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My only Spirit》受聖靈之洗,信仰祢 — Bible5.6向左走,向右走

正文 網王《My only Spirit》受聖靈之洗,信仰祢 — Bible5.6向左走,向右走

Bible5.6向左走,向右走

「你说话,我问你的手怎麽了……」

甚至还穿着一身素色的舞台剧服,伊势谷绮罗浑身止不住地轻颤,瞪着幸村精市的瞳泛出失去焦距的红痕。

「绮罗──」

「你又打算骗我没事,让我像当年那样心安理得地离你而去,然後愧疚一辈子吗?」

她的指控让他呼吸一滞,有一瞬间几乎忘却右手臂分不清是来自心脏的麻痹或者神经抽动的痛楚。

绮罗是不哭的,然而此刻她却宛如暗夜里无所依靠的少女那般怆然泪下。

她别开他歉然的迎视,啜泣的余音在逃生间里回荡。

『我喜欢的,是能打网球的幸村精市……』

但其实只要他松口,说他需要她,就算他们之间的情份一直都未必有多少爱情掺杂其中,她也真的愿意为他而留。

然而若干年前他笑着说自己可以,结果却差一点再也握不起网球拍的往事掠过脑海;从坍塌的断壁残垣里救出的仁王雅治浑身浴血,被血迹割裂得支离破碎的五官则彻底击溃了她最後一丝坚强,侵蚀着她强持镇定的伪装,视线骤然模糊,几个小时以来压抑着的恐慌蓦地排山倒海涌上心头……

绮罗呜咽着掩住鼻唇。

而幸村只是语塞,怅然地望着泣不成声的女孩,倚着墙一点一点站起身来,拾级而上,来到她身边。

「……当年的事对不起。」伸出只是略有些擦伤的左手拭去她脸容上的泪,幸村柔柔地让她伏在自己的左肩,温言低语:「我没事,雅治也会没事的,我保证。」

就算只是出於宽慰的信念,薄弱得可以让风一吹就散,此时此刻伊势谷绮罗也只能死命抓住不放手,彷佛一旦自己失去了这麽一点患得患失的期盼与侥幸,幸村精市跟仁王雅治就真的回不来了。

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几乎哽咽得难以成言:「那种、该死的感觉一次就够了……你到底还想要我欠你多少啊?」

没有注意他始终闲置的右臂,就像一组假造的肤色义肢,没有正常人的温度,宛如失去所有知觉,就只是垂落。

「精市……我好怕,他看起来真的很糟,我不要连你都在这种时候出事……不要……!」

正欲言语,右手臂却煞风景地窜过一阵让他差点晕厥的痛楚,手心早已被冷汗濡湿,幸村却强自忍下,悬缀在舌尖的安抚硬生生被他吞成一口不至於惊动伊势谷绮罗的吸气。

那张回首後就近在眼前,被割裂得不忍睟睹的容颜闯进他因为疼痛而朦胧的视线,幸村蓦地绝然一哂,沾染着血迹与灰垢的西服之下,渐渐地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右手的存在。

但,雅治却比他更痛着。

白川唯就这麽瘫坐在地上,周身无流无波,身边环绕着或坐或立的众人难掩悲色,两串泪水骤然打碎了她脸上的平静。

这就是幸村精市与伊势谷绮罗并肩回到手术房时,映入眼帘的景象。

『他的脸要想痊癒而不留下任何疤痕,至少需要十数次的整型手术……我们已经尽力了。』

隔着加护病房的透视玻璃,咫尺天涯,对於幸村精市来说,最远的,却是她那颗好像跟着仁王的沉睡而落入深眠的心。

「唯……」

「我毁了他。」她说,目光落在病床之上,那个被绷带缠绕着脸容,因为戴着呼吸器而更看不出五官的仁王雅治。

是啊……

几乎就要触及女孩发丝的左手指尖一顿,默然地垂落。

他没有立场,也许更不具有权力,或者还要宽容地支持,让她留下。

手术灯熄之後,事实证明,沦为凡人的神子的保证并不值一提,他保不住自己的手,也保不住仁王雅治的脸孔。

「本大爷已经连络了国际间最权威的整型团队,几时动身,他们都可以随时安排手术。」

结束通话,迹部景吾觑了室内的三人一眼。不着痕迹地掩去自己的不忍。

「决定了,就通知我一声。」话落,将空间留给他们三人,旋身离去。

幸村没有说话,细步无声地,沉默地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容易入口的大小,放到病床边的矮桌之上。

白川唯站到他身後去,堪堪在仁王看向她之前,粉饰掉幸村精市离去的身影在自己眼里织就的心痛。

踟蹰半晌,方轻轻地将双臂环上他的颈。

「我陪你,我们……」

她口吐温暖、却面露绝望。

「一起出国,好吗?」

纵然多麽希望这只是一场终将梦醒的噩魇,那份关於末梢神经根炎病变的检验报告书,依旧随之而至。

没有再能更糟的吧?他笑笑地擦去绮罗溃堤的眼泪,用着略嫌笨拙的左手。

「这一次……我不走了,不走了。」

凝视她犹镌凿着一泓碧色的眸,幸村莞尔,不置可否。

人生真的是一趟很耐人寻味的旅程,曾经登峰造极,也曾经跌落谷底;好像没在友情与爱情之间挣扎过就是白走了一遭。这麽说来,其实他二十二年来的人生,并不算苍白。

而今,他是真的一无所有了呢。

网球,手术刀……

还有唯。

身为《受圣灵之洗,信仰祢》一剧的创作者──清水秋尘,跌破众人眼镜地在各大报对此剧都是一片好评的基础上发出声明稿,版权私有,亿万不卖。不接受任何剧团演出,也拒绝任何翻拍成电影的邀约,同时表示公演现场录制的影像已经销毁。

不单如此,并声明从今往後,她不再写作任何剧本、也不再出版任何作品。

此话一出,市面上顿时刮起一阵抢购风潮,像是把所有她来不及回收的哀伤通通用金钱买断。似乎这麽一来,那些难以挽回的伤害,就会跟着她的最後一本着作被购进的瞬间,消逝在光阴的洪流里。

许多人都猜测着清水秋尘这番未免太过急切的急流勇退,二十一岁的年华,还有大把的韶光可以虚度,还有多少的天马行空得以化为文字造福读者,她却因何下定决心、就此绝笔。

那场搬上舞台的演出,对某些人而言将成为一段回忆,对更多人而言却只能是想像。

但对亲眼目睹真正结局的清水等人来说,却是再也不愿回首的遗憾。

那场落幕後的意外犹如梦幻泡影,分明深深刻凿於所有目击者的心里,却彻底销声匿迹,没有走漏任何一丝消息。

唯有半年後,一名从东大休学的女学生入狱服刑,罪名是谋杀未遂,掀起了几许报章杂志社会版一些世风日下的细碎慨叹。

此外,无他。

辉煌的历史终将蒙尘,再伟岸的过往也敌不过上帝只是随手一掷的玩笑。

那一年,秋,东京大学文学部话剧社联合公演盛况空前,随即友情演出此剧男主角,人气正如日中天、万众瞩目的名演员仁王雅治宣布息影,震惊影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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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要说三次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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