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你的双凰没？」
跟奎赫娜一模一样的问候，此刻却是从姬耶菈口中重新问出。
瑟雅不如之前，她笑了，对着姬耶菈亲切的微笑。
「见过了，是个有趣的人。」
「喔？有趣？」
姬耶菈一身慵懒卧躺黄金椅，双手抚摸她新装的琴弦，眉毛一挑表示好奇，倒想听听昨夜里，这两位女孩是发生何等不为人知的趣事。
「姊姊你猜，她对我说了什麽。」
「嗯.....她喜欢你？」
也是，同样继承母后那象埃绝世美人的基因，有谁会不喜欢姬耶菈的亲妹妹呢？
「她说，她爱我。」
「她爱你？」
爱吗？
以爱之名，是凌驾万物之上的崇高象徵，不分种族，不分前世今生。
瑟雅不愧我调教出来的好妹妹，可真是了得。
这才一夜过去而已，就已经成功掳获寨羯质子的心，看样子要让芙妮菲乖乖听话，再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确实有趣，想想芙妮菲会坦白露骨，说到底也不过是惜爱皮囊的肤浅罢了。」
姬耶菈右手轻抚瑟雅的脸颊，双眼满怀关心注目。
「你，做了什麽？有献身了吗？」
「........。」
「有吗？我的好妹妹。」
一眼寒冷，瑟雅直视姬耶菈的瞳眼，她在猜姬耶菈现下的心思是在等待怎样的顺耳回答。
这份姊姊的关怀，带有一丝命令口语，然而瑟雅习惯了她的霸道，不以为意的，继续对着姬耶菈微笑，心情上犹如享受这另类的亲子互动。
肌肤之亲，是瑟雅的筹码之一，她明白芙妮菲会因此疯狂着魔，时时刻刻都等待与她的交缠热感的那一刻到来。
「......没有，不过只是吻了她一回，这样就足够让她相信我这位名为双凰的人。」
她睁大双瞳，对天发誓自己仍然保留处女之身，绝不会如同乱街妓生一般作贱这清白的皮肉。
瑟雅知道这不是她能决定的，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人生。
没有等到姬耶菈点头，都将不属於她自己的。
纵使，芙妮菲的眼神看来如此炙热真诚.......。
虽然贵为公主，但从来只是她渴求别人的目光停留，或是渴求姬耶菈对她的亲情疼惜。
这是第一次，有个人，毫无保留的只对她眷恋。
芙妮菲的爱情，非她莫属的强烈，令瑟雅的脑海里，还没抹灭今早起床所发生的一切悸动。
这一刻，瑟雅感觉自己的笑容，并不真正顺心。
打从有记忆以来，她总是跟在姬耶菈身边学习看透背地人性和眼前伪装。
若说笑着谈论生死这等类似内心强大，瑟雅也是颇有自信能掩饰好自己的本意，就连姬耶菈也不一定每回都能看清她的真心。
姬耶菈的光芒，一直是瑟雅的骄傲。
所以她不该，不该让亲姊姊的前程因为她的优柔寡断而折损丝毫。
「做的很好，你可得好好的使用双凰这个占据优势的身分。」
「是。」
「继续吊着她对你的慾望，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利用到她，迭石一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姬耶菈得意的笑了，她在想，不过是一吻，芙妮菲就甘愿臣服瑟雅的诱惑？
岂能如此轻易？还是说，芙妮菲本来就是个傻子呢。
不管，至少姬耶菈相信瑟雅会办法，此事不会让她有後顾之忧。
「等送走她去迭石，我会再为你寻一门更好的婚姻，妹妹你就放心吧。」
.........。
是呀，芙妮菲从入了象埃的那一刻，就注定她即将远行的任务，这一直是瑟雅明白的计画。
她不该动摇，为了她说的那一句爱她。
可是瑟雅很在意，真的很在意。
那深藏心窝的闷痛和别扭，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姊姊，你爱过人吗？」
「........。」
被这一问，姬耶菈倒是楞了一头无语，直觉瑟雅这丫头心思变多了。
问她爱过吗？
应该说。
爱。
是何物。
又该怎麽比喻，才能形容贴切。
姬耶菈对眼瑟雅，认为事已至此，不容许谁走心了这布局许久的策划。
要忠诚，全心全意的忠诚信仰才能成就千秋大业。
「我对你，是爱，对父王，是爱，对这个天下，是爱，你问我爱过人吗？我会说有，但我不会只爱单一，我想爱的，是所有我能看见的大爱。」
「大爱？」
「瑟雅，你受到芙妮菲的影响了，千万别陷进去，别忘了，你还得陪着我共享天下荣耀。」
「姊姊......。」
「成大事者，不该留恋微小，你的抱负不能局限在毫无未来的人身上，她不过是寨羯的弃子，象埃的人质，承担不起你的尊贵。」
姬耶菈站立起来，双手撑住瑟雅的肩膀，请求她，别在这时候抛下自己的亲姊姊，她们并非全然无忧，除了她，父王面前还有一位名为奎赫娜的劲敌。
一旦失权，奎赫娜势必占据上风，到时岂能放过长年以来的对手，也就是姬耶菈，连同瑟雅，也会一并受到影响。
「我们姊妹是同一条船的人，瑟雅，你可以爱许多的人，唯有芙妮菲，你千万不能真的放情。」
姬耶菈瞧看瑟雅的神情十分微弱，这一幕亲情，又深深的让瑟雅为姬耶菈感到怜惜。
如姊如母的女人，倘若将来成为权势之主，那麽，如姬耶菈所言。
天底下，她要谁的爱。
还不是件容易到手的事？
她知道，她会做到承诺，不会使姬耶菈难过。
「姊姊放心，瑟雅忠诚的，一直只有姊姊一人。」
瑟雅抚摸姬耶菈面带柔情的脸，要她打起精神做好榜样让身为妹妹的她继续景仰风姿。
「那就好，姊姊也是一直相信瑟雅的为人。」
「姊姊，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好好善待她，直到押送出城那一天，哪怕到最後分离，都得让她继续相信你是有情义的。」
「.......。」
瑟雅强忍着道德挫折的情绪，笑脸迎向姬耶菈的温柔，如今朝政四面楚歌，人人都得自保为上。
论理，论情，她也只剩姬耶菈这道光可以追逐梦想。
「姊姊，我是芙妮菲的双凰，自然会让她知道，我也一样爱着她。」
我爱她。
既然要做，就得做到毫无破绽，就应该如芙妮菲所愿的维持两人相爱的互动。
即使这当中充满欺骗。
瑟雅都要为了姊姊的将来，强迫自己爱上芙妮菲，企图操控这个人的心。
最後，再狠心抛弃她，来完成这一场大戏。
想到这，瑟雅默默喘出一口微气。
嘴边依旧勾勒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