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因为我对海鸣哥哥是真爱啊！」徐娜蓁顿了顿，随後懊恼地惊呼一声：「姐姐你不要转移话题啦！快告诉我为什麽不准哥哥发废文了？」
田在歆摇头笑笑，迳自走回阳台继续晾剩下的衣服，「哪有为什麽？他有那个时间发那些没有意义的文，还不如多写几首歌。」
徐娜蓁连忙跟上去，「哪会没有意义！我就觉得海鸣哥哥每次发文都带给我满满的正能量啊！」
「正能量？」田在歆抖了抖手中的衬衫，嘴边逸出一丝冷笑，「请问你从『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叮做事小叮当』这则发文中得到了什麽正能量？」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起责任，就算是『小叮』也一样！」
「……」这些偶像们如此具有教化能力，真不考虑去当老师吗？
不过提到秦海鸣的废文，田在歆脑中突然涌现一丝熟悉感。她将衬衫晾好後，转头看着徐娜蓁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有在秦海鸣的发文底下留过言啊？」
徐娜蓁顿时用一种看见同好的热烈眼神回望她，「姐姐你怎麽知道？海鸣哥哥的每篇留言我都会回应，还有人说过我回应的长度简直都可以写一篇作文了哈哈！」
「……果然就是你。」田在歆眉角上的青筋欢快地跳了跳。她还以为只是名字有点像，原来她就是狂热粉丝本人，「你妈看到你花这麽多精力在追星上不会生气吗？」
徐娜蓁原本灿烂的笑容倏地一僵，她静默了半晌，才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可能会吧。」
田在歆在演艺圈打滚这麽多年早已成了个人精，哪会看不出徐娜蓁的异样？她张了张唇正想说些什麽弥补，徐娜蓁却已转过身。
「姐姐晚安，我去找个角落当空气了。」
*
隔天一大早，精神还有些浑沌的田在歆钻进驾驶座，正准备系上安全带，一个转头却对上了徐娜蓁水灵灵的大眼，吓得她猛地惊呼一声：「妈呀！」
「早啊姐姐！」坐在後座的徐娜蓁笑眯眯地对她挥挥手，彷佛在提醒她昨晚的经历不是一场梦，她是真的「见鬼了」。
田在歆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本想破口大骂，但想起徐娜蓁昨晚的低落，终於还是忍了下来。
算了，跟个孩子计较什麽呢。
她低叹了口气，发动引擎，「你在这里干嘛？」
「我怕姐姐一个人上班危险，所以来当护花使者啊！」
田在歆只是浅笑看她，没有说话，徐娜蓁只好摸摸後脑勺从实招来：「姐姐你去上班的话应该会遇到海鸣哥哥吧……」
「我是去上班，不是去玩。」田在歆转动方向盘驶上马路，「再说就算能见到秦海鸣，你现在这副模样……他又看不见你。」
不过这小ㄚ头的预感还真准，此行的确是要去秦海鸣家接他上工。
「没关系，只要能远远看着他我就满足了。」徐娜蓁开始发动撒娇攻势，「好嘛好嘛！让我去嘛！」
「我说不行你会不跟吗？」
徐娜蓁嘿嘿笑了两声。
田在歆无奈地摇摇头，算是默许了。
等红灯的时候，田在歆转头望向车窗外的景色，似乎是在寻找东西，徐娜蓁也跟着好奇地往窗外看去，「姐姐你在找什麽啊？」
「你的同类。」田在歆刻意压低的嗓音里还是流露出一丝紧张。她已经有许多年不曾看见鬼了，这次遇见徐娜蓁，本以为是她的阴阳眼又在某种机缘下重启，可奇怪的是除了徐娜蓁，她没再看见其他鬼魂。
「喔，那边树下就有一个啊！还有那个路口，有一个断头骑士跟肠子掉出来的……」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田在歆头皮发麻地打断她。
徐娜蓁愣了愣，「姐姐你看不到他们？」
「嗯。」田在歆踩下油门，加速驶离这「闹区」。
「那你怎麽看得见我啊？」
「我也不晓得。」田在歆摇摇头，「小时候常常被阴阳眼折磨得每晚都做恶梦睡不好，後来我爸认识的一个道士来给我作过法後，就没再看见了。你是我暌违二十多年来第一个遇到的鬼。」
「哇，听你这麽一说有种很荣幸的感觉，我会好好珍惜这段得来不易的缘分的！」
田在歆抽了抽眉角。她倒是想把这撞鬼的倒楣缘分丢进垃圾桶……