欢欣坏了。娘娘不知司宫局那帮奴才就会见风转舵,这不,近日培育的春花都送到启祥宫了,连同住的宓常在都堆了好几盆在殿外呢。」
柏慕怒道:「狗奴才,就知这些龌龊事。於嫔那个贱人,都快越过本宫了,都怪小产,皇上也不会这麽不待见本宫了。」
夏萩忙安慰道:「娘娘别生气了,伤身子阿。」
柏慕越想越生气便道:「夏萩,如今司宫局掌事与花部掌事是何人?」
夏萩想了想便道:「司宫局掌事是怡心姑姑,而底下的花部掌事是佩心。」
柏慕接着道:「怡心是皇后那拨出去的。如今姊姊位列贵妃,底下的人也不得不仔细些。」
语音未落,柏慕瞥见一个人影快速闪过,立刻喝道:「谁在那?」
一个眼神,夏萩忙循音找人,道:「你你你,说你呢!谁叫你这里偷听墙角?见了宜嫔娘娘不行礼,还躲躲藏藏在干什麽?」
润雪唯唯诺诺道:「奴婢是储秀宫的……」
柏慕走向前道:「唷,本宫还以为是哪来的下女鬼鬼祟祟,原来是臻嫔的贴身侍女呀,怎地脚边黑黑的,你们家娘娘没给你教规矩吗?」
兴许是自家主子是当今贵妃的亲妹妹,夏萩见润雪支支吾吾,自满之心油然而生,便道:「叫你说话呢,娘娘问了还不赶紧回话,当真没规矩。」
润雪依然支支吾吾,不肯说明白,顾左右言他。
柏慕见状便恼怒了:「一个贱婢鬼祟的,不说是吧?!夏萩,给本宫掌嘴!」
听到掌嘴,润雪都慌了,呜咽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说就是了……奴婢的哥哥是朝中的九品小官。先前见罪於皇上,遭杀身之祸。奴婢想烧一些冥纸让哥哥一路好走。奴婢知道在宫中烧纸钱是大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敢了……」
柏慕见润雪呜咽叙说,看了心烦,继续怒道:「大胆奴婢,果真是蛮荒之地来的贱婢,当真污了紫禁城这风水宝地。罢了,本宫这就去告诉贵妃姊姊,看贵妃姊姊怎麽处置。」
润雪求饶道:「求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求娘娘不要告诉贵妃娘娘。我们家娘娘如今病着,求娘娘让奴婢回去照顾臻嫔娘娘吧。」
柏慕冷不防哼了一声便道:「夏萩你留下好好教教贱婢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