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登记完後我们到了附近的日式料理店借吃饭名义行喝酒之实，我记得我们喝到很晚，而且大家都喝的烂醉。
当我再次醒来，我已经在姜彦凛家的床上，不对它现在已经变成我家了，维允哥真的在我满十八岁的那天把房子过户给我。
「头好痛……」我爬下床走往浴室，看着满身酒气和那令人懊恼的头疼，早知道昨晚就不要喝的那麽忘我。
看着镜中满脸憔悴的我，「晚点还有刑事诉讼的官司要打……」低下头将水往脸上泼想让脑袋清醒些，但这醒脑的助力只有百分之十。
「我的辩护人看到我这样应该会哭吧。」我敲了自己的头，将脸擦拭乾後，就拿了瓶绿茶走去客厅。
扭开瓶盖，一口气灌了半瓶的茶进了肚子。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我将它接起，传来的是我的助理的疑问声：「大律师你在哪？还记得有官司要打吗？」
「正要出门了。」挂上电话後我站起身，走往房间拿了女用西装换上，画上了淡妆，我播了通电话给我的助理，「帮我买解救液。」
闻言，她惊讶的在另一头大吼：「大律师你喝酒了？你到底在想什麽啊？」我不理会她的吼叫，挂上电话走出家门。
走到附近的停车场，我找到了自己的BMW，一上车我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务所。
「小墨，我的解救液。」一坐上位子，我把头向後仰，手不断来回在太阳穴那搓揉着。
她扭开瓶盖递到我眼前，「大律师给你。」
我将它一口饮下，脑袋的疼痛也舒缓了些，「官司几点开始？」
「下午一点。」
我看了眼时钟，五个小时的时间足够让我恢复以往的聪明智慧替我的辩护人得到胜利。
「来做最後的确认。」我扭了脖子，将身子打直後就开始看资料，这期间我也不断的再想该如何替我的客户辩护，其实我挺有自信自己能赢的。
毕竟我是严苡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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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我准时踏入法庭。
一场腥风血雨的唇舌之战就此展开，期间我不断冷嘲热讽、话语不经修饰的直接说出，只为了能还我当事人一个公正的结果。
我不在乎其他人会多受伤、外界觉得我多自以为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公平的待遇，我们不该用有色眼光来看到这世界。
当我走出法庭，记者一涌而上，将我包围住。
「严律师，你为什麽能那麽确定你的当事人无罪？」
「严律师，你手中是不是握有什麽决定性的证据？」
「严律师，你不觉得你太自以为了吗？」
听见最後一个问题，我不禁笑了，「我很自以为？也许吧。」
「各位不好意思，请你们让让。」小墨替我开了条路好让我能过去。
穿过人群，我转过身，用不大却能让那些记者听到的声音说：「请把你们那该死的有色眼镜给丢掉。」
语落，我坐上车，不过几秒所有记者被我甩在後头，「一群无脑记者。」远离他们後，我不断在嘴里碎念。
现在的记者脑袋真的有洞，老是问一下不经过大脑的话，看着带眼镜的小朋友问：「你有近视吗？」听的我都笑了，真他妈超无脑。
离开那我并没有马上回事务所，反倒前往了常去的那间咖啡厅歇回，一推开门浓浓的咖啡香朝我袭来，我找个了角落的位子坐下。
「您好，请问需要什麽？」一名服务生礼貌的递上了菜单。
我推开菜单，「一杯热拿铁，谢谢。」说罢，我头往窗外看去，一样的晴空万里，不一样的人事物。
有没有可能再过一会姜彦凛就出现在外头，抬头看着这蔚蓝天空呢？
那时候对他的行为我真无法理解，现在的我回想起来，他或许是想制作群众效应，让忙碌的人们停下脚步，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
「你的拿铁。」过了会来的是拿铁不是姜彦凛，顿时觉得有些难过。
我拿起拿铁，将它搅拌了下，看着杯里的漩涡，内心的情感逐渐复杂了起来，每次喝拿铁总是会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第四千零一天，我依旧想你。
「你是严苡芯吗？」一道男声窜进我耳里，我回过神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张熟悉的脸庞。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我不断翻找记忆的蓝图，却丝毫没点头绪。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没经过我同意的迳自坐下，这行为令我有些反感，但我却没出声制止。
「我是黄禹霖，有印象了吗？」
黄禹霖……听见这名字，瞬间恍然大悟，他就是我高中时期曾经当成偶像的一个学长，那时年少轻狂对他的追随足以媲美「追星」了。
「下午好，禹霖学长。」我礼貌性的朝他点头。
禹霖学长随性的将背向後一靠，「我很常在电视上看到你，看来你过的不错。」
我点头，我的确过的不错，看我开的车也能知道。
见我没说话，禹霖学长继续问：「简浚乐那小子过的如何？」
「他当上医生了。」我低头看着咖啡，没和他对上眼。
说真的再次遇上禹霖学长，内心没什麽喜悦的感觉，反倒有种说不上的感慨？经过十年，虽然面容没有以前的稚嫩，但他依旧耀眼，然而我的眼睛早已看往他处，不在执着於他。
闻言，禹霖学长大笑两声，「真没想到那毛小孩能当上医生。」
「是吗？」我勾起嘴角，抬起头看着禹霖学长，「学长，我很想问你，高中的你知道我把你当偶像吗？」我将自己藏在心底已久的秘密给问出。
我一直很好奇，对於我的追随，他是视而不见还是根本没看见。
禹霖学长先是「喔」了长声才说：「当然知道啊，每次表演都有一双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发现也很难。」忽地，禹霖学长身子向前倾。
「现在这双热烈的双眼，换成了冷冽的双眼。」他双眼直盯着我不放，「严苡芯从你身上我看不到以前的你，反倒看见一个很常跟在你身旁男生的影子。」
我深吸一口气，他说的是姜彦凛吗？
「你真的很像他，不管是眼神还是谈吐的方式。」禹霖学长皱起眉头，「我不太习惯。」
我撇开头，不和学长对上视线，脑中不断徘徊着学长说的那句：「我从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被学长说中了，我藉由变成他，来一辈子记住他。
「学长，人不可能一成不变，那太可怕了。」我看着一旁的地板，缓缓开口，讲完还附带个冷笑。
「不讲这话题了，和你说一下，我要结婚了。」禹霖学长换上甜蜜的笑容。
闻言，我抬起头，看着他充满幸福的脸，要是高中的我听到这消息肯定痛不欲生吧？然而我现在却替他感到开心。
「和你那个高中的女朋友吗？」语调虽没起伏的说，但我真的很替他开心。
「是啊。」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他们的婚纱照，「从制服走到婚纱真的挺不容易的。」禹霖学长感慨的说。
也是这真的很不容易，对比他们，我和姜彦凛是失败组，我们无法从制服走到婚纱，我们的故事以悲剧收场。
很悲惨的剧，连好好的道别都没有。
想到这，嘴角又不自觉的上扬，不是开心的上扬，而是觉得可笑。
「你的嘴角……是怎样？」禹霖学长看我久久没说话便问。
我摇头，深吸口气後站起身，从名片夹里拿出名片递给他，「学长这是我的名片，或许你哪天用得到。」
「咦？这是在诅咒我离婚吗？」禹霖学长看着我们名牌笑着说。
我勾起嘴角，没给与正面的答覆，「学长我先走了。」语落我拿着推开门走出去。
迎面而来的是凉爽的微风，又是好想姜彦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