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千年.我入雙凰 — 千年.我入雙凰『拾』

正文 千年.我入雙凰 — 千年.我入雙凰『拾』

「王妹,王妹你等等。」

「?」

姬耶菈带上随侍从後方跟上奎赫娜的脚程,王妹王妹的喊叫亲切,巴不得王宫里的所有宫人都看见她表面上的兄友弟恭。

这反了奎赫娜胃口的举止令人做恶,恐怕接下来有几天都不能好好吃一顿饭了。

「王姊有何事?」

「父王刚刚那句话是在夸奖你什麽呢?我怎听不明白?」

「没什麽,其实我也不懂,总之,父王高兴就好。」

没必要向你说实话吧,笨傻子。

「唉,好吧,既然你不说,做姊姊的再勉强下去也是难看。」

「就为这一件事找我?」

当然不是,咱们的较劲还没结束。

「你听说了吗?瑟雅的双凰昨日午後已经入宫了,人就住在东边一处客宫里。」

「我知道这事。」

「听说,那位寨羯公主失去记忆了,似乎真有这麽回事,不过对我们是无所谓,反正迟早得交到迭石手上。」

说到寨羯公主,奎赫娜至今还是厌着姬耶菈,想当初她们政见不一,她可是说什麽也不想利用寨羯的王女来讨好迭石君主的嘴脸。

如此下等下贱的手段,甚至没想到父王竟然同意让姬耶菈这麽讨好迭石的外交,她实在无法想像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要是寨羯知道象埃准备要将寨羯公主当成人质,以巩固象埃迭石由敌对转为中立的条件,藉此共同压制寨羯,那麽,两国之间势必将来会有一场大战。

薄纸终究包不着火焰,寨羯也非等闲之辈。

眼看目前依旧是敌对关系的迭石,陆续派出使节大摇大摆住进国内的外交驿站,父王仍然不改先前的决策,难不成真想从了姬耶菈献媚迭石的屈下方法?

凭什麽要象埃成为国际局势的代罪羔羊,父王到底在盘算什麽?

关於寨羯公主失忆的情形,奎赫娜至今也是略之一二,说不好奇是骗人的,人虽然已经来到王宫,可浑身上下疑点重重惹人警戒。

听说是受到贼匪的攻击,脑子受伤才忘却过去。

如此谎话也只有姬耶菈这种等级的智商才会相信可笑的谣言,她做事向来讲求眼凭为证,既然两人都对寨羯公主有想法,那好,妹妹我就陪你走一趟潇洒。

「在这猜测也没意义,我今天有空,王姊你呢?」

「怎了?想邀我去监定监定?」

「父王希望我们友善彼此,我不想让他失望。」

「王妹,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友善彼此吗?你怎这麽说话呢?」

放屁。

奎赫娜实在讨厌这种假掰的婊子。

「我也只是说笑,走吧。」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呢。」

姬耶菈擅长布局收买人心,一旦出现能讨好前程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寨羯公主千里迢迢的来到象埃,人生地不熟,肯定寂寞容易胡思乱想,为了不让她起疑象埃,我就在她进宫的那一天,率先示好的赠於她一匹良马做为见面礼,也不晓得她喜不喜欢呢?」

果然是走阴沟的货,连对人质都那麽上心呀,安的还不是她背後的迭石。

奎赫娜自我反省,论计谋,她是远远比不上姬耶菈的鬼脑积极,得必须好好的学着,光政治谋略这点,她被姬耶菈甩的遥远。

是讨厌姬耶菈没错,不过怎麽说,在她身上还是有奎赫娜比不上的优点,她们明明只差一岁,奎赫娜为人却太过耿直才总是吃闷亏,代价就是时不时受到姬耶菈的冷嘲热讽。

「去看看不就能知晓了。」

「嘻嘻,我想她一定喜欢。」

姬耶菈充满自信,留下这句话後便跟随奎赫娜同行,两人出了寝宫,各自上马驾驭前往王城东方。

谁知抵达现场之後却得知一项消息,说寨羯公主一早吃过早餐,就前往马场收礼物了,玩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客宫。

「哈哈哈,我就说,谁会不喜爱本公主的礼物,走,去马场,我倒要看看那麽有眼光的人长的会是什麽样子。」

姬耶菈仰天大笑,她爱好面子,虽然还没看见寨羯公主本人,却让她这位大公主先有个好印象加分了,因为她,姬耶菈在奎赫娜面前可以说是又能添增一笔得意的输赢。

这回她可不会乖乖跟在奎赫娜马屁後头,一挥鞭子,抢先马蹄的奔向马场,故意将一脸僵硬的奎赫娜留在原地发闷。

「......。」

是呀,奎赫娜真的有点闷,她在想,姬耶菈送马,那她也能送,只是不知该送什麽表示心意。

「她有需要什麽吗?」

望眼,坐在马背上的二公主用冷眼瞧看客宫里伺候寨羯公主的宫人,要她如实说来。

被王族盯看的压力可不小,女宫人自然是不敢胡说,连忙下跪直说客宫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请二公主别担心寨羯公主在此处受委屈。

「她人还好吗?听说醒来後就失去记忆?」

「是真的,不只是没了记忆,连性情.....都不太像公主...。」

「?」

不太像公主?

「怎说?」

「小人也不知该怎麽说,总之,二公主你见过就会明白,就是很奇怪,很奇特的一个人。」

大白天的,说什麽鬼话连篇......。

这回答太过诡异,使得奎赫娜倍感生厌,她瞪着宫人,要她看紧这位重要的人物,绝对不容许对方在王宫里胡来,若不安份,管她是否身分贵重,照样有苦头吃。

「是,是。」

女宫人吓得简直要把脸贴在地上跪拜了,奎赫娜二公主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冷酷的贵人,与姬耶菈大公主个性完全不同,一位像是温柔的神明,一位则是严惩罪恶的刑官。

这王宫里,隶属低层的人们都喜欢姬耶菈的亲民和善,至於奎赫娜,则是敬而远之以免受罚。

不怒而威的气场,即使奎赫娜的马蹄声就算已经走远数里,宫人的头依旧不敢抬起张望,她浑身发抖继续跪姿,心境上还未从奎赫娜的威胁中醒神过来。

她们宫人的地位仅是杜美尤利,阶级顶端的图仑苏门具有决策他们生死的权力,哪怕方才奎赫娜因为她的回答而不顺心就杀了她泄愤,在象埃法律上,也是完全没有罪。

当然,奎赫娜不会那麽做,她只不过是个习惯臭脸的妹子罢了。

「停!」

一入马场,远远的就看见姬耶菈的马被扔在一旁不管,至於姬耶菈的人,不知看见啥似的一人呆楞在围栏旁边。

奎赫娜停下马儿,双脚踏下地面走近姬耶菈身边。

「你在看什麽?」

「很奇怪,很奇特呀。」

「........。」

这不是刚刚才从宫人嘴里听见的鬼打墙吗?怎麽姬耶菈现在也有一样的病?

「你看你看,那个女人正在刷马背呢。」

「稀奇吗?」

「你看仔细点,她还跟马说话呢。」

「?」

奎赫娜皱紧眉头,双眼寻着姬耶菈所指方向,果真看见一位卷起袖子与裤管的村姑在边聊天边刷马背,这四下无人,她的随侍不知去哪,自然开口的对象只能是马。

无聊的自言自语倒是常见,可是只要认真去听,就不难发现这匹姬耶菈送她的马居然能跟寨羯公主一搭一唱的回应如流,她说什麽,马就会嘶嘶噜噜的答覆,聊天节奏巧合到完全没掉拍子。

「再後面一点吗?」

「嘶嘶。」

「我看你这肚子,应该是草吃太快,胃胀气,我等一下拿针扎扎看,肚子会漏风恢复舒服喔。」

「嘶嘶嘶。」

「不要?这样你会难受呀。」

「嘶噜嘶嘶嘶。」

「喔,你看盐块的意思是舔盐就会好,你试过呀?」

「嘶。」

「这可长见识了,我还不知道会这种治疗的方法,谢谢你告诉我。」

「嘶嘶。」

「都刷了那麽久的背你还会痒?拜托,我手很酸耶,明天再弄好不好,不然断了会很麻烦。」

「嘶。」

「不骗你,真的。」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听懂呀?」

「谁?」

姬耶菈忍不住好奇,索性直接闯入马场质问寨羯公主的巫术,奎赫娜紧跟在後。

想想,这位公主的名字,好像叫......芙妮菲?

「你是芙妮菲殿下吧,初次见面,你好呀,我就是那位送你良马的人。」

姬耶菈的社交魂立即开挂了,她主动牵起芙妮菲的手,笑容满盈的欢迎她来到提克萨兹,并自我介绍她是大公主姬耶菈,是象埃最美丽的贵族女人,也是与瑟雅同母的嫡出姊姊。

总之,彼此以後身分都是最亲近的一家人。

「瑟雅?」

「嗯,瑟雅是你的双凰对象,你将来的妻子,你别害羞不敢承认喔。」

「.......。」

「嗯嗯?干嘛一脸疑惑?」

芙妮菲困惑是应该的,因为就连芙妮菲这个名字,她自己听起来也感到陌生,更别提别人的名字,她是一个也记不住。

关於她的出身,都是醒来以後听他人辗转告知,自己又在心里一点一滴重新拼凑起来诸多的相关,这才大略明白目前的情况为何。

听闻她是为了寨羯与象埃两国缔结和平的百年心愿,特地千里寻亲,准备要与三公主成婚。

虽然路程经历万分风险的差点被贼匪杀掉,但总算是有惊无险,现在的她,就一边养伤,一边等候三公主瑟雅回宫後,两人举行世纪性的大婚。

就是这些往事了,这些被芙妮菲忘的精光的精采故事。

但说真的。

寨羯,象埃,都彷佛不是她所能接触的遥远,她是忘记,可她总能依稀感觉到一切并不属於她的身心感受,很诚实,很诚实的烙印在她所看不见的体内深处。

陌生,就这两个字,是从她醒来就不曾落下的心结。

是多疑还是多心,芙妮菲没有答案。

瑟雅......。

真的是我的妻子.....?

「.....我......还真的对她没有印象。」

「........。」

姬耶菈的试探成功了,这位寨羯公主,在姬耶菈阅人无数的瞳孔里看不出有说谎的迹象。

但是她好奇,她还想多试试看芙妮菲的反应。

「看样子是真的,你好像忘掉过去的事了,不过没关系,王城里有很多杰出的医官,总有办法治好你的失忆,包在我身上吧。」

「哇,姬耶菈你人真好,竟然对我如此照顾。」

芙妮菲来自千里之外,本来无助周围,加上心思单纯的本性,真的以为从此她有亲人可以依靠了,姬耶菈这个人非常愿意对她好,这可大大平抚她内心的恐惧。

怎麽说都是最亲的亲人,芙妮菲礼貌的用真诚的笑容回应姬耶菈的善良,表示愿意相信姊姊,相信瑟雅也是这般好人。

「这也是为了我亲王妹瑟雅好,我身为她的亲姊姊,总不能比旁人少照料你的身子,啊,这位也是瑟雅的王姊,二公主奎赫娜。」

奎赫娜?

芙妮菲看着站在姬耶菈身边的那人,她从刚刚就没好看的脸色,这令人感到十分有压力。

「二公主殿下好,初次见面。」

「........。」

初次见面,笨傻子。

这句话,奎赫娜没有真实的向芙妮菲透露,她不想染上多余的纷争,芙妮菲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个即将远行的人质。

在临别之前,就让姬耶菈玩玩当好人的乾瘾吧。

奎赫娜不似姬耶菈肤浅,如今的她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用她的方式,来见证所谓的很奇怪,很奇特。

「芙妮菲,你好像很擅长马术,不如,我们来比赛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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