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在隔着衣服在菲利斯浑圆的肩膀来回磨挲抚弄，再沿着腰线轻巧地滑落双腿中间，掌心下的触感如同意料之中，一片平静。
骇人青筋从健硕的手臂条条贲起，如同心头翻腾的焰火，他深深吸一口气，以坚定的意志勉强压抑冲动，左右手从菲利身上同时松开，摊开手臂，抽身退後。
覆盖身体的热源退去，菲利斯只觉浑身一凉，脑子清醒了大半，心脏还在亢奋地急剧跳动，衣服掩藏下的胸口也随之起伏颤抖。
他的双颊烫红，汗水湿透了全身，看着占他便宜的路易，心里既羞涩又气愤，唇瓣张开几次，责骂的话偏偏一句都吐不出来，唯有恨恨地说。「我永远不会成年的！」
路易皱起眉头，威严油然而生。「胡说！」
恼人的热力退去，紊乱的心跳也随着对话渐渐平伏下来，菲利斯看见他的表情，心里自自然然生出一股快意，令他刻意把话重覆一遍。
「我永远不会成年的！」恋童癖什麽的，去死吧！
「谁说的？只是迟一点而已，你很快就会成年了。」路易以双手抱臂，一脸不以为然。
「我快死了！」菲利斯截住他的话，勾起唇角露出冷笑。「三千五百岁，对一枚死蛋而言已经算多了吧？」
「你是半神，你不会死的。」路易在半空向横一挥手，示意终止话题。
「骗子！」菲利斯呵呵冷笑。「对！我是半神！一个永远不可能出生的半神！令我活过来的只不过是光明女神的诅咒与你寄托在我身上的神力而已！你以为我永远不会知道吗？你为什麽不让我死，就在蛋里面无知无觉地死去！那不是更好吗？」
路易英俊无俦的脸孔上总算露出一点异样，金光璀璨如日的双眼被飘过的乌云挡格。
「不准胡言乱语！闭嘴！」
悬浮的魔法灯瞬间更加光亮，将四周照得苍白如纸，甚至开始升温。
激怒路易非但没有吓得住菲利斯，反而令他加倍张狂。
「我的亲生父亲是黑暗神欧西里斯，他是死亡与黑暗的化身，根本不可能带来任何生命。贝瑟芬自以为成功对抗命运，事实上是命运再次耍戏了她。」
他彷佛觉得好笑极了，抱着肚子发笑，自虐地高声大叫。「若果是普通的巨龙还好，但是我呢？一个肉体死亡的半神！我的灵魂渴求力量，叫嚣着要长大，但是身体却做不到。离我的自我毁灭还多久？你的一半神力还可以留在我体内多久？一百年？二百年？还是十天、半月？噢！我希望赶在你下次婚礼之前，让我不用再次看见我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的那一幕！」
如刀削成的尖下巴高傲地抬起，乌黑的眼睛里却泛盈满水光，反射的光影脆弱得像是玻璃珠子表面的光泽。
「我会变成亡灵，以後只能够在黑暗中飘荡……是不是？」
他带着惶恐的声音令路易受不了地叹了口气。
「你担心得太多了，我的皇弟。」
他松开抱着双臂的手，慢慢跨前，魁梧的身体向前倾斜，几乎与菲利斯贴在一起。
巨大的压力笼罩着全身，菲利斯硬是挺着腰背瞪大眼瞪他。
「你……你又想做什麽？告诉你，不准亲我！」
路易咧开嘴，眼角的笑纹随之牵动，露出一抹充满魅力的笑容。
「别怕！」
菲利斯立刻激动地叫道。「谁怕？我才不怕你呢！蠢龙！」
「如同我令你出生，我也会令你成年的。」路易凑前，飞快地在菲利斯唇上落下一吻，又赶在他动怒前迅速退後。
「这是我对所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