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溺.愛》 — 第75章 野戰

正文 《溺.愛》 — 第75章 野戰

为了弥补那个心灵的空缺,为此何舒晴还曾经找过心理谘商师,甚至还透过宋力道找过刑案组专门画人像素描的专家。

那就是──

她不知何时已经忘了明天哥哥的模样。

素描专家透过她的口述,最後的半成品只有那对叙述得模棱良可的眼睛,还有她语焉不详模糊记忆中那道柔软的唇。

至於她印象中的蓝布鞋,滚过围墙的身躯,黝黑的皮肤,爽朗的笑声,挑逗的笑容,都无法成为明确的资讯来源。

她好几次到警局备案,到刑大吵闹都被轰了出来。

後来心里谘商师告诉她,那是一种「心因性失忆症」,是人在遭遇重大创伤後,身体所启动的一种自我防卫的机制。

记忆混乱,甚至是记忆空白都是常有的病症。

解决的方法,就是去面对这段记忆,去承认这段创伤,去接触所有能够连结的种种迹象。

她逼自己,强迫自己,再痛,都要想起来!

「他是我今生第一个爱的男人,也会是最後一个。从此以後,我不爱他,也不爱别人。」

何舒晴喃喃低语,忧愁的眸光朝黑夜看去。

突然,驾驶座上的男人一个暴怒,发狠似地将她朝胸前拽进。

「第一个?」

程子昊反覆叨絮,愤怒发红的眸光几乎要将女人看透过去。

这答案,他无法接受。

他苦苦寻了十年,又等了五年。

女人竟然给了他这样的答案。

至始至终,女人的心里,竟然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

他竟然一厢情愿,花了人生最精华的大半,去执着在一个完全遗忘他的女人身上。

他怎麽能接受!

「程子昊,你弄痛我了!你在发什麽疯啊!」

何舒晴转着被男人禁锢在胸前的手,不断想逃离。惊慌的手脚开始搬弄着腰间的安全带,仓皇寻找着可以「保护」自我的物品。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喀擦」的连续单音,四个车门全数被驾驶座的男人反锁了起来。

「何舒晴,你为什麽对我那麽残忍!」

何舒晴紧张扣着背後的手,试图再将车门打开,但男人掌控住中控锁,不管她如何挣扎车门根本毫无反应。

她喘着恐惧的大气,语气混乱。

「甚麽?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早跟你说过了,我并不喜欢你。说到底,是你一直对我死缠烂打,一厢情愿啊!」

「死缠烂打?一厢情愿?你给我再说一次!」

男人暗眸顿时空洞,喧嚣着铺天盖地的极度愤怒,不断逼近她的面前,危险细语。

何舒晴身躯紧贴着车门,吓得花容失色。

「程子昊,我的表达一直都没有问题,是你的脑子有问题!」她傲气张起,气愤严厉朝男人的方向吼去。

她虽然早就知道这男人脾气很大,而且说来就来,性格阴晴不定,但是她也从未有过如此不安恐慌的时候。

突然眼前的男人眼角青筋一挑,瞬间失控。

准确无误的手脚将她靠背的坐椅朝下扣去,座椅被朝後推去,膝盖前的空间顿时塞进了男人的身躯。

她感觉猛烈的震动从腰背袭上,眼睛一张人已经被压在男人的身下,几乎仰躺在副驾驶座上。

紧接着男人一把将她抓进胸前,压身下来,冷漠的身形将她捆锁在坐椅上,开始疯狂吻着。

「不要!程子昊你疯了,你放开我啊!」何舒晴颤音嘶喊着,不断推开面前压下的重量。

她感到自己几乎喘不到气,双手挣扎的力气完全被男人压制在头顶上,双脚的抽颤被挤压得几乎筋挛。

「嘶──」

男人炙热的手掌爬上她的腰际,裂开臀缘和胸前的蕾丝,完整的礼服在失控的双手下被扯得皱乱。

连同包覆胸部的内衣都被撕扯丢出!

她笃定心思。

这男人要是敢再进一步,她不惜代价也要跟这疯子玉石俱焚!

这时,她终於找到了喘息的空间,毫不留情地朝男人覆上的唇角狠狠咬了下去。

一口腥味的血在两人唇间摩擦漫扬着。

但这回男人竟然没有缩回,没有喊痛,任凭她双齿发狠用劲地咬。

疯了!

这男人真的疯了!

何舒晴几乎要咬下男人整块嘴角的肉,但男人始终呈现猛烈进攻的姿态,彷佛要将内心压抑的甚麽,一股脑全给了她。

但她不要!

就在何舒晴双手挣扎得酸软无力时,程子昊终於慢下了动作,原本伸进女人礼服蕾丝里的双手一并抽出。

他双肩一松,无力地趴在女人的身上,将头埋进女人被他扯得凌乱的发丝间,冰冷的泪突然间全数溃堤。

他颤着身躯,忍着胸口的哽咽。

足足十五年的压抑,他多想全倾泻而出。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又能怪女人吗?

程子昊趴在女人的身上苦笑了许久,酸涩的泪水告诉他,这一切都该清醒了。

许久,程子昊的喉咙里滚出一声冰冷刺骨的低嗓,只落下一声沉痛。

「够了,一切到此为止。」

随後,他狰狞抽蓄的面容一收,再度敛起那副冷漠冰寒的俊脸,原本爬窜在脖子和手臂上的炙热瞬间退去。

他抬起腰,从女人的身上起身,若无其事地坐回了驾驶座。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人完全跟不上节奏。

何舒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自己的危机解除了,这男人不知道甚麽原因终於自己冷静了下来。

但是她眼前最不能冷静的,是自己已经被撕得破碎的礼服,除了还勉强挂在肩膀上的斜肩带,其余各处几乎是春光外泄。

尤其是右侧大腿的蕾丝,完全是衣不遮体。

停在天晴农庄停车场的车子,已经熄火一段时间,何舒晴还是不知道该怎麽带着这一身「残骸」和破布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她更知道大厅里,守着几个好奇的女人。

而身旁驾驶座的男人则不动声色坐着,连一丝愧疚也没有,似乎也没有想要对这件事负责,更没有要想办法去解决的意思。

「程子昊,你总不能让我这样走回去吧?名媛和白丽丽都在大厅,她们已经知道我们回来了,不是吗?」

何舒晴勉为其难拉着胸前的破布,唯一还完好无损的就只剩贴在胸部上的NuBra了。

程子昊终於有了动作,他解开自己衬衫的钮扣。

却突然又想到了甚麽,停下动作後又将钮扣扣回,随後拿了车钥匙我行我素地朝大厅走去,丢下身後愤怒不语的女人。

何舒晴直踱着脚。

这男人真的完全不想负责啊?

把人家衣服撕成那样,「捐献」个衬衫也犹豫不决?

「程子昊!」

何舒晴快步追了上去,程子昊一副若无其事走着,对於女人的叫喊声完全视而不见。

冷漠。

他的脸上除了这个表情外,没有其它情绪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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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话:

亲爱的。

子昊心碎了,他将眼泪全数溃堤在女人的发丝里,再抬起眼时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曾几何时,我们为了一个人尽情心碎,掉光眼泪後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含情脉脉,寻寻觅觅,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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