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ble6.4用我渐宽的衣带，盛你的悔
「不管怎样我唯一的诉求就是不要打架。」
正当两方正僵持不下，柳莲二插话：「比吕士明天还要去法院开庭见习──」
脸上带伤什麽的真的不好看。
但随即真田给都没有给一眼的表态就让他知道他刚刚做了一段於事无补的打哈哈：「好吧……不过，要打也别打脸。」
没有闲暇感激柳莲二在这种时候都不忘为自己的前途作打算，对面那张气得铁青的脸庞，让柳生比吕士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怀里抱着白川，自己绝对有可能下一秒就被真田弦一郎揍倒在地上。
「他们已经分手了，你们还想怎样？」
「因为对仁王歉疚而跟幸村分手只是两败俱伤，我不相信你想不通──」
「是那家伙自己放的手点的头，那还有什麽好说？」
也许是忍耐了太久，对於白川跟幸村交往从本来的坚决反对到後来自然而然默认，如今幸村却说放就放。真田生气的点或许不尽然是他们以为的心疼白川，可能还有一半，是针对人人都把自以为是的牺牲作为歉疚补偿之类的看不惯。
想通一些症结的柳莲二还来不及缓颊，真田就一整个像山洪暴发：
「你说害怕当年的情况在他身上重演，我当时就骂过他，不是生病失意的人就是老大，你们却惯着任由他胡来，青学的总冠军赛可以为了赢而不择手段，我早就想说了，如果是那样得来的冠军，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立海三连霸！」
一个停顿之後，却还不待他们抓住空隙插话，他就继续怒骂：
「这麽多年过去只是没有事件触发他的大少爷脾气，如今仁王都表现得比他还振作，他凭什麽听到分手就点头──」
连一点试图挽留都没有。这更让他不解，幸村究竟是太看重仁王，还是对唯只是一时兴味？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足以构筑出他现在的怒火。
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们的副部长原来积怨已久，被喷得哑口无言的绅士与军师还在回忆那一场大病中各自的角色跟作为是不是真的不妥，真田怀中的颤抖却已经严重到连激动中的他都无法忽视的地步。
顺着她轻扯自己衣领的施力往下望，触目所及，让他瞠目欲裂。
「走吧……」微弱的哽咽自白川咬得渗血的唇瓣间流出。
他倏地一僵，分明还有很多积郁已久的狠话没有骂完，就随即大步迈出柳生及莲二的视线。
而就在那鬼使神差的一刻，柳莲二瞥见白川埋首的真田的胸前，一大片已然溽湿的衣料。
柳生还想追上去阻拦，却被他拉住。
「让他们走吧。」
「可是……」
「如果这是精市的希望，而他认为让白川陪雅治出国可以让她心里好过一点，至少这样，在认知上可以减少一人份的伤痛。」
他的决定里没有出现任何机率以及百分比，这让柳生注意到，他的笔记本从弦一郎出现到弦一郎离去，都没有打开。
「曾几何时，你也相信并敢做出没有数字为依据的决断？」
「这是遥远到我想不起的时间点起，第一次。」柳莲二苦笑。
比起认识博士的更久以前，提醒了他其实应该要非常不安，然而亲眼见证白川的悲伤，那一瞬间数据竟输给了情感。
「也是有史以来，我最希望不会出错、却最没有自信的一次。」
他向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然而这一次，他却想任由同情心泛滥。
「那你还敢这样乱来？」
置身事外的立场总是看得更明白，与多年前何其相像的此情此景，然而再一次任其发生却又无力改变的他们，只要想到这里，柳生比吕士就很难压下一思及即将发生在幸村精市身上的颓丧随即开始在心中发酵的忧心。
「是不是想逃避现实的时候，都会说服自己不要把事情看得太严重？」
「侥幸心理不是法定刑责。」柳生拍拍久违冒险犯难一次而有些茫然的同居人：「再说真田也只是口头皇帝，不能因为顶嘴就真的把我们午时问斩。」
柳莲二抚额：「你居然还有心情说笑……」
「这叫苦中作乐啦。」
没忍住睁眼瞪他，绅士还『啦』咧。
是要不要那麽三八？
○●
『你愿意跟我出国吗？』
在他清醒过来的那个夜里，曾经这麽问过自己。
只是看着他自如的右手，满心的愿意突然怎麽也无法致使她颔首许诺，脑中闪现失却神子风华而病痛缠身的幸村精市的身影，让她就这麽放任可能导致对方误解的沉默持续。
「……不。」
指尖轻轻划过素笺上清隽的笔迹，良久，她听到自己这麽说。
「我要跟精市一起留在日本。」
她的手还温柔地以棉棒为仁王雅治润湿唇瓣，她的话却已经将他的自尊割裂得鲜血淋漓、破碎不堪。
残酷与温柔如何同时演绎，她做得很好。
看着仁王还未回复过来的冲击，伊势谷绮罗知道自己做得很好。
宛如经年的沉默之後，仁王雅治才终於笑了一笑，抚上她的发，像是无声地述说『没关系』。
然後没多久仁王伊理归来，她犹如逃难般地离开。
挂着流淌满面的眼泪。
留在原地的话，她害怕去想像仁王雅治抛开尊严恳求却被自己弃如敝屣的难堪，她害怕自己的心脏会真的痛到撕裂──
从梦中惊醒过来，梦境却清晰得好像她从未睡着般的鲜明深刻，让伊势谷再度疲惫地阖上眼。
自那之後，她就再也没有去探望过他。
只是一直陪在幸村身旁，替他掩护着他旧疾复发的手伤，再一次把自己在立海众人眼里的人格评价弄得声名狼藉。如果不是时间点搭不上，而且是白川主动提的分手，恐怕她还得背上一条第三者的罪责，而不只是如今的见异思迁而已。
片刻後悠悠掀开眼帘，感觉额际的抽痛稍霁，支肘撑起身体，桌灯旁的钟面，指针堪堪滑过凌晨两点。而她已经了无睡意。
明天一早还有工作前一晚却这种睡眠品质真的挺要命。
做好明日整天都要大浓妆上阵的心理准备，伊势谷掀被下床。
而待她步出寝室行经客厅，打算绕到厨房倒杯温水之际，身处於阒黑的环境里而变得格外敏锐的感官让她心中一紧。
她瞪向几步远外的沙发处，入目只是一片漆黑。
但……
「谁在那里？」
--TBC
这真的不是鬼片的节奏我发誓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